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为何那样》
第116章少林往事
【悬悬悬!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次日,徐行再踏入珈蓝宝殿时,附近的大秃头小和尚们果然又用一种很奇妙的目光看她。
以她的声望,放在平时,怕是连少林的大门都进不了,但她厉害就厉害在于,不仅能让人将她请进门,还能在少林里继续为非作歹,举止无端,并且没人敢当面说。
观真首座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时辰才醒,醒来之后,面上灰黑之色暂退,瘀血也吐出来了。徐行见他还在看昨夜那残局,站着将白子拈起,指尖转了几圈,百无聊赖道:“首座,看出什么了么?”
她当然知道,观真没那么闲,火烧屁股了还要来一局。多半是通过棋局,想试探她一些什么。
观真道:“坐罢。”
珈蓝宝殿内,唯一算得上装饰的只有桌案边一支小小荷花,用玉瓶装着,泡了一夜,原本蜷缩的花瓣舒开了些,清香浅淡。
“我曾与人对弈。”观真缓慢道,“对方先手,连落五子,都与故人所置方位一模一样,我心生疑窦,于是也按曾经那一局原样落子……最后出现的,便是那百年前的残局,别无二致。”
棋局乾坤莫测,只要一处落子不同,结局便是天壤之别。哪怕和同一个人下棋,都不太可能摆的出相同的局,更何况是他人?
观真道:“小友,你相信‘转世’吗?”
又来了。
又来了!
此前谈紫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徐行也的确见到了那张与小将同一张脸的古旧画像,然而,真诚地说,哪怕将当真就是他的故人投胎,徐行也并不认为这叫做“转世”。因为,将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关于前世的记忆。一个人若是没有记忆,那便很难算作是同一个人。
但,这样的事情出现一次,还能算蹊跷。现在又出现了第二次,莫非这其中又牵扯着什么隐喻?
徐行道:“敢问,你说的转世现在是谁,从前又是谁,和圣物失窃又有什么关系?”
观真道:“了悟,生了一张和我师兄七分相似的面孔。不仅容貌相似,行为处事皆有师兄影子,就连天赋也是那般冠绝少林。师兄法号为‘观空’,百年前宗内大乱,师尊惨死,临终托孤,导致师兄因挟带秘典私逃出宗被少林追捕。他半道陨落,但未从身上搜寻到任何物件,那几卷佛家秘典就此不翼而飞,到如今仍是不
知所踪。”
“宗内大乱?”徐行道“听首座这么说现在这状况不过是在过家家了。”
“当年一役八大首席**六位每隔七日便死一人少林上下极为惶恐。能闯入少林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杀六人非常人能做到但当时的住持却未曾有任何动作。”观真道“那时我的师尊正是首席之一她决心要自己调查于是破了戒律夜半私自前往另一首席的屋内——于是她看到了。”
抹不去的夜色中住持拿着金刚杵脚下躺着一团像是人形的黑影。住持的神情和往日并无二致他甚至流着眼泪好似很痛苦、却又不得不做那样将自己的同门师弟一下一下捣成了肉泥。他一边捣手腕上的佛珠跟着簌簌颤动劈啪作响血溅得到处都是少林的夜里**静了他口中喃喃着“解脱……解脱……”伴着血肉的嗤嗤声。两个人都像在梦里。
“师尊看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周围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应是睡梦之时死去的。”观真平静道“住持入魔了。师尊没有逃过垂死之际将一项‘东西’交给了师兄令他立刻下山逃得越远越好。”
徐行拧了拧眉。她道:“首座方才不是说丢失的东西是‘秘典’?”
“我那时在外游历侥幸避过一劫。回山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观真道“丢失的究竟是什么我原先无从得知。追捕观空的人口中称那是秘典但实则不然。那其实是一把‘钥匙’……开启圣物的钥匙。”
徐行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圣物丢失首座还能如此淡然了!
或许降魔杵作为一个法器很有作用但钥匙不在它根本无法开启护山大阵就如同半块废铁只能晾在那里做展示用。正是因为如此看管圣物那职位永远只能让守心僧继承因为这消息若是让日益壮大的破戒一派知道便是连最后的筹码都消失了!
少林都不知道钥匙在哪里那么众人更不知道钥匙在哪里。少林都用不了降魔杵那么众人更不可能用得了降魔杵。所以安了一切皆小事。
正是因为住持发疯杀了太多太多的人甚至六个首席全是守心一派死的干干净净。此事太过荒谬少林拼尽全力才要将风声压下于是不计代价地收纳原本都已经被边缘化的破戒一派导致酿成今日恶果。又正是因为少林的护山大阵形同虚设所
以当时常青都欺上门前了还未有阵法触发,需要观真拖着病体来拦——这些年少林封山闭门,修建天梯,唯有逢年过节才会开放宗门,或许也是因为此事。
清风拂过,徐行鼻端忽的嗅到一股轻之又轻的气味。微小,可令她忽略不了,一种令人厌烦的、污水的气味。她左右扫视,伸手将那支装着莲花的小瓷瓶拿起来,里面的水很清,但只有徐行闻得出来,这应该有毒。
非常隐蔽的一种下毒手法。并不通过吃、也不通过穿,观真首座喜花,便在养花的水中渗入毒素,通过根茎吸收,再缓慢地释放在空气之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徐行对神通鉴凝重道:“我有错。我还真以为首座是老年痴呆了,原来是被毒的!没想到寺庙里也斗得这么凶?
神通鉴道:“你还说什么?你快告诉他啊!
观真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仍是微微笑着,道:“放下吧。
徐行放下了。她停了一停,问:“辛苦首座了。不过,这些年,依旧没能查出当年住持为何会发疯吗?还有你的师兄观空,他有可能会将钥匙托付给谁,这些,都没有头绪吗?
事到如今,她也不问其他的了。毕竟观真近乎默认了,让了难带着圣物潜逃是他的授意,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如今山下的**如何,这个举措火上浇油,会让少林内的破戒僧气焰达到最强,又会生出多少事端来么?
默然半晌,观真笑道:“自我继任开始,便在追查,百年已过,至今仍是不明真相。实话言,我一开始没有认出了悟,是因为……太久了。我已快忘了师尊和师兄长得什么模样了。一开始,他们的面孔是鲜明的,一天天过去,却逐渐变得模糊了。最后留在心中的,就只剩一种令人怀念的感觉。
“下山前一日,师兄还在与我对弈,快要分出胜负之时,被师尊忽的叫走,由此只剩下一局再也完不成的残局。他有些浑浊的眼睛隐隐泛光,似是回忆起什么,又道,“是了,那时我快输了。可,了悟让了一子,最后我还是赢了。
也就是这时,面前之人周身才散发出一种草木衰败般的垂垂老矣之感,宛如丰沛江水曾淌过的旱地,最后也只是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罢了。
“当初住持究竟是否入魔,谁能知道?人总在一次一次地轮回。今夜,少林便会再度关山,再启之时,劳烦小友相助一臂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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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谈便是一个上午徐行自珈蓝宝殿中踏出之时眼睛不适光亮险些被阳光又闪了一闪。
寻舟道:“好慢。”
“你又从哪里飘过来的?”徐行心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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