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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男主原配的陪房》

16.第 16 章

千漉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时,背光处坐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秧秧。

从秧秧口中得知她昏睡了一天一夜,还发烧了。

千漉感觉头很重,秧秧在她身后垫了软枕,又转身端来一碗药。

千漉接过药碗慢慢饮下,脑子仍不太清醒,零碎的记忆涌上来,她应该没能跪完三个时辰就晕倒了?

千漉问出自己的疑惑,秧秧激动道:“是少爷!”

“少年见你晕了,命人将你送回房,还为你请了大夫呢!”

秧秧心里实在为小满抱屈。

少夫人那些纸,本就是要丢的,直接烧了多可惜,小满拿的是少夫人丢掉的东西,怎能算偷呢?

虽如此想,秧秧也没在旁人面前表露出来。

罚跪三个时辰,太重了,她很担心小满,小满最怕冷了……还好少爷在,少爷真是好人呢。

经此一事,秧秧心底对少夫人又生出了几分惧,日后当差定更小心才是。

千漉养病这几日,柴妈妈来过一次,许她养病,病好后仍回小厨房当差。也不忘告诫她道:“若再犯错,便不是跪几个时辰了。”

千漉称是,柴妈妈又训了几句才离去,叫她好好做事,若不是少夫人开恩,念着往日情分,你早被撵到外院去了,不要辜负少夫人苦心云云。

至于饮渌,自这次后,反倒收敛了许多。

许是那次被千漉当众抓头发丢了脸,自知打不过她,也不在主动挑事,整日避着她走,只偶尔投来的目光总带着几分不甘,几分不屑。

丫鬟犯事被罚也属常事,旁人虽会投来探究的目光,千漉只当做没看见,一如往常做事。如今她不必进屋伺候,只需在小厨房准备糕点、药膳,兼做些洒扫的体力活,日子反倒清静了许多。

林素知道这事儿后,破天荒没骂她,卷起千漉的裤腿,看着她青紫红肿的膝盖,眼圈顿时红了,为她抹药膏。

“这下吃到苦头了,以后还犯不犯傻?”

千漉摇了摇头,靠进林素温暖宽厚的怀中,心想,同样的错,她绝不会犯第二次。

光阴流转,转眼已是岁末。

府中上下忙得脚不点地。

卢静容换上了庄重典雅的礼服,深青织金缠枝大袖衫,下配郁金色百褶罗裙,裙摆间缀着细密的珍珠流苏,外罩一件缂丝鸾凤及地褙子,浑金绞边的裙摆在行走间流光溢彩。头梳高髻,戴金丝点翠冠,正中一支衔珠金凤簪,华贵非凡。

上午,卢静容去了昭华院,协助大夫人核对晚宴菜单,随后安排送往各房各院的节礼,午后与众女眷在内堂行祭神之礼,焚香祝祷,直至暮色降临,到夜里,整装赴家宴。

千漉不必随侍在侧,照芸香吩咐,将卢静容备下的文房、香药、绸缎等节礼送往各院。

内外院跑动时,还遇见崔府几位少爷,他们皆着深衣,神色庄重肃穆,朝祠堂方向走去,应是去祭祖。

送完节礼,便没她的事了,回去路上,拐去园子逛逛。

山石清瘦,却不孤冷,石孔里塞着几个小红灯笼,风一过,便轻轻摇晃起来。

绕过假山,池塘的水映着天色,也映着枝梢上缓缓飘荡的红绸带。

驻足片刻。

听前方两个小厮们小声交谈。

“方扫得累了,想着坐着休息会,不过随意一靠,谁知竟裂了,哎,我真倒霉,这一月的钱都保不住了。”

“那亭子原就偏,平时去的人少,远处瞧着干净就成,你现在不说,不定几个月才被发现,到那时谁又能知是你弄坏的。”

“你说的是……”

两人说了几句,走远了,未发现在后面的千漉。

千漉仰头看了看,假山上面,确实有一亭子。

丫鬟们都换上了府里新裁的冬衣,因着节日喜庆,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连日的雪终于停了,府中甬道上的雪被清扫一空,堆在路旁花树下。

家宴后,崔府一家子都移至暖阁守岁。

男男女女都在一个厅里,中间用一架十二扇的绢素屏风隔开。帘幕后头,家里养的女乐正弹着琴,曲调清雅。

守岁时辰长,年轻一辈便凑趣取乐,有人以守岁、新春为题,限定韵脚,让大家作诗,也有三五成群围在一处下棋、投壶,或是拿些古籍字画出来,赌个彩头助兴。

多半是孙辈在玩,老爷们在一旁看着,偶尔出个题目,点评几句。

屏风这头,女眷们也寻些消遣,玩着掷骰、升官图,图个吉利热闹,席间不时响起轻轻软软的笑语声。丫鬟小厮们立在一侧,及时添酒换茶、拨弄炭火。

男席这边,崔昂正领着弟侄们玩投壶,他已连中三矢,引得满堂喝彩。

年仅十岁的男孩扯着崔昂的衣袖,半是耍赖地央求道:“八兄,好八兄!你便再让让我,退至一丈外投如何?”

崔昂随手将一支矢递给他,眼中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明亮笑意,打趣道:“方才已让你五步,再让,你不如直接将它放入壶中,算你手置之功?”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就在气氛最是松快之时,四爷忽地像是想起什么,端着酒杯,声音不高不低,朝着二爷那边倾了倾身,道:“二哥可听说了?前儿我见伯父开了私库,竟把祖传那块黄金黄请出来,专给八郎刻了方私印,说是外头来的书函,往后都交八郎经手了。”

“八郎这才多大,就能替伯父分忧,了不得啊……伯父待八郎,果然不同。礼铮虽为长孙,辛苦多年,如今八郎迎头赶上,兄弟们心往一处使,总归是咱们家的福气。”

席间人都知,崔礼铮虽为二房嫡子,孙辈中年纪最长。但在宗法上,长房嫡出的崔昂,才是无可争议的“嫡长孙”。

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三爷笑了声,道:“我还听闻,前日圣上独独问起八郎东南漕运之事……竟将御案上那方常用的紫金石砚都赏给了八郎,大郎在漕司三年,何曾得过这般恩赏?看来,八郎这天子门生的前程,当真是不可限量了。”

二老爷忽然开口道:“大哥,八郎终究年轻,这般早便沾染钱粮账目,只怕……操之过急。大郎当年及冠后,也是先跟着学了两年,才慢慢经手外务的。”

一时间,席上气氛凝滞。

崔礼铮立即起身,脸上带笑,道:“祖父,三叔、四叔言重了。八弟天资颖悟,乃我家麒麟儿。他日若能入阁拜相,显扬门庭,自是阖族之幸。伯祖父委以重任,正是人尽其才。我虽痴长几岁,身为长兄,替他高兴还来不及,从旁协理更是分内之责。”然后转而望向崔昂,“八弟,但管安心为伯祖父分劳,若有不明之处,随时来问为兄便是。”

崔礼峻道:“了不得!八弟这是要替伯祖父当家主事了?赶明儿咱们兄弟要支取些银钱、过问些营生,都得先来求八弟盖个印了?”

崔昂道:“二哥说笑了,祖父赐印,原是因我笔力尚弱,在外往来书函时怕落了咱们家的颜面,权当是个镇纸的用处。”

“治家如理丝,总要有章有法。外间实务,自有尊长与诸位兄长操持,我资历尚浅,不过暂代笔墨之劳,日后若有疏漏,还望兄长们不吝指点。”

屏风另一侧。

一个小丫鬟至二夫人身边低语了几句,二夫人听了,转向大夫人,微笑道:“给大嫂道喜了。听说八郎前日面圣,连圣人案头那方紫金石砚都赏了他。这般年纪就能帮着伯父料理外务,真是了不得。唉,想起我们礼铮当年中举……哪有过这般体面。”

郑月华懒得理她,正拈着蜜饯,闻言眼皮都未抬,道:“昂儿那孩子自小与众不同,他祖父多看重些也是常理。原就与别个不同。”

二夫人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瞬间又恢复如常,低头去端茶盏。

席间暗潮涌动,卢静容目光自膝上众人面上一一掠过,心中了然。

老太爷对崔昂的种种偏爱,皆是有理由的。

大房虽是嫡长一脉,名分最尊,奈何嫡孙来得太迟。

在崔昂出生前,老太爷致仕多年,长房却迟迟未有嫡孙,儿孙辈又皆资质平庸。其他几房便都有些蠢蠢欲动,明里暗里没少动作。一族之中,一方势弱,另一方必伺机而起,数度都要压得长房抬不起头来。

正因如此,当崔昂终于出生时,老太爷才会将这姗姗来迟的嫡孙,视若珍宝,寄予厚望。

传闻崔昂出生那日,天现异象,霞光映彻半座府邸,满庭生辉。

老太爷大喜过望,连声道此孙乃祥瑞之兆,将来必能振兴门楣,使崔氏“昂首于众卿之上”,故亲赐单名一个“昂”字。

要知道,崔家孙辈原该循“礼”字辈,正如上一辈皆从“德”字。老太爷却为崔昂破了家规,不令八郎依辈分取名,独择“昂”字,寄寓厚望。

族中对此虽有微词,却无人敢公然站出来质疑家主的决定。

此后,崔昂也像老太爷期望的那样,长成孙辈中最耀眼的存在。

后来老太爷更是把府里东南方景致最好的一块地单独划了出来,给他建了外书房。那地方清幽开阔,比他兄弟们的书房足足大出一倍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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