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在燃烧》
“热死了……”
下课铃刚响,衡飞文像是屁股装上了火箭,一秒都不愿多待,捞起手机就往外疾走几步。
“我跟你说,一会儿回去……咦?”
他一旋身,却发现江驰在座位上一点没动。
“阿驰,走了,还发什么呆?”
被叫到的少年抱臂窝在椅子里摆弄手机,如一株在晚风中折着腰的青葱松柏,长而密的鸦睫低垂,鼻梁高挺,原本白皙俊朗的脸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巴。
江驰闻言抬眸,窄而深的双眼皮几乎要看不见褶皱,幽深瞳仁泛起明灭不定的光。
他定了定神,没什么情绪地开口:“你们先走。”
另一位室友郭永新刚站到走道,闻言也扭头,问:“都没课了还不走吗?”
衡飞文站在原地挠了挠下巴。
不对劲!这哥十分不对劲……
哪次下课不是他溜得最快?
再说,开学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人什么性格同寝的大家都摸了个大概。
今晚明显状态不对啊,浑身透着隐隐的焦躁和不安!硬要形容的话……像主人出门玩但被遗弃在家心急如焚的狗。
上课前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他还没找到机会问呢。
“不是,怎么了?”衡飞文往回倒了两步。
就这一小会儿,教室的人几乎快清空,这哥终于肯纡尊降贵解释一句:“等人。”
嚯!
“何方神圣?还劳烦您亲自等?”
衡飞文也不纠结情绪不情绪的了,反而横竖打量一眼凳子上从一开始就存在感强烈的纸袋。
“等人来拿蛋糕?”他眯了眯眼,“到底送谁啊?问你半天也不说,课前想吃一块也不让,还是不是哥们儿?”
八边封牛皮纸袋有三掌宽,被叠得规规整整,表面素洁,麻绳提手还被人细心打了个蝴蝶结。
这么精致,不像是给大老爷们儿的……
随即他明白过来,笑得意味深长:“难不成……是送女生的?”
这种暧昧话题最能激起少年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另一边的郭永新也腼腆地笑了笑。
江驰没心情跟这个又贫又话多的人掰扯,轻嗤:“是不是都没你的份,饿死你算了。”
这样一说衡飞文可来劲了,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原位坐下,也不急着走了,隔着放牛皮纸袋的位置,瞪大眼睛八卦。
“真是女孩子啊?”
“谁啊?说说呗,我看看认不认识。”
“……”
眼看着江驰不耐地蹙起眉头就要开口骂人,教室外忽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三人似有所感,同时朝前门看去。
教室前门出现了个背白色帆布包的女孩身影。
朴素的灰色修身短袖和纯黑短裙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露出的大腿和手臂葱白纤长。大概是天热,栗棕色的微卷长发被扎成高马尾,五官精致灵动,偏又带了几分清冷感。
她确认般抬头瞧了眼教室门牌,随即往教室里探了探头,一双圆又润的眼毫不费力捕捉到这边的三人,随即弯唇笑起来。
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清冷感被打破,明媚感铺面袭来。
这张脸是绝对斩男的初恋天花板!
衡飞文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来人站到跟前继而跟他们say“hi”,火急火燎要下课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彻底断得一干二净。
甚至有点庆幸没早走。
旁边的郭永新也有些愣神,只有安坐两人中间的江驰神色如常,淡定得仿佛闲坐在自家客厅,身上那股子躁意早散得没了影。
“蛋糕,”榆溪平复好一路走来的微喘,站到前一排空座中间,朝江驰伸手,“给我吧。”
江驰定定盯了她两秒,被她毫无铺垫直入主题的行为弄到没脾气,修长的指节散漫地勾住牛皮纸袋递过去,还不忘嘴欠驳了句:“吃这么多蛋糕,不怕长痘?”
榆溪接过有点重量的袋子,麻绳系起结的地方硌在手心,有种沉甸甸的幸福感。
她还没来得及回怼江驰,倒是他旁边长相清秀的男生先嚷嚷起来:“这位同学皮肤这么好,一看就是从不长痘的,况且我看这也不多啊,对不对?”
说罢,还撞了江驰一记,狗腿地朝她挤出一个标准式笑容。
江驰听了这话,莫名哼笑了下。
哥,舔两下嘴巴子别把自己毒死了。
算了,看在蛋糕面上,她不跟这个偶尔不当人的狗计较。
榆溪大方扬起笑冲衡飞文道:“谢谢。”
衡飞文眼神瞬间明亮:“阿驰,不介绍一下么?”
江驰烦躁地撸了两把碎发,不得不临时充当中间人,朝榆溪抬了抬下巴:“榆溪。”
又小幅度朝两边偏下头:“室友,衡飞文、郭永新。”
“哪个yu?哪个xi?”衡飞文好奇心旺盛。
“榆树的榆,溪水的溪。”榆溪熟练对答。
衡飞文下意识无声念了一遍“榆溪”,既感慨漂亮的女孩子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又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来不及细想,他眉眼俱是笑意:“你好,溪溪同学。”
“啪”,肩膀倏而被甩了一巴掌,痛得衡飞文立刻滋儿哇乱叫:“靠!打我干嘛!”
“别乱叫。”
衡飞文眨眨眼,到底不敢再造次。
“你怎么没把蛋糕给榆溪同学送去?那上课前——”
话音还没说完,江驰骤然打断他:“你好吵。”
“……”
说到这个,榆溪原本也想问,但当着江驰室友的面,倒是不太方便了。
过来的目的达成,她便打算撤退。
“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夜宵……什么的?”衡飞文着急地徒劳挽留。
他的心思都写脸上,江驰“啧”了声,简直要气笑,一点面子没给:“吃屁,走了。”
……
校内公交下午早已停运,好在今晚上课的教学楼离榆溪宿舍楼不算远,步行回去就好。
闷热感还未完全消退,但比傍晚好上些许。
两人漫步在校园内最美的槐荫大道。
道路两旁槐树高大繁盛,历史悠久,细密的枝叶奋力挣向天空,掩起一段独立的天然绿荫长廊。托它们的福,盛夏白日里上课经过这里,同学们能在暴汗出长舒一口气。
然而夜色降临,这条道路人影稀疏,便比其他地方寂静不少。两侧排列整齐的路灯投下一个个互不相交的明亮光团,将途经人影拉扯又送离。
“江爷爷身体还好么?”帆布鞋踩着干净路面,榆溪一边走一边问。
“老头子精神着呢。”
江驰慢悠悠走在她身边,手里拎着的牛皮纸袋随着步伐晃动。这人怕热,一到盛夏几乎都是宽敞无袖T加短裤,无袖T自肩胛往下一大片空敞,露出肌肉线条起伏明显的臂膀,白皙紧实,光是看着已经能想象其暴力充血时扑面而来的力量感。
偏偏这人头肩比巨好,这一身生生穿出叛逆不羁的散漫来,像是焊死在DNA里最佳搭配。
榆溪视线在他手臂上转悠一圈,又克制收束到那张皮相骨相贴合完美的脸上:“那就好,我好久没去看江爷爷了,他没生我的气吧?”
江驰又不疾不徐迈了两步:“收到你的生日礼物高兴都来不及,还敢生气?”
榆溪“噗嗤”笑出声,清浅上扬的音很快被这片宁静小天地吞噬。
今日刚好是江驰爷爷70岁生日,江家不论大小都赶回去为他庆生,榆溪也早早准备好了礼物托江驰带去,一早还给老人家拨了个贺寿电话。
榆溪小时候还常跟着江驰去江爷爷家,长大后,江家大团聚的场合便不大适合她参与了,因此每到这天会准时送上祝福。
老爷子心里熨帖,在电话里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倒是许女士,今天操持一定忙坏了,还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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