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养姐侍寝以后》
第二日,姜玉照在袭竹的服侍下仔细梳了发,穿着尽量得体,而后才去了林清漪的院中。
相比林夫人的院子,林清漪的院子姜玉照来的次数并不算少。
往常她帮林清漪做过针线活,也曾亲手送来过,只是只能停在屋外等着,并未入内过。
此刻到了院子中,一如往常,还没进门就能闻到院子中那股中药的味道。
姜玉照去时林清漪还未醒,她便在外头等了会儿,风大又冷,吹得人面颊泛红,手脚冰凉。
等到丫鬟通报,林清漪准许她入内时,姜玉照已经身体近乎麻木了,进到炭火充足温暖如春的屋内时,手脚生出些痒意。
“姜玉照?呦,稀客。”
林清漪笑盈盈倚在自己的床榻上,手里捏着本书。
外头的日光隐约落在她的面颊上,衬得她这张面容无辜且纯净。
林清漪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脸上看不出半点血色,一双眸子黑黝黝的亮,偶尔微微蹙眉带着病西施般的惹人怜爱。
她确实体弱多病,时常咳嗽,每次震得胸腔都发颤,纤细的身材像是枯木一样,让人很怕她咳嗽剧烈些便会被折断。
这也是相府需要为她择选一位侍妾一同入府,帮忙服侍太子的原因。
林清漪打娘胎里便带着病根,体弱多病,无法下床行走,病难受起来要折腾满府的人跟着受苦,往日里不知饮用了多少珍稀的药材,可惜一直都不太管用,因此才会出现她外出被带着求医的事情。
只是现如今似乎因着换了药方,林清漪的情况比起之前好上了不少,最起码能够下床了,身体也康健了些许。
姜玉照一语不发,只沉闷地露出凄然模样,掀开衣角,在林清漪屋内跪了下去,恳求她:“清漪小姐,玉照实在是心有所属,无法入太子府,求您成全,府中这般多丫鬟,并不是非玉照一人可用,恳请清漪小姐帮忙在夫人面前说情几句,玉照会将小姐的恩情记在心中的。”
而后闷闷的朝着林清漪作势便要磕下头去。
“哎,哪里的话……”
林清漪掀起眼皮,命一旁的丫鬟将姜玉照扶起来,自己则似笑非笑道:“玉照妹妹这般称呼我便是见外了,你既是被爹娘收为养女,那应当唤我一声姐姐才是,又怎得需要行如此大礼。”
她懒懒地扶着自己的鬓发:“既是为了侍妾一事而来,便不用多费功夫了,母亲既已定下,玉照妹妹有事便应当与母亲商量才是,与我同说有何用。更何况母亲今日说的没错,你如今吃穿用度都用的相府的,做太子侍妾对你来说也算是一桩美事,何必如此推三阻四,罔顾往日相府对你的养育之恩。”
姜玉照垂眼遮盖住眼底的情绪,面上咬住唇,戚戚然道:“玉照自知相府恩情偿还不清,可实在是……”
林清漪本意只是想看看姜玉照痛苦的模样取乐,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已是满意,再就没那个耐心继续听她诉苦恳求了。
于是不待她说完,便草草几句,敷衍地她未尽的话止住,并不接话,而后随便寻了个自己体弱需修养的理由,将姜玉照赶了出去。
姜玉照一直垂首不语,做足了姿态。
不仅当日在门外站了好半天的功夫,而后几日,即使林清漪称病不见她,她也依旧在门外候着,恳求着。
不少下人都咋舌不已。
他们院中丫鬟抢破了头也未能得到的名额,轮到姜玉照这位乡野出身的养女手中,竟像是得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疯了似的拼命试图甩出去。
而更怪异的是,她如此做派,这侍妾的身份却偏偏甩不出去。
冬日冷风吹着,姜玉照执拗地站在林清漪院门口,寒冷刺骨,吹着她单薄的身躯,对面回廊里不少丫鬟都隐隐有些不忍,替她感到冰寒,姜玉照却依旧未有要离开的意思。
风霜遮盖住姜玉照的眉眼,她的视线略微有些模糊不清,但她依旧神色不变,只唇抿得更紧了些。
她一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
既是已经决定了要入太子府,她便没有要后悔的意思,就像是看过的话本子一样,她现如今正在编织一个适合在太子府内生存的话本。
而现如今就是在为入太子府做准备。
诚然入太子府容易,但因着太子与谢逾白关系亲密情同手足的关系,来年春天等谢逾白回来,必定会前来找她。
她需为入府,寻一个合理的、逼不得已的受害者身份。
避免谢逾白与太子两头各自生出问题,这样任凭日后事情如何酝酿发酵起来,也与她无关。
毕竟她是受害者,是被逼无奈入太子府的。
想到此,姜玉照的神情愈发冷淡起来,口中却悲凉地在寒风中喊着:“清漪姐姐,求求您,与夫人说一声吧,玉照实在无法入府,求您……”
冷风阵阵吹着,姜玉照的声音也愈发颤抖起来。
而后过了会儿,因着她穿着单薄,寒风刺骨,她又在外头站了许久,怎么劝都不肯离开,本就纤细瘦弱的身板终于扛不住,终于在对面一众丫鬟的惊呼声中,一头栽倒下去,滚在了雪地里。
“啊,玉照小姐不行了,她昏迷了,来人啊──!”
……
姜玉照病得很重。
高烧不退,梦里呓语,不住地喊着:“求求夫人,求求小姐……不能去太子府,不能成为侍妾,我要等他……”
躺在她那偏僻的小院的床上,接连几日体温都很烫。
因着如今她的身份水涨船高,丫鬟们不敢苛待她,林夫人更是怕她出事,寻了大夫给她诊治,又派人将坏了多年的门窗修理好,屋内生上了炭火烘烤,并安排了一些丫鬟收拾屋子,并帮忙照顾姜玉照。
许多丫鬟都听到了姜玉照的梦话呓语,本就因着屋内环境而震惊的心情,更是复杂不已。
三三两两互看一眼,隐隐在下人间传播了出去。
这玉照小姐,着实有些可怜,都到了这种份上了,竟还想着情郎。
接连几日在外头顶着刺骨寒风执拗恳求不算,现如今病到高烧不退还不忘这件事,还想着恳求夫人小姐,哎……
袭竹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哭得泣不成声,忙着照顾姜玉照,给她擦洗煎药,哭得近乎像个泪人似的,还不忘记抽噎着安抚姜玉照:“主子您快醒醒,会好的,咱们会好起来的,您先将身体养好,不然……他怕是知晓了也会伤心的。”
主仆二人的惨状被屋子内外的丫鬟们看得清清楚楚,不免跟着心里酸楚起来。
这算什么事儿呢,她们想要还得不到呢,相府这么多丫鬟,大小姐何必非得要玉照小姐跟去太子府呢。
姜玉照从高烧不退中醒来已经是近乎一周后的事情了,当时她身体虚弱,穿着单薄受了风寒,大夫说若是再这般熬下去,继续烧热,怕是容易落下病根,幸好及时醒来了。
袭竹喜极而泣的眼泪还未擦净,便见到面色苍白的姜玉照披着外衣踉跄准备下地,结果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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