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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鬼王成婚后》

17. 千年前的心跳(9)

赶在凤凰生辰的前一日,梧桐林迎来了最喧闹的时刻。

此起彼伏的咔咔声如同新生的乐章,一枚接一枚的鸟蛋在凤渊温暖羽翼的庇护下,相继破开。湿漉漉的小脑袋钻出,细弱的啾啾声汇聚成生命的大合奏。

得了新成员的雌鸟们激动地围绕在凤渊身边,鸣叫着表达感激,然后将自家雏鸟小心翼翼带回林间早已备好的温暖巢穴。

苍梧依旧维持着人形,沉默地立在枝干阴影处,看着凤渊忙碌而欣慰的身影,紫眸中也难得染上些许暖意。

那只最先破壳的金翎雏鸟,甚至大胆地跳到了他的靴面上,好奇地啄了啄那绣着暗纹的布料。

百鸟啼鸣,晨光盛大,为新生加冕。

喧嚣持续了一整天。

当最后一只被母亲接走的幼鸟消失在枝叶间,林间渐渐安静下来。夕阳的余晖将凤渊华美的羽毛镀上最后一层暖金。

他轻轻舒了口气,带着满足的笑意,低下头,准备清理身下用来筑巢的柔软枝叶。

然而,笑意在他看清巢穴中央时,凝固了。

那里,安静地躺着一枚蛋。

一枚毫无动静,蛋壳没有一丝裂缝的蛋。它混在破开的蛋壳碎片中,显得格外孤零零,了无生气。

凤渊银色的眼眸怔住了。他迟疑地,用喙尖极轻地碰了碰那枚蛋壳,触感冰凉,内里没有任何生命的回应。

他再次输送灵力,柔和绵长的暖流注入,却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用喙尖触碰,拨弄着那光滑的蛋壳,仿佛这样就能唤醒沉睡其中的小生命。灵力持续不断地温养,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带着固执的期盼。

可是,没有回应。

始终没有。

夕阳彻底沉入山中,暮色四合,林间最后一点暖意也被夜风带走。

凤渊终于停止了尝试。

他的脑袋低垂下来,长长的颈项弯成一个悲伤的弧度,银色的眼睛安静凝视着那枚死寂的蛋。周围是破碎的象征着成功的蛋壳,唯有这一枚,完整地宣告着失败。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他银色的眼眸中滑落,砸在冰冷的蛋壳上,溅开一小片湿痕。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无声无息,却带着千钧重量。

他守护了万千生灵,却没能护住掌心这一枚小小的蛋。他无颜面对那些将希望托付给他的鸟儿,更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

“……是我做得不够好。”极低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在寂静的暮色中破碎开来。

一直沉默旁观的苍梧,心口像是被那滚烫的泪狠狠灼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玄色的衣摆拂过枝叶。他没有去看那枚蛋,而是伸出手,并非触碰凤凰华丽的羽毛,而是轻轻覆上了凤渊低垂的微微颤抖的脖颈,那里是凤凰原身时最脆弱、也最需要安抚的地方。

他的掌心冰凉,动作却带着坚定与温柔。

苍梧的声音低沉,打破了令人心碎的寂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微微用力,让凤渊的头靠向自己,冰冷的指尖拂过他眼角的湿痕,动作笨拙却无比珍重。

“生死有命,轮回有序。强求不得,并非你的过错。”他顿了顿,紫眸凝视着那枚蛋,语气平静,“它或许只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存在于你羽翼下的这些时日,于它而言,已是最好。”

见凤渊依旧在自责中,苍梧沉默片刻,周身鬼雾缓缓涌动,一缕极其稀薄温和的雾气,如同拥有生命般,轻柔地缠绕上那枚冰冷的蛋,将其小心翼翼地包裹、托起,悬浮在两人之间。

“你看,”苍梧的声音放得更柔,“它的灵魂很安详,并未痛苦。你给予它的守护,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厚重的蛋壳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魂魄。

“阿渊,”他唤他的名字,带着一种能让神魂安稳的力量,“快看。”

魂魄歪着头,仿佛通过坚硬的蛋壳看向未曾谋面的凤凰大人,小小的眼里带着未出世的笑意:“谢谢您,凤凰大人。”

那枚被幽冥雾气温柔包裹的蛋,在渐浓的夜色中,泛着微弱的莹光,仿佛真的只是沉入了安宁的长眠。

凤渊感受着颈间传来的、驱散寒意的冰凉触感,听着耳边低沉却笃定的话语,心中那巨大的缺口,似乎被一点点填补。他闭上眼,将脑袋更深地埋进苍梧的颈窝,汲取着这份独属于他的安慰。

夜色温柔,笼罩着相拥的他们,以及那枚被共同守护、直至终末的,小小的遗憾。

至少,没有人独自面对冰冷的长夜。

苍梧低着头看着睫毛上挂着泪珠的凤渊,心中猛地一颤,忽然明白了,他为何会喜欢凤渊。

就在这一瞬,他忽然彻底明了——

为何会是他?为何偏偏是这只凤凰?

三界众生眼中,凤渊是亘古不灭的烈焰,是撑起苍穹的巨木,是战无不胜,守护一切的战神,凤渊强大,凤渊无所不能。

可只有他苍梧知道。

只有他见过烈焰摇曳将熄的瞬间,战神也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为了一枚未能破壳的生命,流露出无措与脆弱的一面。

他想守护的,从来不是被万众仰望的光芒万丈的躯壳。

而是这壳下,唯有在他面前才会悄然裂开一丝缝隙,让他得以窥见的,那份不为人知的柔软与脆弱。

这份脆弱,如此珍稀,如此真实,比任何辉煌的战绩都更让他心折,让他心甘情愿,倾尽所有去珍藏、去抚平。

他没有再用言语安慰,那些道理凤渊何尝不懂。

苍梧只是微微倾身,冰凉的唇极轻极珍重地吻去凤渊眼睫上那摇摇欲坠的湿意。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初绽花瓣的夜风,带着不容错辨的怜惜。

“明日是你的生辰。”苍梧低声开口,“本王准备了礼物。”

凤渊依旧靠着他,闻言,银色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却没有抬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苍梧的指尖缠绕着凤渊一缕垂落的发丝,继续道:“与这枚蛋有关。”

这句话果然让凤渊抬起了头。他眼眶还泛着红,眼中带着疑惑与一丝微弱的期盼。

苍梧道:“生死天定,阴阳平衡,本王自然不会因为私心复活他,本王可以让你再次见到他,让你知道他会过的很好。”

凤渊是仙界的人,不会不明白生死自有定数的道理,更不会无理取闹,要求苍梧把这只幼鸟复活。

“那若是我死了,你会把我复活吗?”

苍梧道:“不会。”

凤渊轻笑,心里却有点不舒服,每个人都有私心,尤其是在爱的人面前,总想得到绝无仅有的偏爱,他想听那句话,想听一句不顾一切也会站在自己身边的话。

苍梧道:“你不会死。有本王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有这句话足够了。

凤渊笑道:“承蒙鬼王大人照顾了。”

两个人把这只未孵化的鸟蛋埋在了最古老的梧桐树下。这棵梧桐树的根最发达,蜿蜒曲折,总有一根能带着这个雏鸟的生命走向更遥远的地方。

那一日,恰逢鬼门大开,百鬼夜行,鬼界也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时节。忘川河比往日更加汹涌,载着无数获得短暂假期、得以返回阳间探亲的鬼魂的船只往来不息。

河岸两旁,以及更远处的幽冥山峦间,飘荡起无数温暖的金色光点,那是来自人间的灯,如同逆流的星辰,缓缓飘向鬼界晦暗的天空,寄托着对亲人的思念与祈福,也指引着归途。

凤渊抵达鬼界时,看见望不到头的小道铺满了金灿灿的梧桐叶,不只是通往鬼殿的路,就连其他的小道都被铺满了梧桐叶,一座叫不出来的名字山,更是被金灿灿的梧桐叶环绕了一圈又一圈。

鬼界无阳,连小草都难以成活,这些梧桐叶哪里来的可想而知。凤渊心中触动,原来苍梧一直知道他的喜好,非梧桐不可栖。

路得两旁忽然出现拿着长矛的阴兵,规规矩矩迎接他的到来:“参见,鬼后。”

凤渊一愣,左看右看,确认四周没人后,才承认阴兵喊得是自己,他还想着低调一些,不让别人知道他和苍梧的关系,免得生出事端给苍梧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没有价值的人,仙界知道他跟苍梧有来往后,都百般劝说阻拦,不敢想,若是身为鬼府之王的苍梧被别人知道跟仙界的人有染后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他还是小心低调,隐瞒关系为好。

阴兵道:“鬼后不必惊讶,鬼王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今日为鬼门大开之日,小鬼还阳,为确保人鬼两界的秩序,鬼王正在看管一些恶鬼,暂时无法走开,特派小的接您,请您随小的前去。”

凤渊点头,还是忍不住询问:“听闻鬼界鲜少有植物生长,这遍地的梧桐叶,可是有梧桐树?”

阴兵道:“鬼后身份尊贵,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鬼王差人寻来这些,连夜铺满鬼界的每一条路,希望鬼后在鬼界能像在梧桐林那样自在。”

凤渊轻轻一笑:“辛苦你们了。”

阴兵道:“不辛苦,这都应该做的。自从您出现,鬼王也不似之前那般冷酷无情,越来越有人情味,学会‘酌情处理’。”

以前的鬼王确实如传闻那般阴狠手辣,背叛者杀,忤逆者杀,一言不合就开杀……甚至可以说,鬼界这么多年的安宁,都是鬼王杀出来的。

造反的、有二心的、忤逆的都被杀了……自然就安宁了。

两个人向前走着,凤渊打量着路过的风景,仙界和鬼界很少交流,都愿意上天上去,没人愿意下来,仙界的人很少踏足鬼界。

他们对于鬼界的认知都是一些刻板的印象,深不见底的地狱,可怕的炼狱,食人夺魂的恶鬼……这些词常与鬼界挂钩。

今日一见,或许鬼界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

这里有仙界不曾有的人间情,也有数不尽的思念。长明灯连成一线,思念便无边无际。

明亮的火光照耀,鬼界也是温暖的。

脚下踩着咯吱作响的梧桐叶,凤渊走过了奈何桥,见到了传说中的孟婆,他看着那碗冒着泡泡的孟婆汤,非常好奇:“喝了这碗汤真的会忘记一切吗?”

孟婆声音平和无波:“忘川水,忘前尘。不过,是好是坏,谁又说得清。想必您就是鬼王天天挂在嘴边的十分黏人的鬼后吧。”

凤渊尴尬笑笑,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您也知道我和苍梧的关系?”

孟婆道:“鬼王顶着那张与您七分相似的脸,整个鬼界谁会不知道呢?况且,鬼王心里藏不住事,每次从梧桐林回来,都会与我们说说和您发生的趣事,说您如何黏他,又如何体贴他……”

“好了,我知道了。”凤渊顶着一张大红脸,目光尴尬的不知道放到哪好,这个苍梧,怎么还乱说!他什么时候黏人了!

原来整个鬼界都知道了……他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凤渊想起苍梧说的话,眼眸是爱人的发色,发色是爱人的眸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儿了。

他们鬼界竟然不在乎仙鬼有别,鬼界的民风比仙界还要开放啊。

孟婆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笑笑说:“都是鬼了,经历过生死,什么都没了,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心思被看穿,凤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与孟婆告别后,凤渊来到鬼殿,苍梧坐在高位处理事务,表情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和在梧桐林吃醋、幼稚的苍梧两模两样,完全不是一个人。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苍梧立刻抬起头,起身下去迎接:“小凤凰,你来了。”

凤渊笑道:“我来看看我的生辰礼。”

苍梧撇嘴:“你只想你的生辰礼都不想本王吗?”

凤渊摇头:“还真不想。”

苍梧:“不许不想,本王要你一直想本王。”

下面的阴兵直呼没眼看,这还是曾经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吗?!

凤渊低声在苍梧耳边说:“那里想行吗?”

苍梧一愣:“哪里想?你说清楚。”

凤渊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苍梧抱着凤渊大步流星向自己的白骨王座上走,把人放在自己平常处理公务的地方,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阴兵:“你们都退下吧。”

“是,鬼王。”

阴兵退下后,鬼殿格外安静。

鬼王之位,凤渊觉得自己坐着不妥,作势要起身:“苍梧,别闹。”

苍梧按住凤渊的肩膀,“本王没闹。”

凤渊道:“你……”

“嘘,快看,”苍梧轻轻挥手,面前浮现一大团鬼雾,雾中浮现一个小小的虚影:“这是那只未孵化的小鸟,本王找到他,现在让他进入轮回道,他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雾中的小鸟带着迷茫扭了一下头,眼中带着感激:“谢谢您凤凰大人,待在您身边的日子是我觉得最温暖的时光。”

它本来就是被杜鹃鸟推出巢穴的蛋,幸亏树下枝节横生,它落在了树杈之间才没有被摔烂,本以为要冻死在树杈上,凤凰大人带走了它,给他温暖的巢穴。

是它自己不争气,没能破壳。

“现在我要走了……祝您和苍梧长长久久,恩爱到白头。”小鸟进入轮回道,新的命运在道路尽头等着他。

凤渊挥挥手,心中那点郁闷消散不少:“再见。”

苍梧从后面抱住凤渊,下巴放在他肩上,轻声道:“别伤心了,本王向你保证他绝对会一世无忧。”

这是史无前例的鬼府之王的破例。

也是鬼王的私心。

如果他的小凤凰能快乐,受点天罚又如何。

凤渊蹭蹭苍梧的脸颊,轻声:“谢谢你,苍梧。”

苍梧道:“本王不喜欢这三个字。”

说完,他极其霸道的吻住凤渊的唇。

手也不老实的探入凤渊的衣襟,肆无忌惮抚摸着柔软顺滑的肌肤。手中的感觉是他日思夜想,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在他办公的地方狠狠占有凤渊。

他不能。

今天是凤渊的生辰,还有很多事要做。

凤渊闷哼一声,轻轻握住苍梧的手腕:“苍梧,别,别在这里……”

“为什么不可以?”

“你想一下,这下面很多鬼,本王当着他们的面占有你,让所有鬼都知道你是本王的。”

“我会撕开你的衣服,亲吻你的身体,让你当着所有鬼的面高/潮。”

“你会很兴奋也会感觉很羞耻,你会抱着我求着我,让我不要在这里,让我轻一点慢一点,让我把他们赶出去。”

凤渊羞耻的捂住自己的脸:“苍梧!闭嘴!”

苍梧轻笑:“是你说的,你的身体想本王了。”

“本王想要,但不是现在,”他慢慢的整理好凤渊的衣服,“本王有东西要送你。”

凤渊轻轻松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羞耻感,其实光是想想苍梧说的那个画面,他心中还有隐隐一丝期待……或许自己真的压抑的太久了,喜欢在不寻常中找刺激。

“什么东西?”

面前浮起一团雾,雾气中心,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样东西——那东西约莫食指长短,通体漆黑,材质非金非玉,隐约能看出东西的轮廓,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在连个圆圆的底座上,还清晰地刻着“苍梧”两个古朴的小字。

那团雾将这小东西郑重地推到凤渊面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自豪。

“给。”苍梧道,“你要的东西本王取下来了,你记得用给本王看。”

凤渊彻底怔住,下意识地接过那冰凉的小物件,入手沉甸甸的,此刻却像块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苍梧怎能送那种东西给他!还那么骚气的刻了名字……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见他愣神,苍梧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补充道:“本王在上面施了法咒,可以随你心意,变大变小。变大了能当摆设,变小了……” 他顿了顿,声音似乎压低了些,带着点别扭的体贴,“甚至可以穿根链子,挂在脖子上。”

凤渊看着掌心那拇指大小的、刻着苍梧名字的东西,再抬头看看眼前认真解释、甚至贴心考虑到佩戴方式的苍梧,“你认真的吗?”

苍梧道:“当然认真。”

凤渊把东西扔给苍梧:“要用你用,我才不用。”

苍梧眼睛一亮:“当真?要本王帮你用?”

凤渊:“……”

苍梧:“这是本王送你的礼物,你要随身携带。”

凤渊咬牙:“我不是变态!不可能随身携带假几八。”

苍梧理不直气不壮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行,你要带。”

凤渊狠狠拍桌以示自己的决心:“不带!”

苍梧拍了一下:“真不带?”

凤渊重重拍了一下:“不带!”

苍梧:“不带就不带,那你一个月别想喝酒了。”

苍梧跟个小孩似的,只要不顺心就藏他的酒威胁他;他惹苍梧生气的时候,苍梧说过最重的话就是把酒坛子给他摔了。

然后再赔个更好更漂亮的酒坛子给他。

凤渊:“你又要藏我酒!?你除了这招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藏东西,害不害臊。”

“管用就行,”不费一点力气,就能让凤渊听话,苍梧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沾沾自喜,颇为傲娇道,“带不带?”

凤渊:“不带。”

苍梧整个人压在凤渊身上。

凤渊被迫往后仰,腰部以上倒在白骨桌上,笑眼盈盈:“鬼王大人要‘体罚’我吗?”

苍梧道:“本王要狠狠罚你。”

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让心狠狠悸动。

“鬼王殿下,一切准备妥当,您可带鬼后前往。”阴兵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惊扰了暧昧氛围。

凤渊轻轻踢了苍梧一脚,害怕那东西被人看见,连忙塞进苍梧衣服里:“起来。”

苍梧幽怨地看向跪在门口的阴兵:“滚。”

阴兵连连磕头:“小的无意打扰殿下好事,还请殿下责罚。”

嘭嘭几声重响,若是人该把头磕烂了。

凤渊道:“他是无心之过,也怪我们选择的地方不对,谁家正经人在殿堂之上行这种亲密之事……”

苍梧道:“今日鬼后生辰,不宜见血腥之事,便免去你的责罚,下次注意,下去吧。”

阴兵跪谢:“谢鬼后、鬼王。”

捡回一条小命后,他才知道,原来小鬼们说的都是真的,鬼王自从有了鬼后,就很少再开杀戒了。

殿外,无数长明灯犹如逆流的星河,蜿蜒而上。

黑暗冰冷的鬼界因为这些长明灯有了光亮。

凤渊跟苍梧十指相扣,行走在忘川河畔,看着那壮观又带着一丝哀戚的景象,不禁问道:“那些飘向天空的,是什么?”

“魂灯。”苍梧的声音在一旁平静地解释,带着看惯一切的淡漠,“鬼界众生,皆有一盏。灯芯燃烧的,是阳世亲人挚友的思念。思念不绝,灯便不灭。”

“给你一盏。”苍梧空手变出一盏长明灯,“你在灯上写下名字,便可以见到你想看到人。”

凤渊接过灯,又接过苍梧递过来的笔,在上面写下父亲和爹爹的名字,然后将灯放飞。苍梧眯着眼睛看着魂灯上名字,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魂灯飞到半空印证了苍梧的想法,灯前渐渐浮现出两个虚影,一个白发红眸,一个黑发银眸,容貌与凤渊八九分相似。

是苍梧战死多年的师兄凤于天和求凰。

苍梧听见饭身旁的人轻轻唤。

“父亲,爹爹……”凤渊抬着头,眼睛微微湿润,他已经几百年没有见到他们了。

求凰笑着看凤渊:“小汤圆都长那么大了。”

生前以活着开心最重要的凤于天难得正经,问了个正确的问题:“可有受什么委屈啊?”

凤渊摇头:“孩儿一切都好,你们呢?”

两人同时回答:“我们一切安好。”

苍梧:“……”

我不好。

凤于天从半空飘下来,咧嘴一笑:“苍梧也在,正好介绍介绍。”他一把搂住苍梧的肩膀,热情不减当年,“这是苍梧,按照辈分,你管他叫师叔。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那个时候他还没化人形,你害怕他,一见了他就哭,他嫌你哭闹的厉害,带了两天就不带了,自己一个人跑回鬼界躲清净去了。”凤于天凑到凤渊耳边小声道,“他还诅咒你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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