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安阵》
佳节易逝,春节晃眼便过,可大街小巷却还是一片未尽的年味。
新春佳节里,军营是前所未有的红火热闹。大伙儿把酒言欢,对月痛饮,只有两个人尚未尽兴。
杨筱一杯就倒,“饮不得酒”的名号算是在军中彻底坐实;白铭更是因此错失一次告白良机,酝酿多时的话语又一次失了方寸。
他望着悠闲自在又刻苦用功的杨筱,又将蠢蠢欲动的心思压了下去。眼看着要开春了,都不曾对她提起此事。
州牧署门前似是还弥漫着焰火之气,恍若那盛大无双的打铁花和舞火刀仍在眼前绽放着。抬眸望去,却是早已踏入往日的清净宁和,熟悉的街巷前又站着一个熟悉的使节。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使节的装束极为惹眼,不出片刻,他身后便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可他好似全然不在意一般,更是拿好了一副所谓“文官”的气态,朝那门口的守卫抬步踱去,深施一礼。
“在下陈……”
“哎呦,陈大人,您又来了。”那门口的士兵见状也哭笑不得地朝他施礼,“您来得够早啊,这才刚过完年。”他笑着一拱手,“稍候片刻,待我等向我家主公禀报。”
那陈让端出的儒雅气质还没展现便让那守卫按了下去,他不得不怔愣片刻,又赶忙接上那士兵的话,端着声音道:“好好,那便烦劳阁下了。”
除夕到初五整整休息了六日,没操演几日便又到了十五的假。大伙儿再也闲不下去,纷纷跑到钟离桉帐下,迫不及待地要商议年后战事。
“哎,照青,”州牧府内,钟离朔抬手搭上白铭的肩,低声打趣道:“你说你,一整个春节都过去了,怎还是不跟绫玉……”
白铭闻言,吓得一激灵,他赶忙坐直身子,朝钟离朔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钟离朔看了一眼一旁和岑珣谈笑的杨筱,笑着摆摆手,“放心,她听不到的。”
“绫玉还在呢,”白铭杵了钟离朔一下,朝他使了个眼色,“差不多行了。”
钟离朔笑着一抱臂,又不再理会,抬头去看钟离桉挂着的地图。
只见他刚把那地形图挂在墙上,便听门外传来一声禀报,“主公,南阳使节陈让求见,已在门外等候。”
“陈让……”钟离桉闻声不由得眉头微蹙,回眸望向座下同样蹙眉的众人,又抬眸望向那禀报的兵士,“先请他进来。”
“这才多久,”杨筱端着热茶,抬眸不解地望向钟离桉,“他便又来了?”
齐琨轻叹一声,回眸望着杨筱,又转身望向门外,“先看看他所为何事吧。”
院落之中,又是一阵标准的笑声。
熟悉的笑容又攀上了陈让的脸颊,他一躬身进了殿内,抬手朝钟离桉抱拳躬身,点头哈腰地笑道:“钟离使君,诸位,好久不见,在下甚是想念,现今新年伊始,在下祝各位大展宏图,前程似锦。”
钟离桉闻言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轻轻摇了摇头,抬手为陈让看座,“陈先生您真可谓是尽职尽责啊,这年前刚到冀州,年关还没过便又来了。”他垂眸瞥着手中正在倒茶的茶壶,“不知先生您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使君您这就生分了,”谄媚的笑容一下子堆在陈让的面庞,似是要溢出那瘦削的脸庞一般,他哈腰朝钟离桉抱了抱拳,“许是几日过后,我也要唤您一声‘主公’呢。”
“什么意思?”钟离桉顿时一皱眉,手中的茶壶顿在半空,任由茶水徐徐流下。
钟离朔瞥了陈让一眼,顿时放声笑了起来,转而嗤笑一声,“莫非先生您要谋反不成?这可不行,您若是谋反了,那南阳太守不得发兵攻打我们?”
钟离桉也轻笑一声,将手中茶壶缓缓提起,落在桌案,不着声色地拿着手帕把方才溢出的茶水擦干。
“哎呀,煜德将军此言差矣,”陈让闻言赶忙站起身来朝钟离朔抱拳,转而又抬眸望向钟离桉,“诸位,您们误会在下了。”
“哦?”钟离桉笑叹一声,转而抬眸饶有兴趣地望向陈让,“先生此话怎讲?”
陈让似是顿时来了兴致,他坐在位子上,倾身抬眸满眼期盼地望向钟离桉,“我家主公欣赏您久矣,上次我来访过后,见使君您和诸位都是如此平易近人,又都身怀绝技,我主更是对诸位青睐有加。”
他清了清嗓子,抬手一拽□□支踵,略显神秘地望向钟离桉,“所以我家主公决定,要把这南阳郡献给使君,还望使君笑纳。”
钟离桉闻言不由得顿了顿,他与座上众人对视一眼,又恢复了平日的神色,只是稍稍皱眉望向陈让,又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赠与城池岂是儿戏?还请先生与你家太守商议好,切莫开玩笑玩弄在下。”
“哎呀钟离使君,我家主公着实对您钦佩有加,赠与南阳又岂是儿戏?您就放心好了。”
钟离桉笑叹一声,垂眸喝了一口杯里的热茶,“那便多谢解使君厚意了。不过无功不受禄,”他撂下茶杯,抬眸望向陈让,“莫非解太守有什么难以攻克之强敌,须我等助一臂之力?”
“使君多虑了,”谄媚的笑容又攀附到陈让的脸上,他朝钟离桉笑着拱了拱手,“不光是我主,就连南阳全城百姓都指着您能收复南阳呢。您的兵马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祥和,所以啊,南阳全城上下都对您爱戴有加。”
杨筱托着腮侧眸望向陈让,试探道:“那因何先前我家主公派照青将军收复豫州之时,太守不愿归顺,反倒如今要将这南阳郡拱手相送?”
那陈让似是早已料到会有这般问题,他游刃有余地笑着朝杨筱抱拳道:“杨将军有所不知,那时钟离使君初出茅庐,我等也不清楚诸位实力,将南阳如此随意地托付出去,”他挠挠头,抱歉般地笑笑,“我们解太守也放心不下。”
“原来如此,”杨筱轻笑一声,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倒是我疏忽了。先生继续。”
陈让也笑着朝杨筱一颔首,转眸望向钟离桉,下套一般俯身道:“主公本想将那印绶直接送于使君,但南阳万千百姓实在想亲眼得见使君一面,我们也推却不得……”
他故作为难地四下望了望,又被逼无奈似的抬眸看向钟离桉,“所以便只能请使君您亲往南阳走一趟,我主定办下盛宴相请,还请使君您切莫负了百姓的一片盛意啊。”
杨筱捻着茶杯颔首听着,到那陈让要求钟离桉亲往之时,她敏锐地抬眸瞥了一眼陈让,那视线如利刃般锋利,转而她又侧眸望向对座的岑珣,见岑珣预料之中一般朝她轻笑着点了点头,她心中也落实了一个答案,抬手将茶杯落下,饶有兴趣地望向陈让。
“按陈先生之意,这南阳我是非去一次不可了,”钟离桉笑着站起身来,朝陈让抱了抱拳,“不过这印绶我是万万受不得。”
陈让见钟离桉定下要去南阳,也笑着起身迎了上去,“我家太守在治理方面虽不如使君您,但南阳还算是井井有条,生民安乐,兴许您到了那,就改变主意了呢?”
钟离桉闻言笑着拍了拍陈让的肩膀,寒暄道:“若真是那样,还请解太守切莫改变主意啊。”
“那是自然,”陈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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