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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失败后被阴湿男缠上了》

3. 三

厅中霎时一片寂静,唯有炭炉烧得正旺,毕剥作响。

陆云殊手心薄汗乍起,低声问:“人在哪?”

“回王妃,人在二门花厅里,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等着带您去交差呢!”

她攥紧手中的丝帕,猛然站起身,抬腿就要向外走。

哪知方走了两步,便被庚珩拽住袍袖。

“急什么。”

庚珩抬头,示意她坐下。陆云殊依言坐在他身侧,一只纤手不自觉放在他的轮椅上摩..挲,抠着把手上一颗绿松石珠子,若有所思。

“王妃再抠一会儿,我这椅子便要散架了。”

头顶冷不丁传来声音,打断了陆云殊纷乱的思绪。

忽地,她站起身来,抄起身旁婢女刚端上来的热茶就往外走。庚珩见她俯身将茶水倒掉一半,抓起一团雪丢在杯中,不觉笑出声来。

“沁寒香,请王爷尝尝。”

陆云殊将其中一杯推到庚珩身前,而后兀自灌了半杯冰凉的茶水,只觉得一股寒气自上而下将浑身浇了个通透,不禁打了个寒噤,咧嘴朝庚珩笑了一下。

她本就容貌姝丽,方才出门遭寒风一吹,颊上便泛着些粉红,衬得更显清韵了。

饶是庚珩这样的冷心冷面,也被她这一笑招惹到,拿杯子的手都迟滞了半分。

“王爷,这雪水乃大寒之物,您怎么能……”

裴山见势不对,开口阻拦,却被庚珩抬手打断。

“王妃风雅,本王却之不恭。”

庚珩言罢,也将那杯雪水送入口中,冰冷的液..体随着喉头滚动激得他睫毛轻颤,脸色更苍白了一些。

然后,两人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吩咐婢女去取两件旧披风,给两人穿戴整齐,方出门去了花厅。

来的是天子驾前的张桥公公,老人家年岁颇多,须发花白。滚烫的热茶灌下去三壶,也解不了一点儿寒气,现下冷得在花厅里搓手踱步,只恨不得撂了这差事回宫抱火炉。

“哎哟我的两位祖宗可算来了!”

张桥见庚珩坐在车上缓缓过来,隔了老远便俯身下拜。

不等他跪到实处,裴山便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搀起来,口中不住地道歉,好话不重样地听了一箩筐。

张桥则是默默瞧着那一站一坐的二人,一个披着藕荷色半新不旧的薄绒披风,一个将披风盖在腿上,身上只着旧袍,好一副凄惨模样。又想到自己在这挨了半天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低着头邀二人上轿。

-

锦澜殿西暖阁内,地龙烧得火..热,皇帝正靠在金丝软枕上把..玩一柄玉如意,贝母窗上透出的雪色亮光映在他的脸上,留下淡淡光斑。

下首的贞贵妃端坐在玫瑰椅上,面前是一只碧青色细颈瓶,她垂着眼,正慢条斯理地修剪一枝新贡的百合。

满室寂寂,清脆有序的剪刀声,是室中唯一的响动。

直到殿外通传声起,才打破这幅景象。

轮椅停在殿外,庚珩由陆云殊和张桥搀着,艰难地踏进殿内。

“儿臣庚珩,携新妇凌氏,叩见父皇。恭请父皇圣安……咳咳咳……”

男人跪在毡毯上,未及起身,便咳得撕心裂肺。他强撑着起身,却又弯下腰去,苍白的脸瞬间涨出一片病态的薄红,像是要把心也呕出来似的。

陆云殊赶忙俯身给他拍背,不料自己也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住。

突如其来的一出动静,惹得修剪花枝的贞贵妃蓦的一顿,座上的皇帝也抬眼过来,眼神中带着些愕然。

“儿臣殿前失仪,望乞恕罪!”

庚珩匀了匀气息,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宫人得令抱来两条锦褥,铺在二人的座椅上,又拿来两个手炉给二人捂手。

贞贵妃见这一大群人忙前忙后,也放下金剪,拿丝帕净了手,冷眼看着陆云殊。

“靖王与王妃这病,生得可真是时候。”

庚珩掩面轻咳,恍若未闻,陆云殊也只是低头不语。

皇帝将玉如意放在膝上,终于开口:“珩儿这是怎么了,如何新婚之夜便病得这样厉害,连件厚实衣物也没有?”

老人家年逾古稀,喉间浑浊不清,因此声音不甚清晰,动作也迟缓轻慢,显然时日无多。

如此,也怨不得贞贵妃如此心急。

“回父皇。儿臣归来日浅,一应用度都由宫中内帑局拨放,想是临近年关,诸事冗杂,还未顾及。儿臣能回见天子已是大幸,不敢有求。”

“如此,便是内帑局管事办事不利,该杀!”

“并非如此!陛下!”

贞贵妃连声截过话头,看向皇帝时,脸上已然一副委屈神色,娇声细语道:“陛下明鉴,内帑局一应发放皆有存档,给诸位王爷的吃用都是照例发送的,臣妾亦怜惜靖王久居在外,俸禄微薄,另加了许多,断不会出现无衣可穿的情况。定是靖王夫妇见金剪事情败露,乔装打扮来蒙骗皇上的!”

她话音一转,将剪子掷到陆云殊脚下,问道:“昨儿个黄昏,我宫中下人亲眼见你换了两府的轿夫,上了荧儿的轿子,又在轿子里发现了这把金剪。如今轿夫已在牢中认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陆云殊立时起身跪下,向着上首皇帝拜道:“皇上明鉴。王爷行动需人搀扶,一到雪天便腿痛难忍,昨夜天降大雪,王爷在药池中一步未动。臣妾身为新妇,初入长安,人生地不熟,彷徨尚且不及,如何有能力换轿夫、放金剪,实在是冤了臣妾与王爷!”

“好一张尖牙利嘴,真是惯会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依你所言,难道这金剪是本宫放的不成?我看你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够了!”

御座上一直闭目听着的老皇帝骤然睁眼,苍老的脸上一片愠色。

“金剪之事,朕自有决断。内帑局一干人等,也自有他们的赏惩。贞贵妃,你今日话多了。”

老人气息微微,话语却十分掷地有声。天子威压之下,贞贵妃头也不敢抬起半分。

他疲惫地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贞贵妃强作震惊,起身行礼告退,回头时却是狠狠剜了二人一眼,二人只当不知道,也见势告退,偌大的锦澜殿只余下张桥一人。

陆云殊一面与裴山搀着庚珩蹒跚挪动,一面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果不其然,张桥低低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帘布传了出来。

“靖王府确实寒酸,丫头婆子们还穿着青布,可谓是裋褐不完。碳火也短缺,去这一趟着实把老奴冻得不行呢!”

里头话音顿了一顿,踌躇道:“听说内帑局的执事大人,是贞贵妃的姑表兄弟……”

陆云殊听到这里,不免笑出声,一面笑,一面将庚珩扶到轮椅上,推出宫去。

-

宫道上的雪时时有人打扫,走起来稳健不少。再加上解决了贞贵妃的发难,陆云殊心中也松快许多。

檐上冰箸垂垂,盈着雪光,将这巍峨宫道妆裹得红粉晶莹,竟有些不似人间的清冷美感。

陆云殊推着轮椅,忽然轻声开口:“陛下对王爷,还是有着舐犊之情的。你们脾性也相像,是难得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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