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侯府二三事》
他本是含笑细数自己的功勋,想告诉她,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她。可在看清楚她眼底的不在意时,便彻底冷了心肠。
他就那么好吗?
顾然双手瞬间捏紧,原本挂在唇角的笑还来不及加深,便凝固住。
锋利灼人般的目光直直落在她拧起的眉间,一股带着血腥气的暴戾压在他胸口,几欲喷涌而起。
林虹见顾然不再开口与自己争辩,也只当他是心虚于当年强迫她的事,便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人本来就生性冷漠多疑,只怕自己再拿他与向旭野相较,真的会害了向旭野。
从自由到束缚,又要从林虹变作魏平公府的妾室凌红。
这叫她如何能不恨?
更不提他昨天晚上抓住自己后,又欺辱自己到半夜!
“顾公爷,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你就是不肯放手,”林虹尽量平息心中的怨气道,“是,你是凭借着自身的赫赫战功,揽尽天下权势的顾公爷。我也承认自己这副皮囊尚有几分颜色,但是比我颜色更好的女子也不少,为何你就不能换个人纠缠?”
“还是说你就是喜欢吃巴掌?”
这话,从前的她不敢问。
只是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必顾忌。
“你可知,在我的家乡,男女必须要自愿才能缔结婚姻,”林虹尽量稳住气息,让顾然明白,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逼迫,是要被入刑的!”
顾然闻言,当即就摸了摸早上被她扇到的脸畔,好似还能感受到那股热意。
“你这是在问我为何要自甘下贱追着你不放,是吗?还是觉得我也应该受到,从前逼迫你的惩罚?”
定眼迎着她眼中丝丝缕缕的恨意,结成了一张大网,将他罩得密不透风。
“……那日中秋之夜,祖母将你赏赐给我时,我原本就想先给你个名分,再与你相处一段时间,待你对我生出情意时顺水推舟。可惜,你那时满脸的不可置信和不情愿,比你扇向我的巴掌,还让人难以接受!”
“我早就说过,我在中秋之前就在园子里见过你。那晚见你不情不愿的模样,我就在想你要寻的知己,为何就不能是我?”
顾然回想起那晚他第一次去西偏房时,她的求饶,她的不情愿,简直就如大冬天时的一盆冰水,从他头上淋下。
这叫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如何忍得住?
他自嘲一笑,“也或许你也像其他女子般敷衍趋势,我可能尝尝滋味就丢开了。谁让你一副不肯服软要强的模样?”
“倒是诱得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说着起身走至林虹面前,轻浮得挑起她的下颌,“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滚开!”
林虹含着满目的屈辱,将顾然挑着下颌的手一把打掉。
“啧,怎么又哭了?”
顾然收起脸上的浮挑之色,眉头紧锁。
刚刚不是还和自己斗嘴的厉害吗?怎么自己一句话就又将人弄哭了?
他收回的右手,摩挲了一会,直到指腹间的湿意完全消散。
他话说的难听。
只是到了今日,他其实也不确定就算那时的她,就如他说得那般柔顺曲意,他真的就会如方才那样尝过就放手。
林虹根本不想再听顾然的一字一句,只伏趴在桌子上低低哭泣。
明明就是他强取豪夺,却还怪她没有顺从,才落得如此地步!
无耻之尤!
屋子里摆了两只青花阔腹瓷,盛着满满的冰,将外间的暑气彻底隔绝在外。
等顾然站在窗口,平复好心境时,耳边早没有了她的哭声。
正疑惑着的顾然,回头一看,人已经枕在自己胳膊上睡着了。
顾然抱着人走向床榻,低头还能看见挂在她睫毛上的湿意。待将人安置好在床上,顾然却只坐在一旁,静静细看她的轮廓。
方才的那张充满恨意的双目正安详得闭着,只是偶尔颤动着眼睫,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
哭得梨花带雨的精致面庞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若是她醒着时,也能像这般乖巧听话,就好了。
只是,这些都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
耳畔还回响着她对家乡的回忆,顾然也想知道,自己犯下的错,在她心里,要判什么样的刑罚?
接连两日折腾,林虹早已心神俱疲。兼之没有顾然的打扰,这一觉倒是睡得沉。
直到夏日的橘光再次洒落云间时,林虹才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床帐,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小院里面了。
她早在昨夜就已经被顾然抓住,明天就要被顾然带回京城了。
只是当视线落在床畔时,林虹转头的动作有些僵硬起来。
此时外间落霞的余晖穿过窗棂的缝隙,散落在地面上,连空气中的浮沉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远处的瓷缸外围着一圈水汽,有的早就汇集成线,滑过缸肚,留下一道水痕。
只见顾然正合衣闭目,正躺在床畔,面朝着自己熟睡。脸上带着平日里没有的温和。
林虹用双手小心翼翼撑起身子,才看清顾然枕在头下的胳膊,露出袖口的腕间,一串乌黑发光的佛珠在余晖的映照,耀眼刺目。
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两年,林虹从来都觉得这只是一场梦。只是梦里,全部都是这个人留下的痕迹。
喜怒哀乐。
他就占了怒,哀两样。
许是这两日哭得太多了,林虹用力眨了眨眼,一股酸涩之意便蔓延至整个眼睛。
她不是没有想过那日逃走时,直截了当得给顾然下毒药。
只是她虽没有亲眼见过顾然在战场上对阵杀敌的模样,但看到从前线上抬下来的伤兵,林虹不得不承认,他是值得百姓爱戴的将帅。
就凭他能带兵护住玉州城,护不让鞑靼和北戎踏破河山这一点,林虹虽也不可能因着自己的私心下毒杀他。
他的归宿不该落在自己手里,而应该是为这天下间的黎民百姓,流尽最后一滴血汗!
怪,也只能怪她逃的不够远。
林虹正胡思乱想间,原本照在顾然腕间的光线已经悄然移至到他腰腹间。
此时,顾然的腰间在余晖的照耀,发出一道刺目的光。
林虹撑着身子向前,仔细看去,却是一只羊脂玉白的鱼符。赫然落入她眼间。
她瞬间抓紧了手下的被子,瞳孔紧缩,连呼吸声都不由得放轻了。
这、这不是她在和吴家夫妇来临川城的路上时,寻了只野兔,绑在一只兔子腿上的鱼符吗?
林虹彻底傻眼了,明明,明明她那时是在距离临川还有一百多里的路,就决定要舍弃鱼符。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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