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玩蛊的[末世]》
莱特尔国内。
在凯森一行人离开后,人群渐渐散去,重新回到了以往的样子。忙于修缮的人们继续挑起担子,为亲人处理后事的人继续沉溺在悲伤中,一切都从原本安全的幻梦中苏醒,只剩下了末日降临后,最为纯粹的绝望。
热势散去得太快,就好像从凯森一行人离开城门后,域外这些为他们奋战的勇士们已经和他们没了关系,是生是死,只需要等待最后的结果。
“很可悲啊,希维利特。”
在希维利特回到高塔时,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终于开口。
希维利特面色平静:“只会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确实可悲。”
面对她的评价,男人并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在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乐趣:“可你不得不承认老鼠的生命力很顽强,你躲了一辈子,不照样被老鼠发现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你知道外国人进入高塔是要被击杀吗。”
“嗯,我当然知道,各国有各国的禁区,”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从容地将双手摊开:“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禁区也只是一块土地不是吗?”
男人一头银白色微卷发,单片眼镜下是一双宝石般的苍绿色眼睛,他皮肤苍白,鼻梁上还有一颗黑色的痣,看上去脆弱又妖冶。
或许是高塔中的光太暗,又或许是男人身上本就带着无法忽视的冷,就算站进光里,整个人也透着一股灰蒙蒙的感觉。
“绝对的实力?克林洛赞恩啊,你可真会讲笑话,”希维利特毫不掩饰地嘲笑起来,“试问哪位王不清楚,仇茵国的现任统治者,美名其曰赠送文明的持火者,不过是一位连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
“......”克林洛赞恩安静地听着,依旧一张笑靥。
希维利特:“所以,仇茵国的王,你为什么在毫无致意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的国度,你是要毁掉《四国盟约》吗。”
《四国盟约》是国度制度建立初期,四个国度的王一起签订的协议,里面正好包含着“他国之王无权踏入本国领土”一条。
“啊,抱歉,刚刚在发呆,”克林洛赞恩苍绿色的眸子微抬,哂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说到了《四国盟约》,嗯......我记得和你们签订的那位叫弗莉德瑞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克林洛赞恩!她是前仇茵王,也是你的母亲,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他的笑容僵了一瞬,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上的冷意又重了几分,连带着高塔中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但很快,他又摆出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她的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亲爱的莱特尔王,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来说说正事怎么样?”
说完,高塔的黑暗里猛地窜出七八个人影,将希维利特彻底围了起来。
克林洛赞恩:“我需要你的文明印章。”
“你!”
文明印章是国之根本,也是抵抗异种入侵最重要的武器,怎么可能给出去。
来不及思考高塔为什么进入了这么多虫子,希维利特敛目,一挥手,炮弹枪械自墙壁而出,枪口全都对准了外来者。
“听说王的异能力是炮弹领域,今天有幸见到,着实震撼。”
“看来你今天确实是来造反的,我会好好教训你一顿,然后将你的行径通知给其他三国。”希维利特震怒,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子弹便如雨淋来!
枪声响彻高塔,白雾逐渐笼罩四周,子弹的扫射没留任何空隙,希□□特的攻击几乎是以杀死外来者的态度进行。
等到周围彻底被白雾笼罩,希维利特才停下射击。
她不常使用自己的异能,一方面是年轻时使用太多,身体的损伤已经无力支撑她长时间的使用,另一方面莱特尔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需要她使用异能的威胁。
“咳咳咳,希维利特,你的枪,很呛人啊。”随着枪声停止,克林洛赞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什么...”在白烟逐渐散去之际,希维利特彻底愣住了,“怎么可能!”
在刚刚猛烈地攻击中,地面上已经留下了不少的洞,墙体甚至出现了贯穿的裂痕,唯独他们,毫发无伤。
她的异能可是能够穿透C级异种防御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防御能够抵挡住她的攻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败了,失败者没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下一秒,克林洛赞恩直直朝她冲了过来,白雾被划出一条长痕,紧接着,重重地一拳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她的腹部。
“唔——!”躲避不急,希维利特当场吐出一口赤血,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有几滴鲜血沾上了克林洛赞恩的衣角,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立马切掉了那块布料。接过下属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说:“走吧,上楼,取我们要的东西。”
等到克林洛赞恩从高塔顶层下来的之时,希维利特跌跌撞撞爬起,咳嗽几声说:“封印不可能被解开...高塔中其他的人呢...”
克林洛赞恩瞥了她一眼,拿出了独属于莱特尔国的文明印章,接近琥珀的材质,与其说是印章,其实更像是一颗棋子,头部是十字架王冠,身体上则镶嵌有一颗玄青色的宝石。
“这就是你们的文明印章?也没什么不同。”
他缓缓经过她的身边,踩上了往下的楼梯。
在身影即将隐没在楼梯中时,他短暂的停了下来。
“我们的莱特尔王啊,我说我是普通人,你怎么就真的信了,”他很轻的笑了声,似是嘲讽,“从一开始,你就进了我的领域,这里是我的主场,哪轮得上其他人。”
“所以,你也忘记刚刚的事吧。”
说完,一声响指,整个高塔的光像是被吞噬了一样,黑暗之中,希维利特踉跄了几步,最后彻底失去意识倒了下来。
-
辛禾蹲在枯木林中,绞尽脑汁思考着到底怎么才能回莱特尔。
没有防护服,她很可能刚出现在可监视区就被击毙,这和送上门找死有什么区别!
抓了抓已经炸掉的头发,辛禾烦躁地吼了声,把白甲叫了出来。
一只毛茸茸的蝙蝠飞过,辛禾一把抓住它的翅膀,毫不留情晃了起来:“败家!败家!都怪你啊啊啊!”
蝙蝠吱吱地叫喊着,等到辛禾停下来时,立刻蹲在地上呕了起来。
嚯,蝙蝠还会晕呢。
辛禾不管,肚子里的火还没消,那可是她预支了5天的报酬,整整200灵核,现在就只有一个头盔能用了,能不气吗。
“你主人现在回不去了,你想想怎么办吧。”辛禾再次将它提起,怒目瞪着它。
白甲歪着头看了看辛禾,似乎是在接收她刚刚说的话,等了好几秒,它的红色眼睛一亮,挣扎着要飞去什么地方。
辛禾恶狠狠盯着它,在放开时还不忘威胁:“不听话就喊小红出来毒死你!”
“吱吱...”白甲现在小小的一只,红色的眼睛水亮亮的,可怜兮兮看人的时候完全没了羊头蝙蝠的凶恶模样。
辛禾选择无视,她倒要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白甲往山谷的另一侧走去,在导弹的缘故下,枯木林耸立的焦黑枯木几乎全被折断,踩过时还能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再又穿过一小段距离后,辛禾看到了一小堆隆起的灰黑碎屑。
狂风竟然没有将它吹走,是焚烧后的余烬吗?但是靠近了有没有任何温度。
辛禾上前查看了下,隐约看到了些白色的存在。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辛禾蹲下,用手将碎屑拨开。
没猜错,是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不知道受到了怎样的冲击,头部被贯穿,鲜红血液黏在皮肤上,什么都看不清。
她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看上去是被一击毙命。
辛禾闭了闭眼,强忍住胃里的抽动,问白甲:“你干的?”
白甲不敢不说实话,点了点头。
“是小队里的人?”末了,辛禾补充:“就是前不久来讨伐你的那群人里面的?”
蛊能隐约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比如现在,它能感受到一种酸涩的感觉,心里也堵得慌。
白甲沉默了几秒,扇动翅膀靠近辛禾的头,用自己的轻碰了下。
一股不属于辛禾的记忆涌了进来,很乱,很吵,闪过的速度也快。
辛禾努力稳住思绪,想去抓住里面传出的讯息,却怎么也归总不出她为何落成了这样的下场。
但辛禾认出了她。
芙萝拉,植物型异能者,践行仪式上,站在迪柯身边的女人。在白甲的记忆中,辛禾能够看到她操控藤蔓困住羊头蝙蝠的样子,女人身型瘦削但坚实,眸光闪亮,脸上是令人为之动容的坚毅,动作间透露着满满的生命力和力量感。
自已死之地生出新的生命,这种异能在末世本就很有价值,现在却死在了这里。
以异种狼狈的、无人在意的、与生命本身相悖的样子。
她知道白甲带她过来是做什么。除开头盔,芙萝拉的防护服还是完整的。
也是,既然能用,为什么不用呢。
辛禾很轻地将她的头盔取下来,黏腻的感觉通过冰冷的材质传过来,血腥味也在这一刻彻底蔓延开来。
就在辛禾将她的防护服脱下时,她手上的动作忽地停住了,旋即,毫无征兆地大笑了起来。
“莱特尔…所谓的英雄…”辛禾喃喃念叨着什么,手已经抚上芙萝拉的胸口。
一个坚硬的,在黑暗中已经彻底反射不出光的东西。
莱特尔国给出的证明,外国人的象征。
“哈…哈哈——咳咳!”
辛禾猛烈咳嗽着,像是溺水的人重新得到了氧气。
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到头来,为莱特尔国献出生命的却是最不受待见的他国人。
指尖轻轻摩挲着徽章,明明是靠近心脏的地方,竟然钻心的寒冷。
辛禾将它取下,材质简单,分量不重,却被放在了能随意处置他人生命的天秤一侧,仅仅就因为一个偏见。
手指下意识收紧,在隐约感受到一股刺痛时,辛禾才猛地惊醒,她将徽章捏碎了,凸起的尖端划破了她的掌心,在上面留下了一块红色的血迹。
辛禾呆滞了几秒,将手一翻,徽章就跌进了土里。
“白甲。”辛禾将芙萝拉抱起来,“带我去这里最高的地方。”
接收到信息的白甲慢慢变大自己的身体,俯首,让辛禾踩上它的背,稳稳朝着最高的地方飞去。
夜色将近,大雨冲淡了空气中的火药味,也让温度冷了下来。
辛禾紧了紧抱住芙萝拉的手,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顶。
她曾听过,死后的人葬得高,有利于“生气”的汇聚,因为高处往往能避免地下水的侵扰,且视野开阔,阳光充足,有利于“生气”的生发。
将芙萝拉安置好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今夜没有月亮,周围漆黑一片,连风声都止息了。
她没有什么贡品,只能在坟前点燃一根火把。
火把微微亮着,在灰黑色的土地上留下了一团暖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只是觉得心里凄楚落寞,想为她做点什么。
准备离开时,辛禾忽然看到,从芙萝拉身上脱下的防护服上还沾着血,仅仅是思考了片刻,辛禾便拿出铭记之章,将血引在了上面。
一丝黄绿色的光亮闪过,辛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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