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识：“……”

宁择行：“……”

听到动静而望过来的全班同学：“…………”

秦默识和宁择行同时松开了手，周围的同学都笑了起来，秦默识说：“搞你爹啊。”

姜韧超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那你们干嘛呢。”

“刚刚打起来了，你没看到。”旁边的同学说，“骇死人了。”

不习惯被太多人看着，宁择行甩了甩手腕，把眼镜重新戴上了。

“不是打啊，我和我亲爱的后桌进行一些亲切的友好互助行为，怎么叫打架啊。”秦默识说，“这位同学，你这种是非不分纯主观的表达不太对啊，你不适合当新闻记者。”

“我没想当新闻记者。”该同学答，“我是奔赴第一线的港媒娱乐记者。”

秦默识：“……”

一去一来话题就被岔开了，关注点从宁择行身上移走，他重新戴上眼镜。

姜韧超穿过他的身后，挤回自己的位置，又压低声音说了一遍：“搞基啊。”

“滚啊。”宁择行说。

“那你俩干嘛呢，把你装逼神器眼镜都打掉了。”姜韧超说。

宁择行：“……”

“因为我犯大过错了。”秦默识扭头过来，“我不小心把这个眼镜给拿下来了。”

宁择行终于忍不住了：“你那是不小心吗？”

秦默识“嘶”了一声：“我就是……不小心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恩人你饶命吧，看在你是我恩人的份儿上。”

他又把手伸出来，这下手腕上也是宁择行的手印了，他沉痛表示：“呢，又多了一道，手劲儿真的好大啊。”

宁择行垂眼，把自己的手腕也伸了出去，秦默识把他的手腕摁到桌子上的印子还在，皮肤太白，手腕上的痕迹显得格外明显。

自己的手劲确实大，半人高的实心铁棍可以单手拎起来毫不费力地挥出去，但是没想到秦默识能瞬间挣开。

他的视线上滑，秦默识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手腕，他把手收了回去：“滚。”

秦默识于是当他是不计较了，拱手抱拳：“谢主隆恩。”

宁择行：“免礼。”

秦默识笑得不行，手指对着自己放到他桌上的牛奶弹了弹，留下一句“贡品记得喝啊皇上”就转回去了。

宁择行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对刚刚被班上人围观的事情多少还是有点烦躁，没把火冲着任何人发，静了两秒，把原本不打算喝的贡品拆了喝了。

两口就把一整盒牛奶都喝完了，放学秦默识转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又对着他笑。

笑得让人很不爽，但是没等到他说什么，秦默识把空的牛奶盒抄起来一个灌篮灌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站起来背上书包一言不发地走了。

宁择行一口气出不来，姜韧超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今天跟你一起坐地铁。”

宁择行顿了一会儿应了声，收拾好书包和他一起往外走了。

走到校外，姜韧超说要去文具店买两个本子，他陪着去了，站在店外面，看到秦默识正跟他几个朋友一起从另一家店里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冰棍，一边笑一边往路的另一边走。

路灯下面围绕着飞虫，他移开视线，拿脚尖翻了下地面一块有些松的砖。

但是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喊：“择行——？”

这么去了姓的喊他的只有一个人。

宁择行偏过头去，一阵风袭来，往他手里塞了一根冰棍：“你吃吗？正好祝霁沉说她晚上不吃冰的。”

宁择行稍微拧了下眉，秦默识就又笑着往后退了两步：“不吃扔了就行，明天见啊择行！”

没等宁择行回答，他就又风一样地跑走了，回到他们那群人当中，其中一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人群迸发出一阵夸张的笑。

姜韧超拿了两个本子出来：“你上哪弄了根冰棍来了？”

“秦默识给的。”宁择行说。

“有钱人真不一般。”姜韧超就随口道。

·

第二天只考了一个上午，中午刘强就过来叫他们去领了新书回来，下午各科老师把卷子都讲完了。

姜韧超把自己跟宁择行的总分都大致估出来了，两个人确实成绩差不多，不算语文跟英语的作文差不了几分。

没有绝对的优势，他估完以后把卷子还给了宁择行，沉痛道：“现在还没有到分出胜负的时候，接下来……才是决定命运的一战！”

宁择行懒得理中二病。

倒是秦默识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下了课就往外跑，宁择行出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过几次他在走廊上跟别的班的聊天，跟以前不是一个班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因为这个，自己才能对他有印象。

只是每天晚上这人还在进贡——也不能算进贡，秦默识每天吃完晚饭都会拎一袋子零食回来，散零食童子一般周围发个遍，就是会额外多给宁择行一瓶牛奶。

他称之为进贡。

宁择行全喝了。

第二个星期所有成绩才出来，刘强给他们全科成绩都打印出来贴教师门口的墙上了，姜韧超第一个去看，语文低了宁择行快十分，总分自然没打过，气得他晚上多吃了一碗饭，秦默识发的零食都吃不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秦默识的同桌就是整个高一下学期蝉联物理类总分第一的陆子栩，之前在九班，秦默识就之前升旗的时候见过一次，对脸没印象。

这小子每天在座位上不声不响的玩手机，秦默识一开始都没怎么注意他，知道他就是年级第一陆子栩本人之后大为震惊，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然后转过身来跟宁择行说：“他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手机上看小说，好几次上课都在看，要不是我提醒他他就被抓了！”

“……”宁择行说，“哦。”

“那是我提前学过了，不听没事儿。”陆子栩转过头来迅速说了一句。

“这就是学神吗。”秦默识说，“学神物理作业借我抄一下。”

陆子栩依旧弯腰看着手机，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摸索了半天，摸索出一页打印纸递给秦默识，秦默识接了，转头还问一句：“你们抄吗？”

宁择行摇头，姜韧超说：“不抄，等会儿我做完了给我对一下呗，我有两道题不确定。”

“可以啊。”陆子栩说，“那个，宁……择行，等会儿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

秦默识朝他看去，宁择行不记得自己跟他有什么能说的事，问：“什么事？”

“等会儿啊我把这个情节看完，看不完我等会儿上课都听不进。”陆子栩抬手挡了一挡。

他旁边三个人都沉默了，他自己浑然不觉，装作写作业地又看了好半天，才终于把手机藏回书包里，长舒了一口气。

“你刚刚说的什么事儿？”秦默识第一个问。

“哦，没什么，差点儿忘了。”陆子栩摆了摆手，又把手机拿出来了，低着头看了眼，才又说，“就是我有个……小学同学，他的一个……额，他的一个朋友，说要找你，叫你晚上回去回一下他消息。”

“这么远的关系找过来，就让他晚上回去看一下手机。”秦默识笑了下，但很淡，让人听不出到底情绪。

“啊，不是啊，他先是问宁择行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哪个班的，然后又问是不是住宿，有没有手机，怎么能联系上他，那个人跟宁择行发了消息他没回。说是要找办法联系上他。”陆子栩解释，“不重要的我给省略了，你晚上回去回一下消息就行。”

他回头看向宁择行，在这儿坐了快一周，没怎么回头跟他们说过话，只有每天秦默识散零食的时候大家一起道谢，然后其他人有时候买点什么也都一起分，有时候聊两句。

但宁择行不说话。

准确来说是不怎么参与闲聊，说话也很简短，从来不做话题发起人，能用语气词回话的从来不多说，每天还戴着他那个没有度数的眼镜。

——平时后面聊天陆子栩全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宁择行垂着眼没有看他，中性笔在手上摆了摆：“好。”

“你回一下啊。”陆子栩又说，“不然老给我发消息叫我传话。”

宁择行的视线稍微上移了一下，陆子栩看到他的眼睛了：“行。我回去回。”

陆子栩就当成此事已经办妥，又转了回去，手机放到书包里藏好。

跟他发消息的小学同学也莫名其妙的，毕业了以后都没说过一句话，听说是读书很差，读职高去了。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小弟托我问个事儿，宁择行是不是跟你一个学校的？

很诡异啊。

自己当时回了个是吧。那边就说，哪个班的啊？他是不是住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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