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袖风一扫,将争相飞来的胡蝶吹远旋即好笑地看向怀中少女。
“别怕。”他低声哄着目光飘至金光粼粼的画卷。
煦阳为镂空之处增色,彩蝶充作迎风摇曳的花,景与画相得益彰绚丽而烂漫。
赵浔轻抚她的背鼓励道:“快瞧瞧可是你想要的结果。”
虞茉发觉自己极度贪恋他的怀抱,仿佛天塌下来也总有赵浔撑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令得她反应迟钝些许。等抱够了仍环着他劲瘦的腰仅偏过脸往后瞧去。
只见金墨闪闪发亮,群山在光影之下仿佛活了过来更遑论有胡蝶加持,静态的画卷生生营造出动态美感。
对古人而言此时细节已然不再重要。直白的视觉冲击,比她预想中更加强烈和梦幻。
此起彼伏的赞美声中,唯有一人精神恹恹。
赵凌眉头紧蹙,神色复杂地看向亲密相拥的二人。
一个笑靥如花一个看似冷淡地垂眸实则唇角扬起细微弧度,是赵凌在学宫的几年里从未窥见的温和。
原来,皇兄亦倾心于小雨姑娘。
既如此为何要隐瞒身份,又为何曾在信中托父王照拂?
赵凌百思不得其解,凑上前去,哀怨地道:“浔哥儿你骗得我好苦。”
冷不丁听见旁人的声音虞茉如梦初醒带着不易察觉的羞赧从赵浔怀中退离。
她将垂落的鬓发拨至耳后眼眸明亮左看看右瞧瞧一幅在线吃瓜的神色。
殊不知自己正是冲突的缘由。
赵浔紧了紧后槽牙提醒自己莫要与她计较免得弄巧成拙反倒让没心没肺的某人得知阿凌心意。他克制着声线淡淡开口:“你先去看看火候。”
“哦……”
虞茉颇为惋惜地应了声决意一会儿再私下问问。
赵浔的目光则始终追随着她见少女自告奋勇地接过仆从手中的木签在火上翻烤两下
他眼底笑意加深开门见山道:“阿凌我倾心于她。”
“可是——”
“阿凌。”赵浔侧目眸光依旧清澈柔和却少了看向虞茉时的温度。他恢复成众人熟知的储君模样语无波澜道“小雨并非谁的所属之物离了我不代表她便属于你亦或其他人。”
赵凌怅然若失抬眸悄悄打量见堂兄面色如常方鼓起勇气道:“可是这样一来我连向她示好的机会也没有了。”
“哦
。”
“……”赵凌抱臂问起重中之重“皇兄你二人既是两情相悦为何还要瞒来瞒去。难不成你无意纳了小雨姑娘?”
赵浔揉揉眉心:“说来话长。”
早知今日他定会在初见时言明身份何至于陷入两难境地。
不过江府已得知虞家长女意外身亡的消息特命江辰前去吊唁随后赶赴边关。
待虞茉入京即便恢复身份婚约也早便不了了之。
赵浔颔首远眺语气中带着势在必得言简意赅地说:“我自有分寸。”
太子殿下一贯被皇室子弟视为榜样赵凌不欲也不愿质疑。
细细算来虞茉容貌姣好性情又落落大方笑时明媚似火静时温婉如月还藏着层出不穷的鬼点子。
这般特别的小娘子谁又能当真舍得冷脸以待?
不怪乎素来淡漠疏离的堂兄也动了凡心。
赵凌长叹一声想违心道几句吉祥话可话至唇边竟不舍得轻易放弃挣扎道:“皇兄假如我是说假如——”
“免谈。”
同为男子他岂能猜不透阿凌的心思带着不容分说的语气道“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
好狠。——
午膳备妥四人进了凉亭。
石桌上铺了一层牡丹纹样的金丝织锦碗碟依次排开从开胃小菜到爽口果酿应有尽有。
正中摆了热气腾腾的木签肉按照虞茉的吩咐半数辛辣
她笑盈盈地举杯:“预祝乐雁能在赏花宴拔得头筹。”
“等等。”
赵浔将花茶推至她手边“不许饮酒。”
虞茉哀怨地瞪他一眼颇不服气道:“你们都喝独独落我一人这合适吗?”
他煞有其事地应声:“合适。”
乐雁犹疑地望了过来:“要不然我陪小雨用茶好了。”
“不必。”赵浔眨了眨曜石般的眼眸朝虞茉平静地道“你若肯以茶代酒用过午膳我们直接打道回府。”
虞茉果真一扫愁容:“此话当真?”
忽而忆起赵凌才是“登山活动发起人”遂转头求证。
赵凌连闷几口烈酒怨气快要溢满凉亭有气无力道:“不去了没心情。”
虞茉诧异挑眉朝乐雁无声地问:他——怎——么——了?
后者耸耸肩毫不避讳地说:“兴许是太闲了。”
“
……”赵凌握拳,“我听得见。”
不必爬山的喜悦盖过了对赵凌的好奇,虞茉吃得有滋有味,亦不计较某人对她约束过多。
未时,一行人乘坐马车回了王府。
虞茉累极,忍着羞意被婢女们按在浴桶中搓洗一番。
待收拾妥当,乐雁过来拜访,详谈赏花宴的细节。
“我已有半月不曾和段郎搭话。”乐雁面露愁容,“甚至,‘段郎’也不过是我私下里才敢如此唤。要真碰见了,只能规规矩矩唤声世兄。”
虞茉被勾起了兴致,奇道:“段家究竟什么来头。”
原来,段文珺的祖辈曾官居首辅,后为明哲保身,辞官回乡,才渐而有了苍州城里响当当的段府。
首辅大人门生遍布,是以烂船尚有三斤钉,虽不抵从前煌耀,仍在望族之列。
尤其到了这一代,嫡孙文珺、嫡孙女文音,几乎是苍州城里,仅次于安岳王世子的佼佼人物。
乐雁知晓京中孟府的主母正出自段家,其女璋兮才是段文音真正艳羡之人,以至于虽素昧平生,竟也听了不少孟三姑娘的事迹。
虞茉捋了捋:“所以,段家是在上演第一集‘回国’,这一次,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什么?”
“我的意思是。”她道,“段文珺有心参加科考,效仿祖上,将段府迁回京城。”
乐雁低落地“嗯”一声:“可父王既有封地,无诏不得入京,若段郎当真高中,我与他怕是有缘无份了。”
人往高处走,尤其段家曾辉煌一时,不甘没落也在情理之中。
且封地与寻常郡县不同,在苍州,安岳王便是天。政绩再斐然,也越不过他去。
虞茉不知该如何宽慰,便垂眸问:“你喜欢他什么?容貌、性情,还是其他?”
闻言,乐雁抿唇笑笑,拉着她的手亲昵道:“段郎曾替我解围,说的话与你相近,大意是女子不该仅仅是知书达理这一种,不会绣花绣鸟,亦可称作淑女。”
“倒是个难得的通透人。”
虞茉又问,“那你不曾向他言明心意,商议未来?或是提一提他胞妹暗中奚落你的事。”
乐雁摇了摇头:“血浓于水,我如何有这般大的脸面,令他为了外人和亲妹妹作对。”
“话不能这么说。”
这时,听闻柳绿恭敬地道:“见过浔公子。”
“来的正好。”她忙推开门,牵过赵浔,“倘若你妹妹刁难于我,你待如何?”
身为堂妹、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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