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天子》
“这个狗皇帝,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上党郡太守府
中尉周泰看着狗皇帝恬不知耻的留言,怒极而笑:“竟然开口就是五千万钱……他怎么不去抢!”
“这不就是在抢嘛!”太仆章鄢看着安静躺在案几上的飞花传书,若有所思地道:“看来之前送密信给主公的神秘人就是皇帝的爪牙——那狗皇帝手上竟然掌控着这样一支暗卫,倒也不像外面说得那样不堪。”
申屠炀能率领八百人杀穿匈奴,足可见其武艺是何等的高超?
然而勇猛机警如申屠炀,都能在睡梦中被狗皇帝的暗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信塞到怀里还毫无察觉,这样的人倘若真想暗中杀人,天下谁人能挡?
倘若天下人的性命都悬在皇帝暗卫的剑尖之下,谁还敢说那个被困深宫还差点被废的小皇帝就只是一个傀儡?
“怪不得他有底气喊出五千万!”周泰冷哼一声,厌恶地道:“咱们在匈奴吃了那么多苦,糟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逃回燕国,大哥还想着带咱们杀回去,解救更多同胞。这狗皇帝明知道大哥的心思,竟然拿这件事勒索大哥。他也配当皇帝?”
堂上众人沉默不语。
章鄢看向跌坐在上的申屠炀:“大哥,你说怎么办?”
申屠炀早有决断,当即说道:“给他。”
众人勃然变色:“大哥?!”
申屠炀摆摆手,不予多说。
还是那句话,只要能让他名正言顺当上燕国公,平稳实现权力过度,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更何况小皇帝还要送他便宜行事之权,彻底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五千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万一狗皇帝吞了钱,却不肯下旨怎么办?”周泰忧心忡忡道。届时他们远在燕国,就算是即刻发兵攻打洛阳,都未必能把钱抢回来!
“我观皇帝行事,不像是反复无常之人。霍琰送十车珍宝得丞相之位,梁恭一分钱没花也当上了太师。他既然敢开口要五千万钱,定然会履行承诺。”申屠炀没说的是,就算殷恕怀不履行承诺他也不会怕。反正打进洛阳总比跪进洛阳容易得多。
*
“也不知道朕的申屠英雄究竟是怎么想的。”
崇德殿内,殷恕怀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尚书台呈上来的奏章。
距离殷恕怀给申屠炀发出第二道飞花传书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申屠炀的回复竟还杳无音信——远程单向通讯就是这一点不好。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激活游戏板面,恢复好友私聊乃至群聊的功能。
想到这里,殷恕怀顺手在后台签了个到。看着仍旧灰暗一片、毫无解锁痕迹的游戏版面,唉声叹气地趴到了案几上。
望穿秋水的皇帝陛下并不知道,申屠炀派一千兵马押送的五千万钱已经在路上了。与此同时,皇帝陛下不满申屠炀进献千万酎金,竟然向臣子——甚至是乱臣贼子索要巨额钱财的消息也在洛阳疯狂传开了。
只是这一次,传陛下坏话的并不是忙着开设煤厂安置灾民的丞相,而是不满皇帝开设煤场抢占流民,自觉自身利益受到侵害的世家和勋贵。
建元二年二月
驱除邪祟的爆竹声还未消散,训斥陛下强占田土、拆毁民房、掳掠百姓、与民争利的弹章就像雪花一样,齐齐飞进了尚书台。
满朝文武就像是突然长了良心的圣贤,齐齐在奏章里回忆起了大殷先祖披肝沥胆,创下这份基业的辉煌和艰辛。然而后世子孙多有不孝,不仅耽于享乐、骄奢淫逸、宠信阉人、疏远忠臣,如今竟还以皇帝之尊卖官鬻爵,为五千万钱将燕国公之位许给乱臣贼子……如此荒唐昏君,不堪大任。
而满朝诸公之所以如此义愤填膺,大抵也有煤场在京畿各地越开越多,短短数月内,竟然招揽三十万流民,引得天下云集响应,甚至还有不少世家逃奴打着流民的身份投奔煤场。
尤其是在开春以后,煤场又打着给员工发福利的旗号,将之前在洛阳城外建造的那一片地窨子全部推倒重建,流窜各地的百姓们终于见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入京畿。
一时间,就连各地叛军的数量都开始锐减。那些叛军背后的豪强世家当然不干了!
“……让你开设煤场安置流民,你到底怎么得罪那些世家勋贵了?我瞧他们这群情激奋的样子,恨不得直接废了我这个皇帝。”殷恕怀将弹劾他的奏章扔到一旁,明知故问道:“我这皇帝当的有这么天怒人怨吗?”
跪坐在下首的霍琰神色淡然地看着歪靠在引枕上无病呻吟的殷恕怀:“想要解决这件事还不简单?陛下只要与弹劾您的朝臣私下通信一番,那些人自然明白,为什么时至今日,陛下仍然坐在那个位子上,稳如泰山。”
“这样不太好吧。”殷恕怀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眯眯问道:“万一吓到他们怎么办?”
霍琰直接被殷恕怀这句恬不知耻的话给逗笑了:“陛下害怕吓到他们,就不怕吓到我?同为朝臣,陛下何故厚此薄彼?”
殷恕怀不以为然:“丞相说笑了。您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世面没见过,我这点小把戏,又怎么可能吓到你呢?”
霍琰立刻接道:“那些老不死的也没比我小多少岁。”
殷恕怀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火气颇大的霍琰:“丞相这么讨厌朝堂诸公?”
不等霍琰开口说话,殷恕怀又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是了。那些朝臣不仅上奏骂我,也上了很多奏章弹劾丞相。这么说来,你我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并不想跟殷恕怀同病相怜的霍琰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不过是些鸡鸣犬吠,不值一提。”
是么?
殷恕怀眉峰一挑,忽然问道:“煤场开设至今,盈利几何呀?”
霍琰瞥了殷恕怀一眼,云淡风轻道:“陛下派了那么多宦官进入煤场查账,又何必明知故问。”
殷恕怀长叹一声,唏嘘道:“丞相应该知道,满朝文武之所以反应激烈,皆因煤场雇工吸纳大量流民,导致世家豪强不能强买人口。归根结底,不过利之一字。倘若丞相能把煤场的盈利让出一些,分润给世家豪强——”
“断无可能!”霍琰勃然色变,起身说道:“煤场乃铁官所设,铁官为朝廷所掌,岂能为一己私利,落入私人之手?陛下不必再提。”
说罢,竟拱手离开了。
殷恕怀看着霍琰怒气冲冲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等梁恭入宫时,他唯唯诺诺地挑拨道:“……我本想从中劝和一番,让丞相与世家勋贵握手言和,共分红利。却不想丞相断然拒绝了我的提议。”
梁恭听到这一番话,十分不悦地训斥殷恕怀:“陛下这么做,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等弹劾陛下,乃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又岂是为了蝇头私利?”
殷恕怀:“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要不然我再给申屠炀传书一封,就说之前商议之事全部作罢。那五千万钱我不要了,也不能封他为燕国公。因为你们这些个世家清流都觉得他是乱臣贼子,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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