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板为何那样?》
与沈构的推断截然相反,她把纸张上的内容读了一遍,反而觉得自己嫌疑更大了。
窝在小榻上翻来覆去半天,想将沈构扯出来具体分析一番。
蓦地才想起,他适才取了水正在净身。
——天寒地冻的,饭后明明洗过了一回,也不知哪里来的耐心,只因为出去放个焰火,便愿意再折腾一遭。
她眉眼稍稍压了一下,将纸条别入沈构看到一半的书里,正了正襟,一跃跳下罗汉榻。
沈构除却真正就寝,绝大多数时候皆不会单着亵衣。
这会儿大抵是怕被水汽蒸过的发梢洇湿外氅,他仅系了个腰带就抓着帕子在擦发。
人在灯前时,这种单薄的衣料便极易透光,就虚虚、重叠的影子,甚至能瞧见他平淡起伏的呼吸。
云岫滞了一下,虽然此番本就是坏心眼故意来捉弄他,但真撞陡然撞上这一幕,她反而不知怎的意识到了男女有别。
可惜缩回去的想法还没付诸行动,沈构揉搓乌发的指节也停了。
每次调笑他长得好看,云岫皆是发自肺腑的。
一对恹恹的丹凤眼如刻如裁,随着长而细致的眉尾悠悠敛入鬓角。瞧起人来清凌,又带着些懒散的倦意。
偏偏,整张脸又不全是这样的凌厉。
他面部轮廓的曲线尤其流畅,薄唇色淡,左右眼睑还各带一枚浅痣。能极妥帖地将那种寒浸浸的疏离感中和掉几分。
出尘出得不绝对,艳又艳得不庸俗。
倘若此刻,他没有冷冰冰地挑眼看她就更好了。
云岫讪讪抬了一下双手,“好巧呀。”
他没出声,耷着脸将帕子搭上了衣桁。云岫却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后退的动作被完全封死了,只能亦步亦趋地被推搡着往前走了两步。
待快真要与到他身周,方才终于认怂:“我……我只是听着没动静,怕你睡过去了……水里这样凉。”
沈构慢条斯理地笑了一下。
他这人,仅打眼一瞧就能窥得一种浑然天成的狐狸精味儿,此番居高临下,又闷不做声地冷笑,更是把那种一肚子黑水的形象立得尤为突出。
云岫本能地贴上咄咄逼近的限制,将自己又团小了些,“我也是急着要问你些问题嘛,没想……到、没想这么多。”
她在沈构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信誉度,将外氅披穿着,沈构问:“什么?”
“我觉得她和我实在……相似点有些多,等会跟我分析分析好嘛。”
……
因次日要早起拜年,沈构冷酷地回绝了她的一切请求。
让他万没想到的是,下午回来时,云岫居然醒了。
将伞上雪抖净,立入门前的竹篓,他酝酿了一会儿敲门的动作,忽才惊觉自己在犯傻,凝住神色,直接排闼。
由珠帘觑过去,能瞧见她一双腿耷下罗汉榻,正百无聊赖地在晃荡着。
——这么专注,应是在读哪本书。
于是他也没想着吭声,阒然解了裘衣,稍在香炉边小熏了一会儿身上的烟尘气,方款款拔步去打隔帘。
碎珠于澄澄的日照下“叮叮”撞荡,少女翻页的手懵懂一滞,先是抬了些眼,借余光觑见一角极为熟悉的衣袂,才慢慢吞吞添了些笑意,朗声道:“回来啦!这么早?”
虽然没说,沈构却莫名猜到了她心理的想法,解释道:“没什么有趣的。还不如让你多睡会儿。”
真有这么贴心么?云岫有些不信,扶着书在腿上立起来,才要瘪着眼睛表示质疑,一袋红彤彤的荷包就撞入了视线。
沈构晃了晃,“利是。”
只单纯论好哄的程度而言,云岫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眼睛提溜随它晃了一圈,已经放弃了全部的抵抗,拆着利是,一面往榻上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他觑见晨起备好的糕点果脯仅动了俩块,狐疑道:“不好吃?”
其实是琢磨身世太投入了。她不太好意思,“看书去了。”
沈构又觑她的书,“你拿倒了知道吗?”
云岫:“……”
“这些都不重要。”她纠正道:“我将疑点稍稍罗列了一下……你看。”
沈构呷到口凉茶,正蹙眉着在瞧杯子,那帖她惯常用以练字的小本子便被推到了眼下。
她练得一手好馆阁体,走笔出锋的调子比他还要遒逸几分,整个板书瞧着便极其悦目。
从与柳斐的相似点起,由重至轻,分别以列点与分类的形式规划了一番,细细将两人的喜好、习惯对照起来,总结归纳后,落款:至少八成撞上了。
她不明白沈构之前的观点,坦言道:“其实饶是差了十岁有余,柳斐年纪小,想要亲手挂上福牌,仰仗一下兄长也很有可能。”
其实,也不只是这一点,沈构绝对不是一个武断的人。
两人缩在刑部架阁库的日子里,每一条提出来的疑点,他都会反复斟酌,有十足的证据后,才会完全将结果交出。
她猜沈构还有别的想法,于是继续发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哪知沈构注目笔记的眼都没抬,“嗯?”了一声,“什么发现?”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不是柳斐?”
沈构似乎也有些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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