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到细作祖师爷门下》
“呦,今日这么早就来阁里了,上官你可真是勤奋呀。”裴怀济从一堆凌乱的卷宗里艰难抬起头,两个黑眼圈乌漆嘛黑。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心里也确实是带着怨气与不满的。绥州贪墨案眼瞅着到了最后的关头,他这好兄弟作为一阁之首,昨日竟然早早便回了府,看他那副火急火燎回去找娘子的架势,他还以为褚衡真的变成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了。
“昨日事发突然,也是逼不得已,你看我这不是天还没亮就赶过来了吗。”褚衡拿起盖在裴怀济身上的案卷,边看边解释。
裴怀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看不是你勤快,而是被小美人赶出来了吧。”
看着褚衡冷脸的样子,裴怀济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的好兄弟便阴恻恻地冷笑起来:“你胡思乱想倒是挺闲的,一晚上过去了,正事办完了吗?”
“就快了,就快了。”哼,一天天的就知道催他,自己这张风流倜傥的脸上长出的每一丝皱纹都和褚衡这个阎罗脱不了干系。
看褚衡没有继续责怪他的意思,他慢吞吞伸了个懒腰:“昨日张家的探子来禀报了什么,你这么急匆匆地冲出去?”
褚衡本就心中郁闷,想着裴怀济这小子一向鬼点子多,便也没隐瞒,将闻夏在张家的壮举全都说了出来。
裴怀济大惊:“什么?那可是我千机阁好不容易埋在张家的细作呀,你竟只用他来帮你捉奸!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以公徇私的人了,果然美色误事呀,我不成亲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
褚衡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话别说得这么满,等你遇到令你心动的女子时就懂了。”
“啧啧啧,你这还只是成了个假亲就变得和我爹娘一样婆婆妈妈了,看来成亲果然害人呀。”
褚衡无意再与他掰扯成不成亲的问题,于是将精力放到手中的卷宗上,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账簿上其他的人都查得差不多了,只有慧德长公主恐怕有些棘手。”
慧德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信王的亲姐姐。当初推翻前朝时,她手刃了身为前朝大将的丈夫,自己也因此受了重伤,从此疾病缠身。圣上对她极为敬重,大晟建立后当即下旨封她为长公主,并将前朝都城划为她的封邑,地位荣宠可见一斑。
像李傔这样的小喽喽已经被褚衡人赃并获,扔进了地牢中了,其他与贪墨案勾结的高官也已被上报到宫里,只待择日下狱抄没。这几日太子褚徵正忙着到处奔走,忙得无暇与褚衡为难,也给了千机阁机会继续往下深挖。
只有这位慧德长公主,虽然账簿上没有她的名字,但是她的亲生儿子赵文清之名却赫然在列。
只不过这赵文清身为前朝大将之后,即使是长公主亲子也仅仅是领了一份闲差而已,并无任何实权,若说背后没有其他人相助,褚衡是不信的。
但是他的这位姑母从来都是极为谨慎冷静之人,二十年前能当机立断手刃伉俪情深的夫婿,与兄弟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景国皇都,无论是城府还是隐忍都非常人可比。
更何况,圣上一向信任这位亲姐姐,慧德长公主即使远离朝堂,她的谏言圣上也无有不听的,地位甚至比之信王也不逞多让。
若她真与贪墨案有关,事情恐怕比想象的还要棘手许多。
……
几声归鸟啼叫声响起时,褚衡才发现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去。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对瘫在一堆证物中的裴怀济说:“你先回府去吧,我留在这就行。”
听到这话,裴怀济一骨碌爬了起来:“别呀,我一个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可比不得你呀,你家还有个小美人等着呢。”
褚衡斜了他一眼:“你既然这么勤快,不如就去一趟绥州,亲自把剩下的几个犯人押解回京。”
“额,我突然觉得头昏脑胀,马上就要晕倒了,应该是因为这几日干活太努力了,我还是先回府修养了。”
再抬头时,裴怀济哪还有半点踪影,屋中只剩载满罪行的卷宗,以及一盏昏暗的孤灯陪着他了。
褚衡皱眉向外唤道:“去王府给世子妃说一声,我这几天不回去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就说我去郊外访友了。”
有了闻夏送的半本账簿,绥州贪墨案进展很快,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事关重大,他不能让自己有丝毫分心,可是一遇到那个女子,他就再也难以保持以往的平静,更何况昨晚……
所以这几日他还是独自宿在暗衙为好。
*
从褚姣玉的住处回来以后,闻夏就开始细细回忆这几个月来与褚衡的相处细节。
她猛然想起,褚衡虽不务正业,但每天都早出晚归,去戏园、酒馆好似当差点卯般敬业。
最初她也曾怀疑过,是以经常跟踪褚衡,但是可以保证的是,她每次都亲眼看着褚衡走进戏园、茶馆、酒楼这些吃喝玩乐的地方。她也怀疑过他会不会从别的暗门偷偷溜走,可这些地方她都亲自探查过,根本没有她不知晓的后门呀,若是这人每次都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那他可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更何况她每天都会偷偷查看褚衡换下的衣裳,上面分明沾染了浓郁的花鸟酒肉之气,若这些都是他刻意的伪装,那他的心思未免太过深沉了。
想到这种可能,闻夏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又想到昨日褚衡大腿、腰腹的紧实触感,这身材确实不像是耽于酒肉的纨绔之辈,更像是刻苦练武的练家子。当初第一次见到昏迷的褚衡时,闻夏就曾惊异过,毕竟她想象中的信王世子应该是个大腹便便之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精壮高大的少年郎。
虽然常年习武,但她生于规矩森严的前朝皇室,长于叔父的严格控制之下,长这么大确实从未见过男子的身体,所以她以为褚衡只是身份尊贵,饮食注意养生才长得格外精瘦一些。可是那日她看到了张二公子的身体,他也是有名的纨绔,也是身量精瘦并不臃肿的那种身材,但他的腹部只是平平一块,并不是褚衡那样沟壑纵横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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