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继承遗产了》
鹿露的疑问在林泮的预料之中。
他没有隐瞒,平静地阐述:“以我的身份地位,萧曼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交往对象。”
鹿露回想方才的女子,外表不算顶好看,衣着打扮也不奢华,可非常稳重,不爱出风头却懂眼色,看着就很靠谱。
“确实。”她承认林泮的眼光,“她看起来以后会很有出息。你喜欢她吗?”
林泮想想,道:“在我功利地接近她的时候,就不可能喜欢她了。”
“所以她被那个男生抢走了?”鹿露替他惋惜,又觉得不必惋惜,“没事,你能找到更好的。”
林泮明知道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亿万家财的人怎么能明白他的挣扎与困境,但意外得只觉真挚:“借您吉言。”
鹿露拍拍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衬衫外的黑色袖箍,以为是未来的装备,好奇地拨弄两下:“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
“装饰品而已。”林泮避重就轻。
鹿露仔细瞅两眼,黑色的皮带和银白的金属扣混搭,配着白衬衣的笔挺整洁,莫名养眼:“你这么穿还挺好看的。”
林泮的脚步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拉开半寸距离:“多谢您夸奖。”
好在鹿露真的只是随口一说,马上转移到她感兴趣的地方:“我收到律师发我的合同了,你什么时候签?”
林泮也怕夜长梦多,便道:“我今天已经提交辞呈,随时都可以。”
不出他所料,鹿露立马就道:“那回去就签,我多付你半个月的工资,算你之前的加班费,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垫钱也方便。”
“谢谢您。”
“唉,不要总是‘您’来‘您’去。”夜风吹来芬芳的花香,玫瑰的芬芳,郁金香的甜腻,夜来香的招摇,鸢尾社区别的不说,绿化的确做得好,有种置身于地球的错觉,“也别叫我‘鹿小姐’,像封建余孽,你直接叫我鹿露好了。”
林泮道:“我知道了,私下场合我会注意的。”
鹿露抬头朝他笑笑,前方屋舍灯火通明,仿佛归家的路灯。
她推开门,老吴还没下班,灶头备着面条和馄饨做宵夜。
“我吃过了,你回去吧。”鹿露说,“书房有打印机,我把合同发给你,你会操作吗?”
林泮点点头,进书房打印文件。
新科技的打印机体型很小,只有一把尺子大小,选取合适的纸张,像镇纸一样压住,激光便会完成印刷。电子纸被激活,与网络同步,无论是签名还是指纹都能及时录入相关系统,非常方便。
鹿露和林泮只花了三分钟就签订好了合同。
如艾律师所言,权利很少,责任很多:月薪三万,14月工资,每年薪酬上浮不低于5%,有五险一金,同时,雇工必须对雇主的一切事项保密,未经允许不得透露给其他人,否则将面临最低一百万的违约金,并负法律责任。辞职需要提前45天,并与下一任交接完成才能离职,灵活上班时间,节假日付双倍工资,换言之,可能没有下班时间,雇佣时间为三年,雇主可提前续约。
所有福利也都没有明写,能不落于纸上就绝不白纸黑字,尽显资本家的丑恶。
但林泮没有任何异议,平静地签下了自己的**契。
“好耶,你现在是我的人啦。”他按完指纹,鹿露就拿起合同,愉快地甩了甩,“可以理直气壮地使唤你了。”
林泮也暗松口气,配合道:“是,您有什么吩咐?”
“楼下有客房,你去选一间,要什么告诉CC,让她明天去买。”鹿露认真道,“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了,能多睡还是多睡一会儿,睡眠不足怎么行呢,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她躺进冷冻舱的时候,其实非常非常后悔。
嘴上说着怀抱再醒来的美好希望,可躺下去的那一刻,她满心想的全然不是今后苏醒治愈疾病,人生还有将来,而是太可怕了。
根本不可能再醒过来吧,现在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刹。
她居然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死去。
四肢渐渐麻木,头脑昏沉,可能外人看来只有两三秒的功夫,她却惊惧到觉得过了好久。
这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实在太过可怕,鹿露现在怕死得不行。
“我也要去睡觉了。”她看看表,十二点多了,决定先睡觉明天再洗澡,“晚安,你也可以今天就睡这,我记得客房有新的洗漱用品。”
林泮摇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
鹿露也不勉强,林泮听命办事尽心尽责,可不代表他没有主见,相反,
他特别有自尊和想法不是个顺服的性格:“路上小心。”
“是我明天早上七点到。”
鹿露摆摆手
林泮将自己的合同带走下楼帮老吴收拾厨房。老吴问:“你以后就跟鹿小姐工作了?”
他点点头。
“鹿小姐很和气。”老吴打量他眼微微笑“好好干。”
林泮笑笑假装听不懂言外之意。
老吴也没有别的意思好心提醒罢了。他把剩下的宵夜分了分放得住的馄饨带回家给儿子加餐煮好的面条装成便当:“这么晚了你拿回去吃。”
和谐的同事关系影响工作质量林泮含笑道:“多谢我正好饿了。”又道“你几时陪孩子去看病提前和我说我好安排鹿小姐用餐。”
老吴同他示好为的就是请假方便当即道:“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泮关掉运作的垃圾处理器和在客厅确认安保系统正常运作的铁姨点头告别这才开车离去。
夜晚的公路霓虹交错投影五彩斑斓比白天更繁华璀璨。
他平稳驾驶车辆还能留意信息。
一条银行短信:
【紫荆花银行账户0000******5151向你尾号3737的账户转账15000星币备注:补发工资余额……】
鹿露转的补贴她确实大方。
林泮微微安了心加快速度赶在凌晨1点前回到宿舍。
这一天太漫长太疲倦他恨不得倒头就睡却不敢放纵自己邋遢坚持进浴室洗漱过方拖着沉甸甸的躯壳上床。
沾枕既梦。
梦境杂乱无章。
他梦见自己幼年在保育院小小的他大概两三岁同四五十人挤在一间房床铺像一个行李箱蜷缩着睡刚刚好就是隔壁的室友睡姿不雅没完没了甩胳膊蹬腿一夜过去好似被人殴过总有青紫淤青。
后来他看了蜜蜂的纪录片更觉自己像一只工蜂蜗居在小小的蜂巢等待贡献完自己的使命就默默死去。
离开保育院后他又陆续住过学校的宿舍从十人间变成六人间最后是四人间、双人间。
那是大学的最后一年他全
A的成绩单才换来十平米的宿舍室友热衷派对夜不归宿是常事。林泮常年独享空间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惜好景不长提前毕业也就提前搬出了宿舍。
在柏家的客房借住一月虽然热闹可总有寄人篱下之感亏得读书不负有心人考进市政厅又能搬来这处公寓。
他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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