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弄丢了他的小跟班》
纪言是被推下车的。
公交车上全是人,他一路挤到后门,第一反应是护住怀里的行李箱,让它先于自己平稳落地。
按傅盛尧的习惯,里边的东西即便是在箱子里都不允许有一丁点凌乱。
最后纪言抱着箱子跪在绿化带上。
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他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垂着眼睛,再仔细检查一遍箱子四周的拉链。
公交车在他面前驶过,窗户上反射出他的样子。
面如冠玉,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身形单薄瘦削却并不病态,反而有股书卷气,又像个跌入凡尘的世家子弟。
即便是一身火锅店的工作服,却还是难掩本身过于出挑的气质。
可纪言严格来说,确实勉强也能算是个少爷,从小出行车接车送,读的也都是江城的贵族学校。
此时正顶着一股油烟味儿,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往对面的高档小区走。
“言少!”
“哎,你怎么又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过来,那么远的路......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不就可以了。”
刚到门口,就有个上了年纪的保安过来开门。
看他这样就忍不住念叨,要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噢没事没事。”
纪言站直,下意识把东西往身后护一下。
他额上全是汗,就捞起系在腰间的围裙擦一擦脸,继续说:“您知道的,傅少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纪言捏着行李箱提手的五指没松。
“嗯......这倒也是。”
保安原来是傅家的老管事,清楚他们家大少爷的脾性。
也多少知道一些家里两位少爷之间的关系。
只顿一下就赶紧把手松开。
左右看看——
就让纪言站在这等一下,自己把原本停在旁边的,仅供小区业主使用的摆渡车开出来。
送纪言进去。
这个小区太大了。
光是从门口走到靠近大门的第一栋楼,都要走二十几分钟。
更何况傅盛尧住的,是最靠近小区里边的大平层。
昂贵的地价,一共有十五层,真正住在里边的却不超过三户。
把人送到地方以后,纪言还没下车就已经在往楼上看了。
眼神有些飘。
保安也顺着他目光往上看看,就说:“就是这儿了,你赶紧上去吧。”
又问他:“带钥匙了么?”
纪言点头。
保安看着他单薄的身子,不大放心:“刚才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没被挤掉吧?”
“挤不掉。”纪言说。
钥匙被他用针线缝在身后背包的侧面口袋。
一共缝了八十几针,每一个针脚都又密又细,就算把他丢了钥匙都丢不了。
傅盛尧就给了他这一把钥匙,而且当时就说好只是暂时放在他这里。
没准今天就得还给对方。
纪言从车上下来,推着箱子继续往里走。
电梯上行。
走到门口以后,纪言看着有些陌生的大门——
深吸口气。
把书包从背后取下来,用力拆下紧贴在里边的钥匙。
捏手里。
钥匙在锁眼里转了三圈,忽然停住。
门没开成。
纪言就又试了一遍,还是开不了。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要么是他上错楼了,要么就是傅盛尧把钥匙给他之后就换了锁。
前者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后者傅盛尧就不会让他今天过来。
纪言先是呆立在原地,后来试着去摁下旁边的门铃。
一连三次都没人应。
可他也不能跟傅盛尧打电话。
傅盛尧不喜欢接电话,任何人都不喜欢。
纪言知道他这个习惯以后也极少会主动联系他,都是等着傅盛尧的单方面消息。
这回大概率也是这样。
他把行李箱贴着墙放好,自己倚靠在旁边。
先是站着,后来没忍住还是坐下来,坐在门口的一长条地毯上。
抱住自己一边的小腿,下巴搁膝盖上。
这里一层楼就一户人家,走廊里的空气是恒温的,随着室外的变化及时调整,不会热也不会冷。
但通风口那里一直有风吹出来,吹得人脖子痒。
纪言就这样从天亮等到天黑。
等到他快睡着了——
“叮!”
旁边的电梯响了,接着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次级债只要能控制在三分之二以上就能拿到荷田乳业的决策权。”
“我不认为一家专门做乳制品置业,却连续亏损超过十年的公司值得你们一遍遍飞过去跟他们谈判,短期内你们也见不到他们的供应商。”
“我不会去的,傅坚这段时间不会让我出国。”
“嗯,就这样。”
......
抵达楼层的声音,高大的男人从里边出来。
距离纪言上次见他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上次是他们一起回傅家吃饭。
那时候他就觉得傅盛尧瘦了,从侧脸到下巴尖了一些,两鬓也比之前明显,也依旧像现在这样不苟言笑,高高在上。
神色很淡,就算是看到纪言坐在自己家门口也没多的反应。
就站在原地没动,同一个方向静静地看着他。
“你回来啦。”
纪言见到人后立刻站起来,看着对方的时候眼睛一瞬间变得明亮,语气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雀跃:
“是刚下飞机么?”
“累不累啊?”
他注意到傅盛尧手里也提着的行李箱,但比他旁边这个要小很多。
后者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往旁边瞥一眼。
纪言就跟着也往旁边看看。
赶紧把歪到一边的行李箱摆正,又捏紧手里的钥匙。
解释说:“我不是故意要坐在你家门口的,是钥匙,钥匙打不开门了。”
“嗯,我知道。”傅盛尧说。
纪言两只手在底下握在一起,问他:“你之前换过门锁么?”
原本是想提醒他门锁最好不要经常换。
对方却已经越过他。
自己把门打开,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很淡:“你都说了这是我家,那我为什么会把钥匙交给一个外人。”
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却像给人甩了一嘴巴。
纪言之前就猜到对方不会完全不知情,但真的听到了,心脏的某个地方还是会忍不住一阵钝疼。
虽然这种感觉之前也出现过,按理来说纪言早就应该习惯了才对。
但还是疼。
尤其是他们俩现在打对面站着。
一个从头到脚没有一丝褶皱,身上看着就是经过特定剪裁的顶级西装。
一个深绿色的工作服上绑着围裙,左上角印着“陈姐火锅店”,靠近裤脚的地方挂着一圈烂泥。
云泥之别,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说得对。”
纪言头垂下来,没再看他。
把旁边一直捏着的大行李箱往前一推,努力打起精神:“东西都在里边。”
“那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
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人叫住:
“自己把箱子搬进来。”
傅盛尧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还在他这副表情里笑一下:
“这样就走了,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东西?”
他这样纪言立刻定住了。
抬头看他。
傅盛尧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声音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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