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阳光炽烈而慷慨，毫不吝啬地泼洒在笔直延伸的洲际公路上。一辆极其抢眼的亮蓝色兰博基尼敞篷跑车正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引擎的咆哮声撕裂了沿途的宁静。

它的速度始终游走在超速与严重超速的临界点，每一次精准的变道和压着限速线的提速，都像是在对美国交通法规进行反复的挑衅性试探。

波本戴着墨镜，一头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掌控者的弧度，娴熟地操控着左舵车辆，每一次换挡和转向都精准而富有攻击性。

副驾驶座上，白石朝银色的短发被狂风拉扯得凌乱不羁，他却毫不在意，甚至兴奋地半站起身，一手抵着前挡风玻璃，身体前倾，那双湛蓝色的瞳孔中不断有细微的数据流光芒闪过。

莱伊靠坐在后排，一条长腿随意曲起，但墨绿色的瞳孔却锐利地透过墨镜，久久注视着前方那个几乎要迎风飞起的银发身影，目光深沉难辨。

半晌，他又似乎觉得无趣，移开视线，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充满典型加州风情的景观，开阔的荒野、点缀其间的棕榈树、偶尔出现的复古汽车旅馆。

而苏格兰看着这“嚣张二人组”，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探身向前，手臂越过椅背，精准地一把将那个“迎风招展”的二号交通违章犯拽回座位：“斯皮亚图斯，我不想去警局捞你！”

就在这一拉一拽间，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的小脑袋冷不丁从白石朝卫衣的帽子里冒了出来，发出细微的“咪呜”声，显然被颠得有点晕乎。

苏格兰：“……”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只显然又自动“隐身”了的小猫从帽子里掏出来，塞进白石朝卫衣的前口袋里，免得它被风吹走。

就在这个动作间，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卫衣正面那个之前被外套遮掩的、此刻无比醒目的图案，不是什么潮牌Logo，而是一行英文：“WELCOME TO CALIFORNIA!”这没什么问题，甚至很应景。

但问题是在这行字的正中央，极其嚣张地用哥特字体印着他的代号：SPIRYTUS（斯皮亚图斯）。

苏格兰额角有点抽痛。谁会把自己的组织代号这么招摇地印在衣服正中间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吗？！

似乎察觉到苏格兰的无语，白石朝回过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仿佛能融入加州阳光的笑容，对着后座的两人和开车的波本大声宣布：“来到阳光灿烂的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让我们给本地的‘家人’，打个热情的招呼吧？我亲爱的威士忌们！”

波本目视前方，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友善”的弧度：“斯皮亚图斯，你如果不能好好地、正常地称呼代号，我不介意帮你‘冷静’一下……”

话还没说完，几件叠得整齐的黑色外套就被扔了过来。波本下意识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接住。

莱伊展开一看，外套正面同样用醒目的白色字体印着三个大写字母：“RYE”。他嘴角微微抽搐，毫不犹豫地扔回给白石朝：“我想这个还是没必要了。”他一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在组织内部“出名”，尤其是这种看起来蠢透了的名声。

白石朝接住衣服，露出夸张的失望表情：“诶——莱伊不想和我穿兄弟装吗？亏我还特意克制住了自己卓越的审美，选择了我们组织的代表色：黑色！多么低调奢华有内涵！”

苏格兰看着手里那件印着“SCOTCH”的外套，倒是笑了笑，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穿上，只是温和地道了声谢：“谢谢你的‘心意’，斯皮亚图斯。”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

波本听到苏格兰似乎接受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异光，他哼了一声，竟也没有把外套扔回去，算是默许收下了。

“这可是我们威士忌组友好团结的伟大象征啊！”白石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莱伊，开始持续输出茶言茶语，试图软磨硬泡，眼睛里写满了“你不穿就是破坏团队和谐”的控诉。

莱伊面无表情地扛住这波精神攻击，态度坚决如磐石，将外套彻底推了回去。

他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就像他射出的子弹，一旦出膛就绝无回旋余地，必将命中目标，同时也必然会暴露射击者的位置。

白石朝安静下来，气鼓鼓地放话：“莱伊，你会后悔的！”

来到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厅，白石朝合上精致的咖啡单，随口帮所有人决定了饮品：“请给我们四杯爱尔兰咖啡。”

侍者微微鞠躬，沉默地取走了单子。

虽然威士忌们已经身处旧金山，但对此行的具体任务依旧一无所知。几天前，斯皮亚图斯一改平日或茶气或疯癫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扔出四张飞往旧金山的机票，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发出指令：“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那一刻，他身上透出的那种被程序驱动的冰冷感让人极其不适。

但这也不是他们此刻坐在这里喝咖啡酒的理由。

苏格兰看着面前很快送来的爱尔兰咖啡。这是一种在热咖啡中注入威士忌，顶部覆盖鲜奶油的饮品。他深知这种饮品的陷阱：咖啡因会抑制醉意，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摄入过量酒精。

白石朝笑眯眯地看着三人，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奶油，语气轻快“喝了这杯特调咖啡，你们就能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哦！别担心，任务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成的，需要时间酝酿。所以今天尽管放松，喝醉也没关系哦！我会负责把你们捡回去的！”

波本没好气地嗤笑一声：“在你面前喝醉？我们之间可远没达到那种‘信任’程度。”

话虽如此，他却出乎意料地端起杯子，仰头将杯中的咖啡酒一饮而尽，仿佛那不是一款需要细细品味的调饮，而是什么需要痛快干掉的烈酒。

然而，就在杯底残留的深色液体和奶油沫中，似乎用某种特殊材料形成了一个极小的英文单词。

波本的瞳孔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缩，瞳色在光线映照下仿佛变浅了。他放下杯子，没有说话。

莱伊和苏格兰也各自沉默地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同样的，他们的眼神都有了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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