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莲花师尊病弱不可欺》
12.
“平安扣会保护外婆吗?”
“当然,也会保护我们小狼。”
……
苏沉思绪回笼,目光从指尖挪走,食指捏紧一下,似是想把那枚扣在楚暮迟腰处的平安扣玉饰拿回来,转念又觉这般做法实在有失礼数。
可……
平安扣护保平安都是诓人的。
信则灵也是弥天笑话。
“我——”
少年才出口的话被摊主大娘打断:“原来二位是师徒?感情真好。”
另一位妇人随声附和:“那是,瞧瞧这一脉相传的气韵,不亏是师徒呢。”
苏沉并未将大娘的奉承话听进耳,他停在原地,指腹愈加收紧,曾经的心病好似一下子找到具像化的精神寄托。
少年埋藏心间的保护欲在稍得慰藉中腾起几分。
他松开那指,笑望楚暮迟,言真意切:“是,弟子豁出这条烂命,也会好好守护住师尊的平安。”
楚暮迟抬手去揉苏沉脑袋,清泠醇磁的话音被喧嚣的市井音衬出一股疏冷,却又带着点独特的抚慰味:“你是个好孩子。”
顿了顿,他补充道:“为师也会竭尽全力护住你心中所想。”
晌午时分,日光正好,街头车水马龙,人群熙来攘往,满是市井烟火气,师徒二人随意寻了个小摊坐下。
不消多久,一道新鲜滚热辣的宋嫂鱼羹被端上桌面。
这份鱼羹是用鳜鱼做的,蒸熟后剔去皮骨,加上香菇、竹笋末、鸡汤等烹制而成,色泽油亮,鲜嫩滑润,味似蟹肉。
吃到一半时,苏沉还点了份葱包烩。
实话说,这些菜品并不符合他口味,但苏沉坐在喧闹中,听行人耳语交谈,听商贩吆喝叫卖,听客人讨价还价……细嚼慢咽享受完这两份美食。
长街两侧尽是商铺楼阁,没走几步,又望见街边有个小画摊,一对夫妻正在彼此作画。
苏沉走过去,本是凑热闹瞄一瞄,哪料摊主倒是个热情的主儿,拉着他搭腔,本欲婉拒,奈何这人嘴皮子确实了得,自来熟又话痨,愣是妙语连珠半天。
苏沉没再拒绝。
少年与自家师尊对坐,摊主手脚麻利摆好工具,实话说,就他那画技,可不是一般的惨不忍睹,描来画去半天。
只画出一个火柴人。
苏沉:“……”
摊主笑容微僵,仍是竖起拇指,睁眼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当场就是一顿吹捧:“小公子这画风着实清奇,妙啊,自成一派的大家风范,来日必成大器!”
“……”
苏沉嘴角微抽。
该说不说,这钱是活该人家老板挣进囊中。
“敢问师承哪位呀?”
苏沉:“……”
苏沉:“我师尊在对面。”
摊主:“……”
“咳。”
摊主轻咳一声,来到楚暮迟身旁,酝酿的腹稿忽然就卡在喉咙。
“哦哦这位公子画得好。”
“?”
苏沉五官微拧,就这么简单一句吗?啊?
他捧起自己的画作,快步走过去,楚暮迟正好收笔,那人画的不是他本人,也不对,应当说不是如今模样,而是初化形的样子。
不止一幅,连环画似的,间开四画,绘成一个场景,是能连起来一个小情景。
画中人神韵兼具,栩栩如生,仿佛真能动起来。
苏沉细扫几眼,便不难猜测,师尊画的应当是原身幼年初化形阶段,不知藏在哪里,师尊寻不见狼,只能满山头找小徒弟的情景。
第一幅,三四岁的狼耳小孩甩着毛茸茸的狼尾,跳起来挥手叫唤:“师尊。”
第二幅,孩子落地时,啪叽一下摔进雪堆。
第三幅,小狼孩滚雪球似的滚下山。
第四幅,砰,砸向师尊。
苏沉止不住笑了。
师徒二人的相处日常还挺温馨。
楚暮迟搁下笔,将画赠他,苏沉收下画,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火柴人送出。
自家师尊竟半分不介意,甚至似是被他逗乐,笑了笑,方慢条斯理将画作叠起,收好。
苏沉心情大好,师徒二人便又继续在城中闲庭信步起来,这么一逛便是大半日。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苏沉意兴阑珊,师徒两人结伴回到客栈时,已是月上枝头,他们各自回了厢房。
还未带上门,苏沉又警惕退出,来到楚暮迟房前,双手结印,有备无患地落下道结界,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能及时得知。
绝不让任何宵小鼠辈有可乘之机。
-
今日是十五,天上圆月高照,皎洁映落庭院。
苏沉凭窗发呆,望向客栈后院的几剪花枝。
少年杵腮的手忽然松开,心口处竟也无端有些发暖,想起那花骨朵,苏沉眉宇间的神情凝重两分,不假思索低头,双手一扯,干脆利落扒开衣襟。
瞬间暴露出里面的光洁肌肤。
而那花骨朵此刻还真开花了。
是一朵月季。
月季……
花亘四时,月一披秀,寒暑不改,似固常守,故曰“月季”。
苏沉情难自禁低喃,外婆钟爱月季,他还记得幼时,他便总爱在外婆的植满月季的小花园打滚。
常常把老人家气笑。
月季簇拥成团的竹篱笆花架下,他便被老人家摁在小澡盆里沐浴净身。
顽劣成性的人,洗澡也不老实,温水洒了满园花枝,也溅向老人家满身。
那人倒是一副好脾气,仍能笑吟吟打趣他几句。
……
思绪放空,少年昏昏欲睡,噗地砸到在窗台。
夜里,门吱呀一声起。
长影缓缓行至苏沉身侧,把人放倒回榻,掖好被褥,关上漏风的窗,最终静默停在床边半晌,方离开。
-
翌日辰时。
苏沉是被惊醒的。
轰隆——!
楼下大堂骤然传来点吵闹声,不知是谁一脚踹翻晾东西的木架:“快把人交出来!”
“哎哟!”
掌柜的忙迎上前,“爷,您这是找谁?有话好好说嘛。”
苏沉竖起耳朵,恰好听到一句:“一头狼,白色的。”
“爷,您这是说笑呢,我们客栈哪能有狼投宿,那狼也不会说话不是。”
“废话少说,兄弟,搜!”
苏沉一时之间也忘记自己哪里结来的怨,但这语气显然来者不善,寻仇无疑。
他紧忙敲开楚暮迟房门:“师尊,快走!”
房门一开,少年顾不得礼数,迫不及待去拽自家师尊手腕,扭头就往后门那边跑。
楚暮迟余光瞥向苏沉落在他手腕的五指,纤细匀称,握来时还带着一丝湿热的触感。
“仇人找上门了!”
虽然苏沉也不知哪来的仇人,总之能逃便逃,逃不了,必不可少一场恶战的话还是莫要在客栈打,人家老板打开门做生意,又没坑蒙拐骗,何苦让人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呢。
一行人追上二楼,便见形迹可疑的苏沉师徒从另一边跑下楼。
“站住!前面的!”
苏沉一听这声音,拉着楚暮迟跑得更快。
身后人不知怎的笃定道:“是他们!兄弟们,追!给咱们少当家报仇雪恨!”
少当家?
什么玩意儿?
等等。
苏沉撩起半边眼皮,搜肠刮肚许久,终于忆起是有这么一位,就是那黑猪精。
这黑猪精又怎么了?
这群人可真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你们少当家遭遇不测也能怪到他头上。
咻——!
穷追不舍的人挽弓搭箭:“留下命来!给我们少当家陪葬!”
惊现一瞬间,苏沉侧身避开那箭,回头就是一句骂:“你们别欺人太甚,你们少当家那种人纯纯是作茧自缚,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
领头之人目眦欲裂,愤愤骂道:“我看你长得一副好相貌,心肠却歹毒至此,我们少当家不过是娶你当第三十八房妾室,哪里委屈你了?你竟雇凶杀人!你好歹毒!”
“?”
有病吧!
这一番全然没有颠倒黑白觉悟的强加罪名的言辞听得人直想笑,苏沉见周遭环境清幽,当即停下,没急于自证,反问:“你们怎么证明人是我杀的?”
一行人停下,纷纷叫嚣:“除了你还能有谁?”
领头人一挥手,几十人齐发攻势,五颜六色的灵力击来,苏沉挥起红缨枪,一击轰散最先几道,其余的能避则避。
“呵,兄弟们,咱们活抓这头狼,给少当家当活祭。”
苏沉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事实证明,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还是拳头说话最有用。
但如今楚暮迟在侧,暂且不好轻举妄动,少年若有所思环顾四周,一脚踢翻旁边巨石,轰出灵力,炸起片烟雾。
师徒二人未见迟疑,借烟雾遮挡视野的间隙,飞速溜走。
“咳咳咳。”
“该死!那头死狼奸诈狡猾,乘机跑了!”
“都给追!谁能活捉那头死狼,寨主大人自然重重有赏!”
……
附近城镇。
苏沉扶着楚暮迟:“师尊,您还好吧?”
“为师无事。”
话虽如此,见对方面色煞白,一双唇更是毫无血色可言,少年止不住忧心,双指探上对方脉搏。
更是一顿皱眉。
这人的脉象虚浮竟不如昨日?
他侧身去望,日头半落,楚暮迟逆风的身影被那光衬得越发清薄,整个躯体都虚虚实实的。
虚弱得像将死之人。
怎么会羸弱至此?
苏沉心头止不住一颤,眉眼染着几分焦急,抓了抓对方手臂:“师尊,您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