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挖矿六年,我叛出侯府你哭什么?》
同一片月色之下。
京郊,金山寺。
这座香火鼎盛的千年古刹,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幽深肃穆。
白日里络绎不绝的香客早已散去,只剩下巡夜僧人提着灯笼,在空旷的院落里缓缓走过,木鱼声声,在山林间回荡。
寺院最深处,一间不对外人开放的禅房,却亮着灯。
丞相项远山一身便服,正静静地坐在蒲团上。
他面前同样盘坐着一个老僧。
老僧身形枯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双目紧闭,手中捻着一串乌黑的佛珠,仿佛已经入定。
正是了凡大师。
两人已经相对枯坐了近两个时辰,一言不发。
项远山带来的心腹,恭敬地守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终于,直到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禅房。
了凡大师那如同枯树皮般的眼皮,才微微动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浑浊苍老却又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一种非人的淡漠。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项远山。
项远山缓缓起身,对着了凡大师,深深一躬。
“有劳大师了。”
了凡大师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项远山转身,推门而出。
守在门外的心腹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问道:“丞相大人,事情成了?”
项远山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那轮明月,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缓缓地,绽开一个阴冷而残酷的笑容。
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稳操胜券的得意。
“了凡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
顿了顿,他眼中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
“这次李季必死无疑!”
……
庭院中。
李季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那枚复杂的符号,在冰冷的石面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水痕,旋即蒸发无影无踪。
他抬起头,看向院门的方向。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一丝药草的清香。
是柳如烟。
她披着一件外衣,俏生生地立在月光下,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里却满是挥之不去的担忧。
“公子”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夜色。
李季转过身,脸上的冰冷瞬间化为温和。
“怎么出来了,伤还没好利索,夜里风凉。”
柳如烟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他身边。
“我听说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听说了白日里金銮殿上的事。”
李季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柳如烟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似乎在组织语言。
“那个了凡大师,我小时候在江南听过他的传说,都说他是活佛降世,有通天彻地之能。”
她抬起头,一双美眸里,全是为他而生的恐惧。
“公子,这根本不是什么验证,这是项远山布下的死局,您不该答应的。”
李季笑了笑,伸手想去揉揉她的头发,却又停在了半空。
“无妨,不过是些江湖骗术,吓唬不了我。”
“可万一……”
柳如烟还想再劝,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从院墙上响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确实是些骗人的把戏。”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身劲装的温华公主,正像只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坐在高高的院墙上。
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晃荡着,月光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她的出现,带来了一股与柳如烟截然不同的气息,那是属于草原的烈风和兵刃的寒意。
温华公主从墙头轻盈一跃,稳稳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走到李季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审视。
“不过,骗人的把戏,有时候也能**。”
“在我们草原,也有类似的大萨满。他们能呼风,能引雷,能让最勇猛的战士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温华公主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呼风,是点燃了特殊的草药。所谓的引雷,是在人的帐篷顶上偷偷插了铁杆。至于让战士倒地,更是简单,一杯下了毒的马奶酒就够了。”
她看向李季,语气变得严肃。
“手段虽然卑劣,但信的人多了,假的神,也就成了真的神。”
“那个了凡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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