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暗卫打工日常》
一行人继续向北,过了桥,抵达最近的驿站时,天色已经擦黑。
从马背上下来,时久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跳河了。
被黄二一打岔,他的确也不怎么想死了,宁王都这么惨了还活着呢,他只是杀了两个同事,也还不至于到寻死觅活的程度。
毕竟,以后杀同事的机会还多着。
驿卒迅速迎了出来,热情地帮他们牵马:“恭迎宁王大驾,我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季长天从马车上下来,用折扇掩住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了看天色,对那驿卒道:“我有些饿了,可有饭菜?”
“有,有!知道殿下要来,我们早已为您备上好酒好菜,就等您了!”
“嗯,不错。”季长天笑笑,冲黄二递了个眼色,黄二立刻掏出碎银子,放在那驿卒手中。
驿卒不禁笑逐颜开:“几位里面请。”
一行五人进了驿站,果然如驿卒所说,一桌丰盛的酒菜已在大堂中摆好,鸡鸭鱼肉一应俱全。
这王爷的排场就是大,沿途驿站都要提前做好准备等着他来。
时久闻着饭菜的香气,感觉自己也饿了。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自从他穿越过来以后,就变得很容易饿。
众人围桌而坐,黄二率先抓起筷子,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而后道:“没毒。”
时久:“……”
暗卫还要负责试毒吗?
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酒,又看了看黄二:“这酒你怎么不试?”
“试它干什么?殿下又不喝酒,没人会在酒里下毒。”
“那万一是下给我们的,把我们都毒倒,不就没人保护殿下了?”
黄二愣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啊,不过这个菜我都试完了,酒还不你们来?谁自告奋勇一下?”
时久果断移开视线:“我不爱喝酒。”
黄二:“?”
十六抬起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有伤在身,酒就不喝了。”
黄二:“?”
十五挠了挠脸:“那个……今晚我还要守夜,我也不喝了。”
黄二:“??”
他忍不住咬牙切齿,指指点点:“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胆小如鼠!好,你们都不喝,那我自己喝。”
他打开酒坛塞子,浓郁的酒香一下子飘散出来,驿卒又上前来,将一壶茶放在桌上:“几位若是不喝酒,我们也备了茶。”
黄二冲对面三人递了个眼色,满脸写着“再敢推脱要你们好看”,十五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给自己,一口气干了:“没毒,好茶,能喝!”
季长天深深叹气。
他颇为无奈地用折扇敲击桌面:“我说你们几个,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哪有那么多人排着队给我下毒?”
黄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季长天摇了摇头:“好了,大家都饿了,快吃饭吧,都是自家人,也不必讲什么礼数。”
时久一直在等他这句话,闻言立刻执起筷子,往自己碗里拨了些菜。
已经有整整半天没吃饭了,好险,差点饿死。
几个暗卫不约而同地摘了面具吃饭,难得见到了彼此的真容,但时久无暇顾及同事究竟长什么样子,他的眼里只有烧鸡、肘子、胡饼夹羊肉、酥炸小黄鱼。
黄二举起酒杯:“来,庆祝我们顺利离京!”
季长天端起茶盏:“我以茶代酒。”
十五十六有样学样,这下只剩一个人还没配合。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投来,时久这才放下筷子,火速给自己倒了半杯茶,嘴里叼着的半条小黄鱼还没来得及吃进去。
酒杯和茶盏碰在一起,季长天抿了口茶,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忍不住轻捻指尖:“出门在外,竟没想起来带副骨牌,许久没摸,着实有些手痒了。”
“就算带了,也没人陪您玩啊,”黄二看向时久,“十九,你会推牌九吗?”
时久将炸得酥脆的小黄鱼嚼得咔嚓作响,摇头道:“不会。”
他会打麻将。
斗地主也行。
十五举起手来:“我会!”
黄二:“谁问你了?”
十六也接话道:“我会一点,赢不一定能赢,但输总没问题。”
“不会我可以教,”季长天唰地展开折扇,笑眯眯地看向时久,“我相信以小十九的聪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学会。”
黄二咂摸道:“意思是我蠢喽?”
季长天笑得事不关己:“我可没说过这话。”
时久兴致缺缺,相比打牌,还是吃饭和睡觉更能吸引他。
吃完了饭,天也彻底黑了,驿站内点起烛火,倒是灯火通明。
驿卒带着他们上楼:“几位大人,房间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不过……因为这几日也有其他官员入住,上房只剩下两间了,您看可够?要是不够……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今晚守夜,可以不睡的,四个人两间房,应该也够了吧?”十五道。
季长天点点头:“不必麻烦了,我们也只是暂住一晚,两间房刚好。”
“多谢殿下通融!”驿卒道,“殿下,您这边请。”
季长天先进了房间,剩下几人在门口商量,黄二拍了拍时久的肩膀:“既然这样,十九,辛苦你今晚照看殿下,十六身上有伤,让他先歇息一晚,我这年纪也不比从前,折腾一天,确实累了,我和十六睡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喊我们。”
若是放在平常,时久绝对不愿意加班,但可能是刚吃了顿饱饭心情不错,他点头应下:“好。”
四人各自回房,时久进屋时,季长天正吩咐那驿卒道:“去烧些热水来吧,我要沐浴。”
“好嘞,殿下稍待。”
等他走了,季长天看向时久:“是你啊,看来黄二把今晚照顾人的差事甩给你了?”
时久:“嗯。”
季长天笑了笑:“你这小十九,怎的如此听话?不必听黄二胡说,你既是暗卫,做好分内之事即可,我又非行动不便,何需你照顾?”
时久眨了眨眼。
和行动不便也没太大区别吧。
“好了,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时刻跟着我,如有需要,我会叫你。”季长天道。
他都这么说了,时久自然也不再推辞,领导要给他放假他还上赶着加班,领导不会给他升职加薪,反而会觉得他是个不吃草还能狠狠干活的牛马。
驿卒很快送来了热水,季长天去隔间洗澡,时久就坐在桌边擦起了刀,虽然这刀血不沾刃,白刃光亮如新,但毕竟是杀过人的,还是擦擦为好。
他慢吞吞地擦着刀,晚饭吃得有点撑了,食困上涌,他擦刀的速度越来越迟缓,眼皮开始不住地往一起合。
直到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他惊醒过来,急忙把刀插回刀鞘。
季长天洗完了澡出来,换下了白天那一身花里胡哨的金红,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丝绸睡袍,细腻的绸缎泛出些微冷调,倒是将他身上那惑人的妖冶冲淡几分,颇像是出水芙蓉了。
时久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不知是不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这位殿下的面容也比平常红润一些,那股挥之不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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