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男主原配的陪房》
大夫人目送儿子离去,眼风扫过二夫人时,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这姓贺的起哄非要让昂儿来,也不知闹这一出到底要做什么。
席间诸位夫人略一思忖,便觉此题刁钻,不止咏其形,更要写出表里不一的矛盾。
崔家八郎可真是给她们出了一个难题啊。
花厅内诗兴正酣,千漉却穿着一身半湿的衣衫,脚步飞快地往栖云院赶,一路惹得仆役频频侧目。
风急天寒,待回到住处,衣衫竟已捂干了。
千漉不仅脚痛,额角也突突地跳着。换过衣裳再回昭华院,得知崔昂已离去。
申时末,花宴散去,千漉料理完手头的事,便往大厨房去寻林素。
林素刚好治扭伤的膏药。她将千漉的右脚搁在膝上,把药膏搓热了揉开,一股温热的药力缓缓渗入筋络。
“脚伤成这样也不早说!日子久了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千漉嚼着肉丸子,看她娘一眼,心里掂量着崔昂那句“自去领罚”。
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临别时,林素又殷殷叮嘱,不要妄想爬主子的床,婚事自有她这为娘的操心,眼下只须伺候好少夫人。
千漉还是去管事处领了罚,行为失仪之过,扣了半个月月钱。千漉十分肉痛地回了自己屋,撞上饮渌的目光。那目光冷森森,非常诡异。
秧秧挨过来,告诉她:她走之后,花宴上又行了几轮比试,几乎都是卢静容拔得头筹,大夫人喜不自胜,赏了好些东西。
自然也有千漉一份:一两银子,并两匹时新的杏红锦绸。
千漉刚被罚钱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要知道,她一月月钱只有一千文啊。
千漉将银子仔细包好收进匣中,又抚着那光滑细密的料子,感受到一旁饮渌、含碧投来的或羡或妒的目光。
心想,这布料的价值远远超过赏钱了。
秧秧小心翼翼摸了一下布,哇了一声,道:“小满,这料子若做成衣裳,定极好看!”
千漉觉得可惜,大夫人的赏赐是恩典与脸面,若转手变卖,便是不识抬举。
且她现在还在长个子,现在裁了也穿不久。
她平时对衣着并无要求,能穿就行。
崔府按季发放衣例,一季两套。千漉新旧换着穿,一年下来,穿工作服其实也够用了。
倒是饮渌、含碧她们,常攒钱买些时兴料子,自己缝衣服在年节时穿。
她将两块好料一并收入匣中,心道:到时候出了崔府,就可以卖掉了。
大夫人的厚赏,搞得千漉很想跳槽去昭华院了。
真的很有钱途啊。
千漉躺在床上,白日那一幕倏然浮现,笑容僵住。
希望男主角心思都放在事业上,赶紧把她这个小人物给忘了吧!
千漉愁着崔昂会把这事儿告诉卢静容,想着想着,便倦极睡去。
做了一宿光怪陆离的梦。
耀眼明亮的水晶灯下,她将熬了整整一个月的方案递给甲方,对方说这是什么垃圾,重做。她抬头一看,甲方竟然顶着崔昂的脸。她陪着笑上前斟茶,结果脚下一滑,扑到甲方爸爸腿间。最后,甲方不仅叫来保安当众把她拖出公司大楼,还报警告她性骚扰,把她关进了局子……
千漉醒来,回想起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千漉脑子昏昏沉沉,坐在床边穿鞋,秧秧看她脸色不对,一碰她额头:“呀,好烫!”
千漉被茶水淋湿后,又吹了冷风,加上连着几日劳累,身子一下子抵不住了,发起热来。卢静容知道后,准她痊愈后再当差。
卧床两日,千漉便恢复了,脚伤也好了。听说因为花宴,大夫人与少夫人之间关系缓和不少,如今卢静容不必日日请安,两三日一去便可。
卢静容却未见多少喜色,整日弹弹琴看看书,跟以前一样。
但最近饮渌老是用那种阴暗的眼神看她,怪瘆得慌。
一日,房里没别人,饮渌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冷不丁对千漉说:“花宴那日,你做了什么?”
千漉观察着饮渌的表情:“什么意思?”
饮渌:“我都看到了!你随少爷进了屋子,出来时衣服都湿了!你对少爷做了什么?我要告诉少夫人!”
她除了这句台词,有没有新鲜点的。
还跟踪她。
千漉:“不过失手泼湿了衣裳。你即便去少夫人跟前说,最多也只得个‘行事失仪’的罪名,罚些月钱便了了。可你——”
“一非昭华院的人,二未得传唤,私自窥探主院,又是存的什么心?”
“若真要理论,你这错,怕是比我要重得多吧?”
天天这么暗中盯着,也是有够烦的。
饮渌瞪她一眼:“我这就去告诉柴妈妈,便是我自个儿领罚,也断不容你这等心存妄念的留在少爷身边。”
千漉笑起来:“对少爷有想法的,恐怕令有其人吧?”
饮渌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千漉:“你心仪少爷,何必扯无辜的人下水?”
饮渌:“你乱说什么!”
千漉:“奉劝一句。少爷那样的人,向来只欣赏清雅端方、与人无争的女子。”
“你这样,整日疑神疑鬼,见谁都觉得要爬少爷的床,举止浮躁,功利心全写在脸上。少爷见了,躲都来不及。”
“再好好想想,若少夫人真要抬举人,织月与你,她会选谁?”
“你这般心性,如何能入得了主子的眼?只有像织月那样温柔婉静、不争不抢的,才是主子眼中的妥当人。”
“你啊,还是先想清楚,自个儿要怎么做。别到头来满盘算计落空,为他人做了嫁衣。”
饮渌胸膛起伏着,面红耳赤,像是被噎得一字都说不出来,最后瞪她一眼,扭头冲了出去。
过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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