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一名外门弟子摔在巨木上。

巨木完好无损，只是略掉树叶。摔出去的人却早已昏迷，后背擦着树皮下滑，身体软塌塌地倒在地上，慢慢流出鲜红血液。

两名外门弟子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恐惧。

“不要站着不动，不想死就快点上！”有人发出怒吼，这两名外门弟子抱着绝望冲向前方。很快，他俩依次被煞兽捉住，玩弄一番后甩了出去。

砰——砰——

树根下又多出两具尸体。针型的叶子纷纷下坠，盖在这些逐渐变冷的身体上。

煞兽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地面被震了个响。

它的面前还剩下五名外门弟子，他们到处窜跳，但它对他们完全失去了兴趣，专心用手拽着肚子上的皮。

五名外门弟子都挂了彩，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有的半张脸被血染红，有的手臂骨折。疲惫的他们见到煞兽的状态后，慢慢放下了剑。

其中一位呼出一口气道：“还真如他所言，煞兽玩累了就不攻击了。”

其余四人附和点头。

“接下来就是吃了吧？”有人问。

“虽然跑了几个人，但这些尸体够它吃了，等它吃完了就该睡了……”

剩下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这五个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它要准备吃了，我们快让开！”

五个人没跑几步，身形如小山般的煞兽一步跳到了树根下，拿起尸体就丢进嘴里。咔哧咔哧，囫囵吞咽。五个人看得脸色发青。

煞兽吃完跳到下一个地方，每一跃都将地面震晃。

杜青看得快要吐了。

也听得十分难受。

张财正在对姜启元滔滔不绝他的所见。

“很可怕。”张财心有余悸道，“姜兄，你是不知道那煞兽长得五大三粗，但恶心又狡猾。它的暴力攻击只是让我们放下戒心，等他抓住落单的人后，会折磨那个人。我们让第一个被抓的人逃走了，但是它很快就选中了第二个人……”

“选的是你？”姜启元问。

张财点着头道：“被煞兽盯上，只有逃或者死。”

姜启元看了眼他的头顶道：“你有五百分，对上煞兽不一定会输。”

张财面露苦涩道：“……姜兄，你是不知道，比起妖兽更可怕的是人心。”

杜青：你好像不适合说这种话吧。

姜启元也抬了抬眉毛。

张财立马道：“我虽算计，但从不搞人命！”

“姜兄，接下来的话，我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张财突然凑近，声音变小但带着愤怒，双眼瞪得发红，“我看到那名内门弟子了，他买通几名考生，说帮他们杀煞兽。”

姜启元眸中闪过阴霾，声音低沉道：“煞兽有三个习惯，玩、吃、睡。玩完了就吃，吃饱了就睡。如果不选择强杀煞兽，那么就按照它的习惯消耗它……比如你经历的人海战术。”

“对！”张财咬牙切齿，“不止是我，还有很多人都是被骗去送死的。”

杜青听到这里十分震惊，她见剑修弟子藏身在附近，以为是防止被人抓到，没想到是引诱外门弟子们坑杀。

她气得身体发冷，不停抖动。

恰巧这时煞兽的一个跳跃将地面震动，姜启元没有注意到她。

杜青深呼吸，收回被愤怒带走的理智。她要先处决这只煞兽。

她有了修为后，要杀它不成问题，只是不确定姜启元的想法。

张财正在劝姜启元：“姜兄救了小弟的命，恩情得让小弟有命还，姜兄也得留着命享。小弟真心劝你一句，别去了。”

“多谢告之。”姜启元说完，毅然决然地继续前行。

张财哎呀一声，拍了一下大腿：“你怎么不听劝啊？你不要命了？”

姜启元的步伐坚定，挺拔的背影带着从容。

杜青激动极了，也挺起身子勇往直前。

落在后方的张财揉着眼睛道：“我眼花了？姜启元的剑怎么闪着光？”说罢，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小跑跟上。

煞兽正在锤坑。

它站在凹陷中心，对着四周狂砸，肉眼可见凹坑越来越深，煞兽也比地面越来越低。

五名外门弟子等候在坑外面。

“那名内门弟子有说它需要多久吗？不会挖到明天才准备睡吧？”其中一个人跺着脚问。

另一个人回他：“再等等看，现在天还大亮。”

“一定不要是明天啊。”又一个人发出感慨。

明天是第四天，是允许考生之间抢分的一天。虽然由于玄清派的长老们不喜换分和抢分的弟子，导致历届考生都规规矩矩考试，但这项约束对他们五个人没用。

他们五个人都和剑修弟子做了交易，只要他们杀掉煞兽，就都能通过考试，且被安排进入司务监。能去最有油水，且最安全的地方生活，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但据说司务监内部竞争严重，现在的伙伴就是未来的对手。今天杀死煞兽，他们五人都能提前出考场。明天杀煞兽，谁也不敢保证在杀煞兽前，会不会有谁以抢分的名义对其他人下手。

五个人心有灵犀地看着彼此。

跺脚的人忍不住了，他提剑上前：“现在就把它杀了吧！”

当杜青、姜启元、张财来到地坑外缘，见到的便是五名破烂不堪的外门弟子在不停剑砍煞兽。周围一片狼藉，地面上、树上有不少血。没有其他人的尸骨，只有混杂着浊臭唾液的布、碎掉的剑。

杜青感觉死者们的气息似乎还停留在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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