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亭观雨打莲》
燕昀将人扔到软塌上,居高临下,言语讽刺,“师兄真够装的,之前我碰一下就要死要活,别人却可以随便摸。”
谢望秋整理衣襟,没抬眼,不咸不淡的反问:“你看见了?”
燕昀微微一顿,听出了淡淡的生气。
生气?
他更气!
“我耳朵没聋,你们的动静可不小。”燕昀咬牙切齿,“怎么不用你那白丝将人绞杀了呢?舍不得嘛?”
谢望秋没解释,被废了修为后,身体时常疲惫,他感到困了,便不顾燕昀,翻身睡下。
燕昀跨步来到床边,不动声响的坐下,拔过谢望秋的脸,一边欣赏一边嘲讽,“当这是清荷小院呢,身为捞月楼的倌人,就这么服侍客人的?”
谢望秋想拍开他的魔抓,但没拍开,修长的手紧抓燕昀的手腕,眉间压的隐愤,神情厌惰,“你说过,让我自生自灭,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他说过吗?
哦,他是说过,在把谢望秋扔到极乐城时说的。
谢望秋长久与他对视,久的像是要看穿他的心。燕昀心脏瑟缩,谢望秋的目光太过悲凉,混杂着模糊不清的恨,那恨很无力,好像藏着千言万语。
燕昀被看的丢了神,手中的力道轻了些。但很快,他心生警惕,连连建起心墙,强硬的堵住泄入的洪流。对这个谢望秋,他不必怜悯,也不能怜悯,他的每一次心软,都是扎向过去数十万人的刀,谢望秋死不足惜。
燕昀眼一闭一睁,眸色恢复暗沉,凉薄地开口,“师兄终究会死,何不取悦我呢?说不定能活更久。”
燕昀用食指在谢望秋脖子上轻轻横划,像是画了道隐形的线。
“你要我死?”谢望秋问。
这其实不是个问句,是个陈述句,谢望秋没有在反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燕昀一直想让他死,只是不想让他轻易死去。他的生命太轻了,压不下十万亡魂,必须反复累加砝码,直至称平。
什么是砝码?是被废修为后日日夜夜的隐痛,如受凌迟;是废了双腿后永困方寸牢笼,任人宰割;是养育之恩未报人先亡,他害己害人;是永堕极乐与恶鬼同污,身不由己……
“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想活吗?你必须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言外之意,砝码不够,称尚未平。
谢望秋撑床坐起,嘴角紧绷,透着股强压的倔强,他张口,迟迟说不出话,像是在和什么做抗争,微微低头,黑长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
良久,生硬的声音终于破土而出,“清倌卖艺不卖身,诗词歌舞,我只会诗词。”
说罢,他闭上眼,手指紧紧扣着软榻的雪白狐毛。极乐城白日也是昏暗少光的,城内红烛长明,暖黄的光映在谢望秋的脸上,下颌因紧张而绷着,柔光在颌下分割出界限不清的阴明,同时也模糊了他的容貌。
燕昀震愣地注视谢望秋,呼吸停滞,浑身僵硬。回神后,瞳中的光彩隐藏在晦暗的乌云下,他抓住谢望秋的手腕,身体倾斜靠近,歪着脑袋,想要看清谢望秋垂首下的表情,长发从肩头滑落在谢望秋的腿上,他声音哑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望秋睫毛轻颤,抬眼注视着他,脸上没有血色,麻木重复,“清倌卖艺不卖身,诗词歌舞,我只会诗词。”
燕昀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掐住谢望秋的脖子,怒不可揭,这气愤来的毫无道理,恨不能将人脖子折断,“我让你自生自灭,你到真的作践自己来这种地方苟活,说你是倌人你就真当自己是倌人!谢望秋啊谢望秋,你何时怎么不要脸了?”
谢望秋被迫仰头,双手抓住燕昀的手腕挣扎,脸色惨白,喘不上气。
燕昀徒然松手,谢望秋捂着被掐的地方难受的咳嗽,再抬头时,眼尾湿润泛红。也不知哪里惹到了燕昀,燕昀只觉心火突突往上窜,盛怒之下,他抓住谢望秋的肩膀将人灌倒,弯腰下去,两人离得极近,炽热的呼吸相互纠缠,“既然是倌人,何不做红倌人?”
谢望秋只是没了修为,并不傻,知道燕昀要做什么,他冷汗唰的冒出,汗毛倒立,突然开始害怕,有些事触及底线,性质完全不一样。他能承认自己是卖艺的,但无法说自己是卖身的。洪水般的羞辱感将他淹没,他面红耳赤。
“燕昀,你胡闹什么!”
谢望秋穿的是捞月楼常见的清倌服,颜色是所有制式中最素雅的,但依旧比他自己的衣裳要花哨些,淡淡的粉与紫,叠穿在他身上,平添了世俗,像掉落尘土的繁花。
倌人的衣服都很好脱,燕昀只是扯了腰带,竟将整个外衫都扯开了。谢望秋挣扎的越发激烈,恶狠狠瞪着谢望秋,吐出的声音轻颤,“你要么直接杀了我。”
谢望秋脸上很少有太过情绪化的表情,燕昀知道,谢望秋并非木头脸,表情淡只是因为心里平静,如镜湖,风吹一下,只是掀起片刻涟漪,就算狂风骤雨,也只是随风荡漾。
这是燕昀第一次从谢望秋的脸上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情绪,仙台山的巫山云雨都没把人逼出这种带恨的表情。
可他为什么恨他?凭什么恨他?他如今沦落至此不全是自己的不仁不义所至吗?他有什么理由恨他?
燕昀掐住谢望秋的下巴,脸色阴沉的警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接着,他粗暴的拉开谢望秋的亵裤,谢望秋想抬腿踢他,却抬不起来,反而小腿抽痛,他冷汗唰唰下,情急之下,也是无力反抗的最后挣扎,他裹着愤恨,狠狠扇了燕昀一巴掌。
啪一声清响,燕昀结结实实挨住,头被打偏,他神经质般笑着转回,捞起小腿,握住谢望秋缠着白布条的小腿颈,将腿举起搭在自己的肩头,狎昵道:“打得好。”
老鸨说的没错,这屋子东西齐全,讨客人欢喜的东西全都摆在明面上,床头的香炉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小玩意儿。燕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第一次用也得心应手。
谢望秋是个好面子的人,从第一次和他床事时燕昀就发现了,不论谢望秋多不愿意,一旦开始了,即便全身抵触也不会表现出过于抗拒,可能因为那摸样会让本就没什么尊严的他看起来更难堪,所有痛苦和抵触他都会吞进肚子里,强忍到风停雨歇。只有触及到每个点时,他才会难耐地从紧闭的喉中露出一丝哑音,而后又觉得羞耻,眼神迷离的咬住手腕,脸上的难捱与倔强相互抵抗。
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燕昀拿开谢望秋口中的胳膊,银线在他眼前拉长,他声音沉哑,“倌人,不是会诗词吗?我说上句,你对下句。”
谢望秋脸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手腕被燕昀牵着,另一只手紧抓燕昀的衣袍遮盖下面的丑陋行事,没东西可咬后,燕昀高大的身影让他没有安全感,他偏头闭眼,仿佛五感也跟着闭上了。
燕昀向下压去,轻咬谢望秋熟透的耳尖,“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在谢望秋耳边呢喃,“水光潋滟晴方好。”
谢望秋咬着下唇,眉头紧蹙,眼睛半闭半垂,久久不肯回应。
燕昀恶狠狠道:“我总用办法让你出声。”
谢望秋慌乱转头,不小心蹭到燕昀的下巴,破音妥协,语句破碎变形,“山色……空濛……雨,亦奇。”
燕昀笑了,谢望秋被迫屈服,示弱的样子确实满足了他的征服欲,但心里的难过也真实存在着,只觉得他们都不像自己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何当重相见。”
“樽酒……慰离嗯……颜……”
“一点露珠凝冷,波影,满池塘。”
“绿茎……红艳……两相乱……啊……断肠……风水凉……”
谢望秋声音发颤,带着隐约的哭腔。燕昀摸着他眼下的湿润,看他痛苦难受的样子,着魔似的想要更多。他想,既然都已经这么混乱不清了,那就这样吧。他放任自己,带着浑身的火,要连同谢望秋一起烧尽。
顶楼飘着断断续续的诗词,文雅风趣成了某人的恶趣味,是谓雅俗共赏。
……
燕昀支着脑袋,用饕餮后慵懒的视线描绘谢望秋熟睡的模样,从眉眼到鼻唇,再到下颌转角,直至轻浅起伏的胸膛中线。
对比自己的衣冠楚楚,谢望秋虽然没脱几件,但也确实太过凌乱。
燕昀良心发现,坐起将谢望秋的衣服整理好,衣襟长袖抹平铺好,尽量还他整洁。突然,他摸到一处异样,在谢望秋里衣口袋的位置,他伸手掏出,看着熟悉的香囊,长久沉寂。
他陷入了过于震惊的空白中。
绿叶红莲的图案,是他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那晚他挑灯赶工,只为了第二天能将这个香囊送出去。伴着昏黄的烛火,绣的他两眼昏花,好几次对着自己的手指头猛扎,疼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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