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爱【九零】》
春节放了五天假,初一到初五,初二起,陆续有亲戚来家里拜年,佟语非不想做展览品,供近亲远亲们评头论足,进了厨房做帮厨,和被临时雇来的厨师,一起为客人们准备茶水和正餐,既能耳根清幽,又能被夸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举两得。
多年来,厨房是她最能放松身心的地方。
年前乔卓成请她年三十上午光临餐厅,襄助餐品推新,对方在佟意的事上出钱出力,她不好推却,一口应下,到了日子身体抱恙不便外出,爽约了,不虞乔卓成为了等她,把活动顺延到了元宵节,她过意不去,用三个大夜换到元宵节的假,去了西餐厅。
餐厅的新品活动和电视里的食品广告类似,由电视机复刻到了线下,新品菜有八道,乔卓成依照佟语非的身高标准,从女服务生里选出了三位面容姣好的,四人穿着同款式的不及膝的西装红裙子,整齐划一地上台,每人介绍两道菜,佟语非排在最后,她不是餐厅的服务生,被乔卓成编了个冠冕堂皇的职位称号,特邀嘉宾,重磅级的。
乔卓成的营销心得是跟商业偶像学的,现场活动和话剧表演有一拼,赏心悦目的女孩们是核心,人们总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其实好衣裳好鞍也得靓人好马配,都是画向日葵的,只有梵高的流传百世,酒香不怕巷子深?傻瓜才会信。
佟语非不完全认同乔卓成的做派,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还礼,只要不违纪犯法,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她登过台,有演员的信念支撑,这次就当演美食节目了。很多年没上台了,她刚上去口条紧,吞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面对的又不是专业观众,心态松,几句过后就找到了感觉。这些日子学习新闻知识,涨了词汇量,如山肤水豢、饫甘餍肥等溢美之词,冲口而发,口才不知不觉提了上去,跟同事听的单田芳也没白费,她学了段单老的贯口,把糟蒸鹅肝和越窑青瓷盘编在了一起,意指美食须有美器配,结语是来餐厅吃饭的客人不但能吃到美味,还能追本溯源,品味其中投射的传统文化。
她物超所值的即兴介绍赢了满堂彩,当晚的新品被抢空,还有提出要预订的,营业额翻了几倍,乔卓成事前料到效果不会差,但好到这个程度还是超出了预期,他乐不可支,办了场小型庆功宴,给立了大功的女孩们发了奖金,佟语非不领他们的工资,所以得到了最大的红包,三百块。
这要算打零工,三百块是笔巨款,她二话不说拿着就走,但这不是帮工,收了超过市面的酬劳,就卖掉了拒绝的权利,会有下次下下次,这样的表演一次就够,她不会再来了,钱不能收,但想要一瓶日本的菊正宗清酒。她被庆功会上怡悦的氛围感染,跟着喝了好几杯酒,清酒初闻有酒的辛味,入口是淡淡的米香,酒液顺滑入腹,口中留有清甜,口感层次分明,她还是第一次喝这样多味的酒,想带给邻居的大婶大叔尝一尝。
乔卓成把库存剩的五瓶都给了她,钱不要,酒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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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佟语非收工到家。
莫道言最近总是晚饭后下班,早不过七点,晚的不定,有时九点十点,有时凌晨,回得早也不在卧室待,要么在楼下看球赛,在书房自奕围棋,要么去三楼,莫道行的寒假有三周,没休完提早返校,和同学约着去西藏了,空出的运动室被莫道言用来对着墙壁练乒乓球。
八八年乒乓球入奥运,近两年我国乒乓球遭遇挫折,在国际大赛中频频败北,但“乒乓外交”的口号依然响亮,热情打球者有增无减,坚信将来我国必在此项目制霸世界的不在少数,莫道行就是一份子,莫道言玩乒乓球,就是被弟弟带起来的。
他通常打上一个多小时的球,继续回书房下棋,具体下到几点,佟语非不清楚,她睡的时候他不在,起床的时候依然不在,但从被子叠起的形状看,他是在卧室过的夜。
佟语非刷了五分钟的牙,嚼了片绿箭口香糖,去浴室搓了澡,他不喜欢水粉色,她就穿米色衬褂和亚麻阔腿裤,白色镶黑边的小香风外套,然后端着茶去敲书房门。
之前是她犯傻,以为不去干涉他的感情就能高枕无忧,但那时他一心扑在出国读书上,其他事一律靠边站,她对他可有无可,总还有立锥之地,假使他现在心里装了别人,她就是他感情的最大阻碍,眼里揉不得的沙子,这个家还怎么容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说了谈不拢去诉讼,定是深思熟虑的决定,她不能引颈受戮,每次都把主动权交出去。他提那女孩的时间不长,用的还是初级阶段的“投缘”二字,做补救还来得及,这些年她含辛茹苦,好不容易博得了莫家人的好感,断然不可功亏一篑,
既然能赢得别人的心,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她会让他改变主意,一定会!
佟语非进去时,莫道言正在左手和右手下围棋,黑色毛衣修身板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麦色的匀称小臂,宽肩窄腰一览无余,旁边书桌的书籍上方有份文件草稿,标题是“离婚起诉书”,上面有被删删改改的痕迹,都闹到这份上了,他没再避着她,任她看,在她进门后的几分钟内,指运不停,把棋局下成了死局,六颗黑子被白子围成一朵梅花。
陆游的《渭南集》中记载:“郑介夫,名侠,以刚直名天下,晚居福清,自号一拂居士……好强客弈棋,有辞不能者,则留使旁观,而自以左右手对局,左白右黑,精思如真敌、白胜则左手斟酒,右手引满,黑胜反是。如是凡二十年如一日。”
“莫先生是当代郑侠啊,不过这里有能者,莫先生要来一局吗?”
她把莫道言比作“宾来酒一樽,兴来棋一局”的郑介夫,毛遂自荐,递上盛着茶的白色陶瓷茶杯,杯身上有墨色的竹叶图,和竹子棋盘上的黑白子珠联璧合。
莫道言拿着白字解棋局:“会下棋?”
“小学学过几年,初二拿过首届围棋西城杯赛的冠军,少年组的。”
“哦,童子功。”
她功专业多了,他是半路出家,出国后学的,最初的目的不便与外人言,人到了荷尔蒙爆发的年龄,洁身自好仅靠意志是不牢靠的,需要找到其他遏制的办法,他试过骑车,打球,引体向上,甚至格斗……都适得其反,运动量越大,过后那股火蹿得越旺,几番拨乱反正,与自己下围棋成了灭火良方。大概是目的不纯,每当有人说他下围棋是陶冶情操,他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一些不可说。
回国后他下棋的频率有所增加,和她同屋睡觉不无关系。
他看过些社会新闻,也听林姨讲过一些亲身见闻,说是农村遍地重男轻女,中等偏下的家庭,女孩子能吃饱穿暖已属不易,能读到书投胎得抽中上上签,佟建忠从这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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