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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曦光》

7. 东澧风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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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谢知韫,你越发不听话了

任关山为当朝御前沧狼卫统领,晓勇善战、战功赫赫,然亦因其所由,人至中年、愈发敏感多疑的皇帝已然是于功高盖主的任关山有所不满、看不对眼,他忌其所见所功却又不可敌之,故不辍派她出任务,前去敌国收集情报,以除去她这个祸端,而未尝料,鬼族来犯,但这却为他光明正大逮捕任关山创造出合理缘故,因那些个妖鬼,必会栽赃陷害于她。

谢知韫自小便颇为敏锐,早已觉出皇帝老儿的杀心,乃拔死士数人跟了师父一路,然皇帝老儿派去的杀手甚多,皆为武功高捷之辈,据残余死士告谕,至京城外之际便仅剩他一人。

谢知韫府中豢养的死士大多为出类拔萃、技冠群雄之人,能落得近乎被皆数歼灭的下场,皇帝老儿便是下了死手。

今日闻死士告谕,师父已归京城,回城第一刻,她乃行至鬼域,其势似是讨债而去,如若他不可进鬼域,他也想为师父讨债,但如今并非道说这些个遗憾之时,因师父回阴阳阁了,他想去见她,他亦正是这么做的。

***

“师父!”

唤声落下,任关山怔愣半刻,而后返神,敛去额间花印。

任关山昂首看去,隔着眼布,谢知韫一身水蓝长袍撞入视野,铃铛佩玉声在他腰间一步一响,扣人心弦。

少年面带忧色与不加掩饰之喜,他大步朝她奔来,绑好的发束随他步伐,于风中凌乱。

内室一片杂乱残局,谢知韫踏步重重踩至其上,一步两步,仿若踩在她的心上,未等她想出这种感觉是何意思之时,谢知韫便来至她身前,更张开手紧抱住她。

谢知韫的炙热体温与疯狂心跳扑了满怀。

时间似若静止,风声、呼吸声、心跳声及他埋在她颈处似有似无的吐息皆分外清晰:“师父……”

按他二人身份关系,他不该如此逾矩,她是他师父。

任关山这才找回自己的意识,那异感亦于霎时消逝,她握紧手中之剑,应势上提,毫不犹豫架于他脖颈之上。

剑锋逼颈,血丝溢出,只需她一使力,他便可以死,早已沦为傀儡之身的他向来不会反抗她,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可她却只是将剑架其脖上,并未这般做。

谢知韫觉颈间的寒凉与痛感,眼眶湿润,他佯装不知她的杀意,佯装不知她的不满,贪婪放纵自己片刻,少顷之后,便放开了她,连同眼中泪意,亦被他悉熟回收。

任关山并未敛去架在他脖上之剑,只是凝视着他,不咸不淡地质问道:“谢知韫,你又偷用禁术了。”

谢知韫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回道:“听闻师父为全城通缉,我担心师父,欲帮师父,因傀儡之状下,我只可受师父控制,不可助师父,故而,我便偷用禁术了……”

任关山似是听见了何不可思议之事,挑了下眉:“谢知韫,凭你那点儿三脚猫武功能助我何?你来只会跌脚拌手。”

谢知韫被她说得委屈,眸中泪光复而浮现:“师父,我不会令您跌脚拌手,我已进步甚多,师父走的那些时日,我未一日偷懒,无人再敢欺负我,我也不会再给师父找麻烦了。”

“只求师父,不要再厌弃我。”

说至这里,谢知韫已然克制不住哭意,声色皆沾染上泪腔之意,泣数行下,看之甚怜,如若换作旁人,早已心疼不已,可颇为可惜,他遇见的是任关山,冷淡至极的任关山。

任关山从不喜他哭,因哭便代表了弱,她受这弱肉强食世界的生存法则影响,她欺强凌弱、踩血上位,为十足十的恶种,她并无所谓的正道相互扶持之意,亦无所谓的道德善恶之分,她仅是会为一己私欲而做出任何事情的恶煞邪祟。

而她这般的人,却会因谢知韫眼泪心烦意乱。

除阿姊可令她展露冗余情绪以外,便是能力以外、除不去的棘手敌人,可眼前这废物,她杀不得,故此,她不假思索地择了自认可行之法让他停下无意义的哭泣——威胁。

任关山只会杀人,她生来便是冷血动物,暴戾嗜血是从起初便刻入骨髓之中的,当遇比她弱却又杀不得的对手,她便只会威胁,以暴制暴为最简单快捷之法,何况,她留下他的命,便是于他最大的恩赐,换作他人,早已被她杀了。

但任关山未用剑,尔是换了种威胁之法,她扼住谢知韫的脖颈,指尖沾上他颈侧的血色。

任关山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在他赤红双目中申饬:“谢知韫,你哭的声音甚为难听,我不喜欢,如有下回,为师便把你嗓子割破,让你此生皆说不了话。”

此类之言,任关山说过颇多回。

如他看她之样甚丑,欲毁之,如他衣服花色甚丑,欲撕之,再如,他的发型甚丑,欲薅之。

可她从未这般做,因她仅为借此来恐吓他罢了。

可她未曾想,谢知韫当真了。

他一回回于午夜梦回之际躲于被窝里哭,一回回寻求易容之术,一回回想杀死丑陋的自己……

然这些个诸般作为,任关山皆不知晓,亦不会想知晓。

闻言,谢知韫吓得迅速收去眼泪,可眼眶还是红的,声音亦是哽咽的,他道:“我不哭了,师父。”

“我求师父,别厌恶我。”

任关山见其之样便无故不耐,她暴躁愤然地收了手,怎地做成傀儡之后相比往昔,麻烦许多?

往昔虽不听教,但从不会哭,且尚有力气与她对着干,她倒觉挺有趣味儿,而现如今呢,各方面是听话了不少,可遇至些小事情便哭,最重要的是,她还不可直接杀了。

任关山思之其事便烦,干脆不再去想,回归正事,她转身两步走至床塌边上,坐了上去。

谢知韫立于原地,不敢上前。

任关山一挥手,收了床上的招魂幡,她轻手轻脚、谨慎小心地将任长生身体摆正平躺,点穴数下解其封印。

任关山边快速为她暗输内力与阳气边为她细心盖上被子,盖好之后,还为她一缕一缕捻好散乱发丝。

谢知韫见之甚羡,因师父已好几载皆未如此对过他了,即便是虚假的关怀,亦未尝有,现如今的她,总是将全数恶意付诸于他,而他所奢之爱,也仅剩幼时的昙花一现了。

门外雨势卷土重来,任关山冷淡声线混雨入耳,谢知韫心脏被她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字复而周始地挑动。

她一字一句道:“回京途中,我遇上了那追杀我的江湖蝼蚁与皇帝派来的刺客,但皆被我一一杀了。”

谢知韫未有插嘴,静待听之。

“然一路之上,我察出甚多世子府的死士。”内力阳气输送完毕,任关山停止输送,抬眼看他:“谢知韫。”

谢知韫听至师父这般语气喊他之名,下意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听任关山继续道:“你越发不听话了。”

自那年她首一回出任务离开谢知韫之后,他偷用禁术的次数便愈发的多,因禁术而受伤的次数也愈发的多。

谢知韫因修习禁术,遭受反噬,迫于他为阿姐生前任务,她并不可丢之弃之,只可一回回损耗法术为其疗伤,及加深傀儡之术,可他仍死性不改,尽做些个忤逆之事,傀儡术如若只是封住了他的躯壳,但骨子之中的执拗性子却如何也不可校正,然她亦并不知,他如此执着是为何。

谢知韫低着头,长睫轻颤,一腔仓皇于眉目之间暴露无遗,他声调有些抖,似是又要哭了:“师父,我并非有意,只是害怕师父您会遭遇不测,更害怕再也见不到师父……”

任关山手肘撑于膝盖,垂下头,青丝顺应这一动作从肩头坠落而下,吊至半空,她单手梏住他的下巴,力道颇大,谢知韫被迫仰望她,属于她的气息与发香扑面逼仄,他心跳快得仿若呼之欲出,热意冲至脖颈耳后,染红那方寸之肤。

“谢知韫,为师教过你跟踪师父吗?”

任关山之言犹一盆冷水浇在心上,谢知韫知道,师父生气了,于是他连忙解释道:“师父,我并非……”

任关山未给他说完的机会,打断他:“回答问题。”

谢知韫眼底泛红:“……没有。”

任关山见状,拧起眉,又来了,不知道整日在哭什么,傀儡会有情绪吗?不,以往她做的那些个傀儡不会有,只有他,不受控制,莫非是傀儡术失效了?那也无妨,再加固即可。

虽是这般想,可任关山终究未有下手,只是使力甩开他,决然别过头:“回世子府面壁思过,没我的允许,不许再来阴阳阁,否则,我便杀了你。”

谢知韫倒在地上,心中被无穷无尽、纷至而来的荒芜与苦涩填满,如若不是地面支撑,他觉自己整副身子皆已分崩离析、支离破碎,压根拼凑不起完整的躯体。

谢知韫强压那股因她而生的难受与躁郁,他站起身,低头做揖:“诺,师父。”

谢知韫慢慢退而转身,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任关山未看他一眼,然便于她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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