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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若]敏心若知》

49. 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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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雁门关,一行人花了半个月时间来到萧峰的宅府,不愧是南院大王的院宅,华丽尊贵,又带着武人狂野的豪迈之气,这让赵敏想起她从小生长的家─汝阳王府,父王四处征战,母妃早逝,唯有兄长陪着她度过孩童单纯的时光,赵敏还记得,每当父王从外回家时,她总是会守着家门,然后第一时间跑去抱着父王,摸摸他的须髯,顽皮吊的他坚实臂膀,而父王则是会带一些新奇小玩意给她,而后,成年的兄长也随着父王南征北讨,赵敏也开始研读起各类的兵书、策略书籍,当赵敏侃侃而谈时局分析精辟切要,她的聪慧让她的父兄感到惊讶,常叹道,若是赵敏身为男儿身,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早在擒六大派之前,赵敏不及十岁,就已经在汝阳王府出谋划策,管理王府,在皇族中,这是极为罕见的状况,皇族公主、郡主都是学习女工,近百年逐见汉化后,才加入琴棋书画,赵敏当然也学,但比起其他皇室的女子,她涉略的知识更宽广,并且习武强身,汝阳王就是把赵敏当作男子培养著,或许是因为特穆尔家族并非是嫡系的皇族,所以也不受传统礼教的束缚,赵敏才得以发挥她的才智,擒六大派就让她一战成名,让江湖人士都对她恨上,称之为妖女,虽是贬抑之词,但试问又有哪位皇族子弟能让不关心朝廷之事的江湖人牢牢记上名字,并且恨之入骨。

讲解完九阴真经的释义,周芷若让王语嫣与阿紫自行修练,一出庭院就远远见到赵敏坐在屋顶上,望着远景,她便跳到赵敏身旁询问道,“想什么?”周芷若发觉,赵敏出了关外,似乎不太看书了,她就是坐在高处,发呆著。

“一些事。”在南院大王府邸中,总是会勾起她许多的记忆,就连附近有一座专属王府的兵营,隐约能士兵们听到操练声,而她也会在练武场习武,与那些师傅们学习武功。

“想家了吗?”周芷若问道,赵敏那双眼眸就是透出浓烈思亲之情。

“嗯。”不隐瞒,赵敏靠在周芷若的肩上,“年纪大了,总是会莫名感怀。”她自嘲道。

“若论妳年纪大,那我不就是老太婆了?”周芷若试图说些笑话,逗赵敏笑,使之开怀。

“哪有如此美丽的老太婆。”赵敏知道周芷若想安慰自己,她欣然接受道,“谢谢,芷若。”举起周芷若的手,亲著手背。

“抱歉,我真的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周芷若自知是赵敏配合自己,坦承道。

“心意比一切都重要,我能完全感受妳的心,足矣。”嘴角浅浅上扬,赵敏用力做一次深吐息,把浊气彻底吐出,“芷若,我们去打猎吧。”身为蒙古人的血液蠢蠢欲动。

“好。”见到赵敏笑颜逐开,周芷若不假思索应道。

此时,萧峰刚好从都城回来,听闻两人想去打猎,他便差人挑上几匹好马,“可惜,皇上要我巡视兵营,验收各级将领的武艺。”萧峰叹一口气,回来就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大哥你这个南院大王可不好当。”赵敏调侃道,萧峰这性格本来就不适合当官,若不是因为责任与情义,早就弃官而去。

“三妹就別笑话我了,这令牌妳们拿着。”掏出特制的令牌,萧峰道,“我知道妳们武功高强,不过有些事如果能用权势解决是最好的。”萧峰虽没说是什么,但此地乃是宋辽交界,时常有打草谷的事情,虽然在他命令之下,已有好转,为以防万一,避免冲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令牌是有必要让两人持有,萧峰虽是粗人,却心细如发。

“我们会带上语嫣与阿紫的,阿紫是大辽的端福郡主,至少在此地她的身分还是管用的。”周芷若接下萧峰的令牌,她谨慎的态度,让萧峰暗暗称道。

“大哥好像把我俩当作闯祸精,会到处惹事生非。”赵敏打趣说道,打草谷的事情,她们一入关就见识到,若不是萧峰及时出面阻挡,她们定会多管閒事,出手教训那些不懂轻重的士兵。

就如同前世见到蒙古士兵欺凌妇孺那般,赵敏当下便毫不犹豫让下属去杀了那些祸害平民的人,赵敏看似心狠手辣,对人丝毫不留情,但她对一般民众总是抱持关爱之意,或许是身为统治阶层,这是她必须负的责任,抑或是侠义之心作祟,看不得以大欺小的事情,凡有力量者,更是必须谨慎去使用之,赵敏才发觉,无论是在前世或是在此,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人人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而不是刀兵四起,战乱的年代。

“愚兄并非这样的意思。”萧峰不善言语,说不过赵敏,只能无奈挠著头。

“大哥也是为我俩好。”周芷若缓颊道,捏了一下赵敏的手臂,让她慎言。

“我有事,妳们要什么就跟管家说一声。”萧峰笑道,见两人互动总是那样有趣,赵敏就像是脱缰野马,不受控制,而周芷若就是负责驯服,把赵敏拉回,然而赵敏也懂得分寸,十分配合周芷若,可见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情谊之深。

告別萧峰后,两人牵着手去找王语嫣与阿紫,两姊妹十分认真练著武功,尤其是阿紫,九阴真经练了几个月,内力有大幅的增长,武功造诣已经超出先前在星宿派所学,如此显著的进步,也促使她更加勤奋,总是拉着王语嫣陪她一起过招背经,王语嫣也因为督促阿紫,对武学有更深的体悟,可谓是相得益彰。

“师傅!师母!”听到赵敏与周芷若的脚步声,阿紫兴奋喊道。

“怎么知道是我们?”周芷若好奇问道,王府还有很多人,却能立刻辨別出来是她们。

“就是知道。”阿紫扬起微笑道,赵敏与周芷若两人脚步声很轻,只有细微的声响,轻功高强之人没有几人,并行的步调一致的两人,也只有周芷若与赵敏而已,练了九阴真经之后,阿紫的听力更加敏锐。

“明日一早我们就外出打猎,你们去準备一下。”赵敏向着王语嫣交代道,从未有过此等体验,王语嫣眼睛的都亮起来。

原本阿紫想多带点人,但赵敏直接拒绝她的提议,只让一位熟悉当地的向导引路并且驾驶马车,车内放着各类的粮食与衣物,似乎不是单纯的打猎,而拿到萧峰南院大王的通行令牌,赵敏就打算趁此在大辽的国土走动,看着与中原不同的风土人情,所谓的打猎只是一个名义而已。

然而赵敏却有另外的盘算,辽帝让不在其位的萧峰巡查兵营,验收武艺,意味着辽帝已经动了兴兵动武南侵的念头,现在适逢秋季尾端届临寒冬,不宜打仗,过冬之后,就是用兵最佳时机,辽帝此举乃是刻意让萧峰预先与军队将领熟悉适应,届时一鼓作气,南下中原,完成耶律洪基登位多年把大宋收入版图的梦想,这也是契丹列祖列宗的心愿,但萧峰的性格怎会率兵去攻取大宋。

故而,赵敏想借着打猎的名义,到大辽国都上京一探究竟,人越少知道越好,凭借着她自身的武功,悄无声息潜入皇宫也不是一件难事,顺势打探地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有预感,札记上所述的萧峰之死日期已不远矣,她不知能不能去改变萧峰的命运,毕竟这是注定好她所知的结局,但求无愧于心,尽可能去做到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

赵敏这一点心思,也只有周芷若懂得,不过现今赵敏骑着马带着猎弓驰骋著,準确的箭法让她收获满满,倒是周芷若与王语嫣,虽然已是绝顶高手,但马术却不精,勉强能控制马匹疾驶已是不错,更何况还要拿弓瞄準会跑跳的猎物,可谓是难上加难。

“不愧是蒙古儿女。”周芷若叹道,其实她也不想无妄杀生,早早就弃了猎弓,静静看着辽阔的草原与狩猎的赵敏。

阳光映照在神采飞扬的赵敏身上,她嘴角微微扬起,眼神展现出的自信,就如同当初见到睨视天下的邵敏郡主,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令人视线无法移开,比起当时骄傲张狂,歛去原有沉重的束缚,此时的赵敏更多出豁达清爽的气质,十分闪耀。

“从未见过师傅如此高兴的。”王语嫣与周芷若相同,早就停在一处的树荫下,看着赵敏骑马打猎,大辽果然与中原、西夏的景色是截然不同,看着广大的草原,心境似乎也跟著开阔。

“这是当然,在这草原放风筝也特別有趣。”阿紫接话道,虽目不能视,感受著清风吹拂,与空气中散发出的草味,听着远处忽快忽慢的马蹄声,阿紫不由得想起与萧峰在此打猎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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