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三年后亡夫诈尸了》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陶珑喝完一杯酒,对面还迟迟没有出声。
“不喝了吗?”她点了点杜成风的酒杯,“别浪费啊。”
杜成风忽地长叹一声,道:“您把我当作亡夫的替代品了?”
陶珑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看着他,“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是,我承认……对您如此上心,的确有我的一点私心在。”杜成风毫不示弱地与她对视,“您看得出来,我知道。但我不愿做您睹物思人的那个物件儿。”
这下,陶珑反倒是哑口无言了。
她想过梁椟照旧要虚与委蛇,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路数——居然不想着再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该怎么接话?怎么把这一招太极再打回去?
她难得有些心烦意乱,仓促出了个昏招,“所以,您深夜到访,也是为了这一点私心?”
杜成风垂下眼,似是苦笑,“是,也不是。因为正如您所言,若是此事当真叫您担下全责,那和您才做了生意的陆氏,也难免被波及。”
陶珑问:“那公与私,哪个更多些?”
“得看您的态度。”杜成风睫毛轻颤,烛火摇曳下,竟然有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演技真的太好,这不是陶珑第一次分不出他的假意真心。
转了转腕上的镯子,她稳下心绪,倏地轻笑一声,起身走到门边,道:“天色不早,您还是赶紧离开吧,省得叫人看见。”
陶珑没能打探出杜成风真正的来意,她有点累了,不想再费心思和人纠缠。
还不如直接送客,眼不见心不烦。
与她对视良久,杜成风终于败下阵来,像条游魂似的飘出门去,却又站在门口不动了,半张脸藏在夜色里,半张脸忧郁地看向陶珑。
“您没有别的想说吗?”
陶珑认真反问:“您想听什么?”
“……深夜叨扰,还请见谅。”
剩下的话都被吞进肚子里,杜成风拱拱手,又往外走几步,就准备翻身上屋顶。
“怎么是你?”
就连陶珑都没想到,雯芳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杜成风恢复了那副风流潇洒的姿态,微微一笑,“我走的不巧了,只是希望雯芳姑娘三缄其口。毕竟,我也只是有些担心陶东家,才没忍住此事来访。”
不给雯芳说话的机会,他脚一蹬,就像只灵巧的鸟飞进夜色,再难觅得踪迹。
雯芳端着月饼,沉默片刻,问:“他来干嘛?”
陶珑:“来看我们会不会倒霉。”
说罢,上前拿起块月饼,一口咬下。
“……怎么是五仁的。”
她一张脸拧成了花卷,欲呕又止。
“下面的才是莲蓉,”雯芳毫不留情地嘲笑,“谁叫您不问自取?”
出于父母的严加管教,陶珑没有浪费食物的毛病,脖子抻出去二里地才费劲把嘴里那口东西咽下,剩下的月饼却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动了。
她可怜巴巴地给雯芳捏肩,“您行行好,剩下的帮我吃掉成不?”
雯芳很是拿捏一番姿态,缓缓走进屋里,放下托盘问:“就只有这事儿?专挑我不在的时候来?”
陶珑知道自己此刻装傻也没必要,直白地说:“还跟我打感情牌,怪深情的呢。”
她说得太轻描淡写,叫雯芳有点不太相信。
雯芳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且还有藕断丝连的时候。自己这个频频出来碍事的“监视者”不在了,他俩不得天雷勾地火地大吵一架再哭泣拥抱亲嘴和好?
结果居然看起来这么风平浪静?
但雯芳也就是心里想想,嘴上不敢说——怕被追着打。尽管陶珑不会真揍她。
她说:“行吧,您自己开心就成。”
陶珑听这话总觉得难受,像是长辈看待自己不听劝的倒霉孩子。她和雯芳的情谊不必和卢鸣玉的差,很快就猜透了雯芳的意思。
尽管很想支棱起来,反驳雯芳,说自己依然断情绝爱,要做个只为金钱所惑的俏寡妇,但这话她自己光是想想都觉得心虚。
骗骗别人也就罢了,连自己都骗才是真没意思。
味同嚼蜡地吃了半块莲蓉月饼,陶珑突然问:“你说,他到底要干嘛?”
雯芳:“啊?”
陶珑也没真指望雯芳能分析点什么出来,自顾自道:“他没以前那么装了,为什么?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知道。”
雯芳默了默,一针见血道:“与咱们何干?横竖有没有他掺和,您都是要继续干的。”
陶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牵着鼻子走了。她又懊丧自己一时感情用事,又忍不住嘴硬找补,“我也是怕横生枝节……”
“我猜您二位的目的都差不多,殊途同归,那无非就是绕点原路呗。”雯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用词却十分委婉,“反正,我寻思你俩也玩得挺开心。”
陶珑干笑两声,索性闭口不言。
*
中秋过后,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陶家的封锁突然全部解除。
来宣布这个消息的,还是陶珑的老熟人,金彩。
此僚当真很有些本事。先帝时期,他不过是个浣衣的小太监,因着干活利索,嘴甜会来事儿,很快就被赏识,拨去了彼时还是七皇子的当今陛下身边做庭院洒扫。
事实证明,有能力的人,去哪干什么都吃得开。李正吉没多久就注意到了他。
不知金彩是再三思量做出的决定,抑或只是无心的押宝,总之,他认了李正吉做干爹,处处把人当亲爹孝顺,甚至引来了宫里其他太监的耻笑。
毕竟,李正吉不过是七皇子身边的太监,即便要站队,也没有在皇子没出去开府时就站的。
但三年后,先皇驾崩,临终将皇位传给了七皇子。这下,连七皇子身边的狗都沾了光,又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金彩?
李正吉欣赏他的识时务和慧眼如炬,自然免不了在皇帝面前多美言几句。久而久之,皇帝都知道了金彩这么号人物,将他纳进“可用之人”的范畴,把织造司这样的肥差也大方派给了他。
早在京城时,陶珑就听梁椟大略提过些宫里的“能人”,金彩毫无疑问位列其中。是以,来到金陵后,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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