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每天都在扮可怜》
四夫人?
慕行雪看着她,眼眸微挑。
记起祝瑶说过,阖府统共只有三位夫人,其中就包括了她的娘亲。没想到十几年不见,这府中又多出了一位四夫人。
模样看起来,似乎也比她大不了几岁。
那四夫人见她目光灼灼,那双狭长秾丽的眼睛,也是把他们两个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厮赶忙介绍着:“四夫人,这两位方才公然想闯侯府,还说是回府的三小姐。”
三小姐?
四夫人看着她俩的眼神有些古怪。慢慢想才想起,好像是有听祝垣说过这事。
“你…”
“四夫人小心!”
可她正想张唇出声,身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朝着她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瓜子洒落一地。
慕行雪眼疾手快,手接下一拍就给那颗蹴鞠拍走了。不过因为使得劲太大的缘故,那颗蹴鞠直直掉在了旁边的假山流水池里。
淋湿了半边水,又漂浮了起来。
“我的蹴鞠!”
那发出球的小孩见状,叫喊了一声。
他旁边的下人赶紧过去捞,生怕耽误了。
而那小孩上前就推了慕行雪一把。
明夏:“小…”
那小孩不甘就这么算了,还用拳头追着慕行雪:“你这女人凭什么动它,赔我蹴鞠,赔我蹴鞠!”
踉跄后退了两步,慕行雪拦住要出手的明夏,转而伸出脚一把把那小孩踹翻在地。
他人小又矮,又没想到她突然会还手,所以直愣愣的就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慕行雪也看出来了他衣着不凡,还有大批大批的人跟着他,猜他大抵也是这祝府的小少爷。
眉眼含着嗤意,淡淡讽说:“哪来的野小孩?这么没有教养。”
“差点你手上的蹴鞠就打四夫人头上了,不知道吗?”
她这样一说,一旁的四夫人也理了理刚才因为被吓到而有些凌乱的首饰。
见她为自己出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跟那群仆从说:“行了,你们几个,快扶小少爷起来吧。”
祝安是三夫人的孩子,今年八岁。是祝瑶没见过面的弟弟。平日里仗着宠爱,性子就嚣张跋扈。向来无畏惯了。
从没受过衣裳正中央被踩上一个脚印的委屈。
他撇嘴含泪就要哭出,叫了两声娘。
慕行雪本想直接无视,哪知他娘真给他叫来了。
一身着紫色衣裙的妇人露了相,忙忙赶来。
“三夫人。”
明夏也是一惊,呆愣愣的看着她。
当年出府,可是这三姨娘把细软往他们三人脸上扔的。虽然过了十几年,可眼下再望,她除了眼角有一些皱纹之外,模样如同当年。
像只恶鬼。
慕行雪留意到称呼,也和她想到了一处。
可那小家伙见状,忙扑到她的怀里。
连连呜咽唤娘,“娘,娘…”
被称作三夫人的妇人抱住她满脸心疼,“怎么了?安安,谁欺负你了?”
“娘,这女的把我的蹴鞠扔到水里去了,还踢了我一脚。”祝安指着慕行雪就开始狐假虎威的告状。
好一个倒打一耙。
“什么?”三夫人闻言,也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
熟悉感扑面而来,尤其是明夏那张如小时候一般的脸。
她愣了一瞬。
慕行雪朝她开口,“三娘,好久不见了。”
三夫人听罢,脸色古怪:“祝瑶?”
慕行雪点头,却看她眼底的一抹狐疑。似乎想再从自己脸上看出以前的什么影子。
不过慕行雪很有信心她认不出。毕竟她与祝瑶眉眼有七成相像,而且十多年不见,人的容貌会变,记忆也总归是有偏差,会往眼前的印象靠拢。
她浅笑应是,“没想到今日回来府中已经大变样了,三娘您也生了个儿子呀。”
“对了,爹爹今日可在府中?”
“就在前堂大厅会客,”三夫人牵过祝安的手,回说,“想找便去找吧。”
“是,祝瑶失陪。”
慕行雪回了一句,还跟后头的明夏说,“明夏我们走吧。”
两人迈着步子齐齐往前。
三夫人站在原地望它背影,竟觉得祝瑶脾气变化太多,记得以往她和那戚氏都是低眉顺眼的主儿。哪会抬起眼睛来瞧人?反倒是明夏没怎么变。
一侧的祝安有些不安分了,挥着她的手不满意的说,“娘,你为什么不教训这女人,你看她刚才还往我心口踢了一脚呢。”
以往有谁欺负他,娘都是第一个帮他出气的,现在遇上了这个女人就偃旗息鼓了。
让祝安分外不解。
三夫人见他说话,捧着他的小脸就道:
“哎哟,真可怜我的小祖宗,没事没事不气啊,之后娘再狠狠的教训她。”
“走吧。”
她站起身来就要拉着祝安一起走,只是走没两步又回过身,看向那四夫人,“你不想跟着过去看戏吗?”
“什么戏?”四夫人挑了一下眉。
“当然是好戏了,”三夫人说,“你别忘记现在前厅坐着谁,老爷会的是谁。”
“你不去我可去了。”
她憋着坏笑就走,四夫人也想了起来,这会儿前厅正坐着“亲家”。
也就是谢青珏的娘亲。
祝瑶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许配了人家,现在看他这脾气,如果知道了指不定得闹翻天呢。
确实是出好戏。
四夫人想了想,忙也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
园林如洗。春风骀荡穿过假山流水,慕行雪和明夏走在花荫小径曲折回旋处,迎面过了十几个人。
只是习惯了低头做事,望了她们一眼,也匆匆的走了。
门口处的小厮引见通传,穿过了小穿堂,这才来到前堂大厅。
……
谢母是替那日谢青珏在席上说退亲的话,特地来向祝垣陪礼道歉的。
丈夫谢玄赶着去帮忙那慕家的事,家里的大大小小,自然全落在了她的头上。
而祝垣虽说气急,也明白和谢家的联姻利大于弊。
那先皇时期便居其位,声望极高的权臣裴云庭宫邻金虎,得令肃清朝中贪墨吏饕风气,欲打下他已有风声。
尽管祝垣本分,未做那刮地皮,敛财民脂民膏的事,可因此前二人分帮结派,有不少过节,这祸避躲不了。如今裴云庭得陇望蜀,又是这般气焰嚣张,自然让他心生惴惴。
现时的他简直如同惊弓之鸟,对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感到害怕。假若能和谢家结成姻亲,背靠这百年大宗和江湖人脉,他就可以不用害怕,亦能以礼相待,好好问候一番,挫挫裴云庭那狂极的锐气。
本不想和谢青珏那个小辈计较,只是被架上去,拉不下脸,当场应承不会将女儿嫁给他。可既然谢母有心想给他台阶,他也就顺势而下了。
两人相谈甚欢了几盏茶的功夫,谢母就要辞行。
本欲打道回府,不料抬脚就见那小穿堂又露出几抹绰约人影,朝着她们的方向踏来。
朦朦胧胧,不见娇容。
小厮知道厅内有客,提醒了一声:“老爷,三小姐回府了,特来请安。”
三小姐。
两人朝那一望。
早就把祝瑶了解清楚的谢母喜色漫上眉梢,知道这小厮口中的三小姐指代的就是祝瑶。暗下算算日子,她确实是在这几天就能从上京回到瀛洲了。
真有缘分,偏今日在这祝家撞上她。
祝垣:“进。”
门槛后的慕行雪和明夏闻言,也露了面。
只是没想到,除了祝垣,这大厅还有另外一位妇人,还上下打量着她笑。
敛目几瞬,她行了个礼:
“见过爹爹。”
“不知爹爹所为何事,特将女儿唤回瀛洲?”
祝垣也很久没见他这个女儿了,瞧她越看越像自己的眉眼,也是一时有些恍惚。
记得上次他看见的,还是滂沱大雨里,五岁年幼的她怨恨离别、控诉他一切的眼神。
短短思虑过后回神,未待他说话。向来热切的谢母已经迎了上去,拉过慕行雪的手,轻声细语着,“你便是瑶瑶?”
“哎哟,长得果真水灵,讨人喜欢。”
待佳人打近,谢母才将她看得真切。她身着素色又生得乖巧,一双圆圆的眼澄澈,铺满了机灵,似是那随地可欺的菟丝花,又似是小玉观音。
脸上被抚了些温度,慕行雪抬眼望她。
霎时微讶,瞳孔皱缩起来。
谢家每人的画像都纂刻在她心头,午夜梦回时,都一一想起,她自然一眼就能认出。
这才初入瀛洲半天,就让她遇见了几次谢家人。
果真孽缘。
她装不知,作答回道,“谬赞。只是您…”
见慕行雪不知眼前为何人,祝垣替她捋清。
“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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