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爱【九零】》
佟语非送家人离开时,将佟意单独拉到旁边,把莫道言送的东西给了他,看到佟意脸上不同程度的道道红痕,不觉吃了一惊,怪不得莫道言要送他东西,看来是做伤情弥补,佟意这家伙,赶了几十公里的路来到莫家,就为和莫道言打一架?马上浪迹异乡为生计奔忙了,遇到德才兼备的莫道言,不去向对方取经,反而打打杀杀?朽木不可雕!
她冷着脸道:“东西还我。”
佟意杵着一动不动,电线杆子似的,佟语非上前搜他的身,从裤子口袋内搜出一本破烂的土黄色的笔记本,拿回本子时,她手起掌落,结结实实扇了过去,佟意的脸猛地偏向一侧,不过她终究是个女人,这一掌和莫道言那把劲没得比,佟意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佟语非!”
佟万和佟建忠在三马车上摆置莫家给的回礼,盒装的果子糕点,蜂王浆,健力宝饮料,一箱高粱酒,一些闲置的皮料和家具等,看到佟语非和佟意剑拔弩张,佟建忠想上前劝架,被佟万摆手拦下:“让二丫头出出气。”
佟建忠忧心忡忡:“佟意这小子没轻没重的。”
佟万哼道:“别看佟意斗狠耍横的,他最怕老二。”
佟意的声音冰冷刺骨,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扔一个橙子,一场意外你记恨我七年,那个小聋子骑你脖子上作践,你屁都不放一个,只会窝里横!”
那本笔记本是佟语非参加校园歌唱比赛得的奖品,融合了相册和日记的功能,她在空白无格的地方贴了很多港星的贴画,俏黄蓉翁美玲,冯程程赵雅芝等。因为年代久远,封面褪去了原本的颜色,边角磨得厉害,只能依稀辨出上面印着的女星巩俐的头像照,和下面的周公解梦,梦见起蚊,钱财两空,梦见棺材,喜降财运……装订线开裂,残存的线头松散地垂在书脊旁,纸张散乱,有的卷起页角,有的残破不全,还有的已经脱落。
毕业季冗忙,她日记写得少,只有几篇流水账,被市歌舞团取消名额的始末,恰好是其中一篇,找出动她成绩的推手,并不是难于登天的事,那一年市歌舞团的表演专业只招两个人,第一名是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保留了学籍延期毕业,报名时已有多部成熟剧目,佟语非考了第二名,无利不起早,她被搞下去,就有人被抬上来,陈觉遥是整件事中的获利者,原来的第三名。
她亲耳听到真相时,泣不成声:“她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名额?”
林姓官道:“常穿旧衣的人,身上沾了草屑尘土,会习以为常,反而习惯了锦衣华服的人,衣服有点缺陷,就难以忍受。”
人们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谁能一辈子如初呢?她还不是怂包时,吵过闹过,然后被当“失心疯”,被正经单位纷纷拒之门外,玉石俱焚也是条路子,可她焚不起,就如有人退无可退时,虚张声势地喊着“鱼死网破”,并没有实质威慑力,网破了,补一补或者买张新的就成,死的只有那条鱼。
她不想成为死鱼,仍想苟活于世,安度余生。
“我和陈觉遥事情已经翻篇,你盲目介入只会添乱,害人害己。”
佟语非翻开日记本,一页页撕得粉碎,利是陈觉遥得的,事是陈如潮做的,她也曾挖空心思,利用与莫道言的婚事,故意刺激陈如潮走向绝路,虽然最终未能如愿,但恨意已然消散,而看着陈如潮面如死灰躺在重症室的那刻,她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借男人之手复仇,终究填补不了内心的空洞,这场恩怨,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佟意,你不必为我愤恨难平,我从不祈祷你能成为我的支柱,只祈祷你能自食其力,别过得一泡污,脏了我的生活。”
佟意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真正困死你的人,你抓着不放,说我脏了你的生活?真他妈有意思!”
即便是素来倨傲的莫道言,在他有心无力反抗无能时,都愿意给他台阶下,旁敲侧击地为他谋划未来,他的亲姐姐却视他如瘟神退避三舍,用六亲不认的话来驱赶他,他想要这样的人生吗?从出生起就被冠以“害死母亲”的罪名,三岁牙牙学语时便要背负姐姐因他被送养的指责,他承载着家庭中所有合理与不合理的期望,却在希望破灭时,成为众人失望与唾弃的对象,有谁曾问过他真正想要什么?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他宁愿从未降临,只愿母亲安然无事,姐姐留在家人身边,永远不必经历骨肉分离的痛苦。
她说从不祈祷他能成为她的支柱,可他却一直在祈祷能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他们,可就像莫道言说的,过高的自我估量,只会活成别人眼中的笑柄,做事前先称称斤两,做成了是责任,做不成是祸患,他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祸患。
他会活出个人样的,总有一天,他要让她仰望自己。
“莫太太,我祝你大富大贵,年年有今日。”
流苏花开,如霜似雪的四月天,佟意离开了西城,去了海南。
微风轻拂的春夜,中央正式批准开发开放浦东的新闻在电视台热火播放,莫长林看着新闻,和老母亲讲解着实行经济技术开发区的的某些政策,展望说国家政策就是一支杠杆,能撬动巨震,上海浦东要改天换地了,莫老太太听得云里雾里,本想转台看戏,但看儿子讲得热情洋溢,便就作罢了。
戏每天都能听,儿子却不是每天都能见,儿子看新闻,她就看儿子。
莫道言坐在父亲莫长林和奶奶对面,趁着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中间的广告时间,插播了一条个人动向,他买的商品房房本和钥匙上个月到手了,会在这周末搬出老宅,这一次莫长林举双手赞成,虽然祖上蒙荫,福泽子孙是一种美好传承,但莫长林更希望儿子能成为那个开创基业的“祖宗”,而不是活在祖辈福荫下的“孙子”,尤其是家里出了外公和父亲那样响当当的人物,后辈们无论做什么,总被笼罩在他们的光环之下。
就说莫长林吧,厂里分房,他发扬苍松翠柏的风格,一间厕所都没要,全让给了厂里的困难户,可私底下,有些人却说他本来就不缺房子,让出不需要的东西还能博个好名声,棋高一着,恨得他牙痒痒,老子的好名声不是让房让出来的。若不是老娘年老体弱,身边离不开人,他屁股早挪到机械厂职工宿舍了,那里空气都有加工液和金属切削的味道,闻着就能睡个好觉。
大丈夫要自力更生错不了,但莫道言又是自作主张,莫长林的眼睛几乎翻到了天上:“你的臭毛病是改不了了?”
莫道言淡然处之:“您日理万机,不必事事为我周全,又不是人命关天的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长林疑心莫道言在含沙射影,当年他结婚时,莫道言已经在娘肚子里一个多月了,这件事只有妹妹莫长萦知道,但他们姑侄关系一向走得近,莫长萦说给莫道言听也不为怪。可就算莫道言知晓了,也不能挑刺他这个老子,毕竟事出有因,不是他不娶,是孟如卿怕拖累他不肯嫁,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追回来,诚心日月可鉴,但今天这份诚心竟被儿子拿作把柄,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如卿将削好的梨递给莫长林,堵住了犹如火山喷发的国骂三字经,她和丈夫所见略同,初心稍有差异,孩子翅膀硬了,不能总活在父母的监控下,莫道言又有几年自由的留学生活,出去住更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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