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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可怕的事，我好像看到聂鸿雪了》

某个特殊，需要邀请码才能进的论坛，一个帖子的出现如一道惊雷击中了的众网友。

【你他妈，老子正要睡觉呢，提什么聂鸿雪！】

【现在看到聂鸿雪三个字，我就浑身疼，特别疼，来自灵魂的疼。】

【你去聂鸿雪的副本了？摸一把狗头聊表安慰。】

【我好像知道楼主在说什么了，不是在游戏里，他应该是在现实世界看到的。】

【？？？】

【？？？？？？】

发帖的楼主留了一个“rt”，就没再出现了，可能正在打字小作文，可能在忙别的事，也可能已经死了，毕竟，他遇到的是聂鸿雪。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有人提出，楼主是在现实看到了聂鸿雪，帖里出现了一整页的“？”。

密密麻麻的“？”抒发着这个特殊群体的怀疑、震惊，还有一丝丝世界要完的绝望。

直到那个说这个可能的网友被揪出来，这个帖子才再次活过来。

【你们有没有看过一个叫《探诡》的灵异综艺？】

【是游戏不够血腥恐怖吗？这里谁还看那种小儿科的灵异综艺？】

【虽然但是，《探诡》不是小儿科综艺，做的很好，连徐飞扬都在。】

【楼主说的是姜帜吧？】

【快去看《探诡》！】

【？？？那是谁？我的眼睛一定是出问题了！】

【谁懂我一看到那张脸心脏骤停，梦回血腥死亡时分。】

【你们说的就是姜帜啊，我早就知道他了，以前他拍过不入流的网剧，他是长得和聂鸿雪一样，但绝不是聂鸿雪，是个矫揉做作的小明星。】

【我试探过，他不是聂鸿雪。】

【我他妈刚才差点疯了。】

【世界躲过一劫，我又活过来了。】

【我也看出他不是聂鸿雪了，聂鸿雪怎么可能有那种表情，他不把这些人撕个稀巴烂就算好了。】

【我也和徐飞扬一样，很想对他说，别用这张脸做出那种表情（恍惚）】

【虽然知道他不是聂鸿雪，但他顶着和聂鸿雪一模一样的脸，在灵异综艺蠢蠢地被吓死真的很吸引人，你们应该懂吧。】

太懂了。

《探诡》直播开启后有七个选项，六个嘉宾各自的直播间，以及可以看到所有嘉宾的公共直播间。

这是《探诡》的第四季第二期刚开始，从第一期就能看出来，其实节目组早就预料到了，姜帜的直播间人是最少的，少得可怜，除了他刚露面时，有不少观众好奇去他直播间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维持着一个他们节目开播以来最低记录，耻辱版的记录。

“黄导，你看，姜帜直播间里忽然多了些人。”姜帜的对接导演小宋跟黄珍珍说。

“也没多多少嘛。”富香的对接导演扫了一眼，对不到富香零头的那点人数很想翻白眼，用撇了撇嘴的方式忍住了，“不过，对你们直播间来说，也算多了。”

每个嘉宾都有一个专属的对接导演，对接什么样的嘉宾，是能看出导演的地位的，再加上小宋去年刚进导演组，很多人觉得他资历浅，就该对接姜帜这样的不受欢迎的糊逼，尤其是富香的跟拍导演，总是把他和姜帜完全绑定，时常嘲讽。

“确实多了。”黄珍珍扫了眼姜帜的直播间，心情不错地笑了笑，“可能是一群颜狗。”

除了去骂姜帜的人，直播间观众大多数是被姜帜湿身后，如同解开封印的颜值勾搭过去的。这是黄珍珍首先想到的原因，因为他也深深地觉得姜帜从湖底爬上来时，那样子实在太有冲击性了。

实际上，刚才黄珍珍脑海里就在回想那一幕，在考虑把姜帜双手支地抬头望天那一画面当做这一期的封面。

“不只是这样黄导。”小宋推了推眼镜，一板一眼地说：“姜帜的直播间收到了6440……现在已经是7030多万的打赏了。”

“多少？！”好几个导演同时惊呼。

《探诡》的嘉宾直播间里有打赏功能，打赏金额按照5：3：2分给嘉宾、节目组和平台。富香这种流量小花，要是后援会统一动员组织，打赏也不能说没法达到五千万的级别，但很难，而且得在特定日子，一年有个一次都顶天了。

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连鬼都没出现过，只是日常的开始，姜帜直播间打赏竟然就有七千多万。

一开始好几个导演都不信，一个个去姜帜的直播间里看，看到那又多了两百万的打赏，个个目瞪口呆。

“厉害啊姜帜，这不是我们的财神爷吗，我们节目一下就多了两千多万的经费！”一个导演反应过来，搓搓手兴奋地说。

“听说，我们这位财神爷是盛家哪个大佬养的金丝雀。”富香的跟拍导演看向小宋，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金主来给金丝雀撑腰来了吧？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小宋依然是一副冷静到面瘫地样子，“不是，打赏的人来自全国各地。”

“没想到姜帜的金主还挺多……”富香的跟拍导演在黄珍珍的注视下，忙收住原本想说的话，改口说：“就和我们节目的金主爸爸一样多。”

小宋见他闭了嘴，继续说：“姜帜直播间里弹幕有点问题。”

刚才注意力都在打赏上，经过小宋一提，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弹幕确实很有问题。

弹幕大致分为两类，一类全是类似于【天呐】、【老天】之类的，导演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天呐什么，说是在天呐姜帜的容貌，又和那些激动的颜狗发出的彩虹屁，有明显的不同。

另一类是愤怒、惊恐，略显变态的弹幕，什么【吓人】、【去死】、【快跑】、【跪下】之类的，这类弹幕虽少，但一出现都把黑粉惊到了。

在一众【老天】、【去死】滑过中，姜帜直播间的打赏金额还在以可怕的速度增长着。

围着姜帜直播间看的导演们沉默而茫然，他们入行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直播间。

四月温暖和煦的春风拂过路边的黄葛树，带下片片黄色的落叶，如一群黄蝴蝶飞过车窗。远处翠绿的香樟闪耀着细碎的春光，抬眼是春天，车轮滚过一地的黄秋。

聂鸿雪一脸认真地看着前方，小蝴蝶接连从他清澈的眼瞳里飞过，是一尊安静美丽的雕塑。

“原来徐飞扬盯着我看是这个原因？就因为我长得很像他的仇人？”姜帜有点难以接受，“那些死变态总不会都是这个原因吧，不可能那么多变态的仇敌是同一个人吧？”

“而且，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那么过激那么变态啊？”

姜帜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又叨叨了两句，才发现聂鸿雪一直没出声，“喂！”

聂鸿雪转头看向他，头以下的身体一动不动，乖巧地放在双腿上的手翘起一根食指，对姜帜勾了勾。

想到他跟自己说话确实不能被别人听见，姜帜靠近了他，耳朵贴到他面前。

“抱歉。”聂鸿雪在他耳边轻声说。

姜帜愣了一下，转头对上聂鸿雪的脸，那么近，这张脸有些让他陌生的恍惚，自己的肤色有这么苍白吗？是落水的原因？这苍白的肤色，显得那双眼睛更黑了，有种不符合阳间的美。

“你、你道什么歉啊！”姜帜一下站起来，挠了挠脑袋，“没有特殊能力就没有呗，我们两个臭皮匠怎么也能抵得过半个诸葛亮，好好努力一定能实现我的遗愿的。”

“在这个节目里，我一定会努力不ooc，扮演好你。”聂鸿雪说完点了下头，自我励志肯定。

“……”姜帜一下就想到上车前他对自己的扮演，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其实不用……”

“不，我一定努力扮演，不让任何人发现我不是你。”聂鸿雪已经开始扮演了，声音温柔，手握成拳。

姜帜望了望天，想到以前有网友对自己演技的评价：怎么有人演得这么烂，不如不演。

正确的，直接的，中肯的。

远处灰扑扑的楼越来越大，逐渐显露出岁月的黄褐色，楼栋之间的电线杆越来越高，惊飞的鸟儿们也能寻得踪迹，香樟树中挥发油带出的香气越来越清晰——他们到目的地了。

雾城是南方有名的城市，这座城市经济发达，还是时尚之都，有诸多美誉。可是他们所在的地方衰败陈旧，矮旧的小楼墙体涂料剥落，上面贴着白纸黑红字的小广告，被防盗窗围住的窗户很小一块，仅能容纳眼睛偷窥离开的背影，几个招待所门头上的字一个比一个夸张。

这个地方连树木都带着衰败的气息，在春日里枯黄的落叶堆满石阶，从灰色的屋顶滑到几个人头上。

富香伸手接住一片黄色的落叶，奇怪地问：“这是春天啊，怎么树叶都落下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阴物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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