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落几片花瓣，落在薛清沐的肩膀上，尤简阳原本想帮她取下，可他手僵在半空，眼中光芒骤然暗了下去。他收回手，声音沉了下来：昭月的心意，我会一字不差地告诉云湛。可你的心意...他苦笑一声，我至今都不知道。

薛清沐心头猛地一揪，她看着月光下尤简阳紧绷的侧脸，

我...她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卡在了喉咙，终是没有说出来。

尤简阳声音里带着疑虑，我总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的心是一致的，可是我发现你就像有一层纱覆盖着，我总是看不清楚。这些天我细细思索，才发现你从来没有说过对我的感情如何，有时候我们似乎很亲密，可是有时候你有似乎离我很远，你似乎从未真心相信过我，我愿意为了你对抗一切，可是......他抬眸，眼中情绪翻涌，青瑜，你可钟情于我？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薛清沐心口。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脑海中闪过这一年来的一幕幕——他在雨中相护，自己刺伤了他，他为了保护自己拒绝所有人的探望......

薛清沐自己心中也异常混乱，她有时也情难自抑，但更多时候她不断在提醒自己，自己还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的真实面孔和**都无法像尤简阳袒露，更要如何袒露自己的内心。

只要薛清沐点点头，尤简阳便会奋不顾身，可是薛清沐犹豫了。

我...不知道。她最终低声说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尤简阳静默良久，忽然笑了，那笑声却比夜风还凉：好一个不知道。

远处雷声隐隐，一场夏雨将至。薛清沐抬头，看见尤简阳眼中有什么东西熄灭了。他后退一步，拱手行礼，姿态疏离得让她心慌：是在下唐突了。今夜之后，绝不再扰姑娘清静。

简阳！薛清沐下意识伸手，却只抓住一片虚无。

衣袂翻飞间，尤简阳已纵身跃上墙头。最后回头望她一眼，那目光似刀，将她钉在原地。下一秒，他身影已消失在浓黑夜色中。

几乎同时，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薛清沐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湿衣衫。脸上湿热一片，分不清是雨是泪。

胸口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一块。方才他问可钟情于我时，她为何不敢回答？

薛清沐颤抖着从胸前取出那支竹哨，含在嘴里迟迟没有吹响。

她知道了，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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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简阳确实履行了他所承诺的，第二天姜云湛便想办法将消息绕过林夫人传了进来，他不仅邀请**月端午那天单独相见，还写了个字条，写着“愿吾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原本心中还有恼怒，薛清沐解释了林夫人从中作梗的事，昭月便完全原谅了姜云湛，一遍遍读着字条上的话，爱不释手。

看着昭月幸福的样子，薛清沐心中却酸涩的难以言喻，她多希望像昭月这般，爱慕就是爱慕，不掺杂其他的东西，要承认就承认，不用考虑其他的后果。

她昨晚一整晚都没睡着，她反复思考了自己的感情，尤简阳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早就动心了，可是这份动心，夹杂了太多东西，让她无力分辨。

端午的京城，空气中弥漫着菖蒲和雄黄酒的气味。

“确定他们都进宫去了吧？”昭月略有不放心地问道。

“千真万确，林大人带着林夫人和大小姐天没亮就走了，说是要陪驾去昆明湖看龙舟。薛清沐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囊，快系上，我特意多塞了雄黄，姜公子还在城西杏子林等我们呢！

两人溜出林府，混入街上熙攘的人流。今年的端阳格外热闹，街边摊子上挂满五彩丝线扎的艾虎，小贩吆喝着卖菖蒲酒和角黍。几个孩童追着卖糖人的担子跑过，差点撞到**月。

小心。薛清沐扶住她，眼睛却一直往西边张望，眼睛一亮，指了指不远处，过了前面牌楼就是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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