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这样想,杜筠溪手里的动作却干净利落,她狠狠心,一口气放了三只红蝎子在青年苍白劲瘦的后背上。
棠寒英在一旁抱剑而立,眉眼微垂,只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望向不远处被烈日炙烤得蔫头耷脑的草木叶片。
料想当中不顾礼仪的痛叫声却没有传来,他又重新看向自己的身体。
他看到自己的脸,半侧过来,高挺的鼻梁抵着女郎白皙的手腕,正张着嘴,狠狠地咬住她的手背,痛吟被死死堵在喉咙深处,化作压抑的呜咽,悉数吞了回去。
像一只痛极寻求慰藉的小狗般。
凛冽的杀气瞬间又在棠寒英胸中弥漫翻涌,他握剑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杜筠溪,看她的反应。
她微微皱着眉,说出的话却是轻快纵容的:“如果咬我,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咬吧。”
扬长青抱着她的手臂,习惯使然,几乎将整张俊脸都贴在了她的手上。他咬得并不用力,与其说是咬,不如说用齿尖紧紧抵住那方细腻的肌肤,咬得口齿生津,毫无形象。
杜筠溪却没有挥开他,好似已经习惯。
等到她将蝎子重新抓回罐子里,她垂眸,看着还咬着自己不放的某人,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抖了抖手腕:“松开。”
扬长青这才如梦初醒,意犹未尽地松嘴。
雪白的手背上赫然多了一枚清晰湿润的牙印。杜筠溪终于忍不住了,戏谑道:“棠公子,你是属狗的吗?!”
扬长青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转过身,捂着脸,他忘记了这里不是通州县,阿筠也不是在给自己解毒。
被毁形象已经毁得麻木的棠寒英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子,是窄袖,无法装东西。他目光逡巡,落在旁边那件华贵的衫袍上,探手入袖,果然摸出一方素净的巾帕。
杜筠溪已将药包与陶罐收拾停当,甫一转身,便见另一人仍如青松般杵在原地。
棠寒英默然上前,将巾帕递出:“擦擦。”
四目相对,杜筠溪微怔,迟疑片刻,终是接过那方柔软的丝帕,一边心里嘀咕着阿青的不对劲,一边拭去手背残留的湿痕。
虽然不是他亲自咬的,但这口水却……棠寒英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倏然别开视线。
杜筠溪无暇思索这人为什么忽然红了耳尖儿。她看到篱笆外,谢池草带了人过来,步履迅捷,显然毒已经解开。
谢池草几步上前,目光扫过浴桶中形容狼狈的公子,忧色难掩:“公子他……”
“我刚刚给他药浴,消耗了不少气力。谢大哥,你留在这里保护他。我还有些事需处理。”杜筠溪说完,迅疾伸手,一把抓住旁边似乎要遁走的少年郎,语气不容拒绝,“阿青,你跟我来!”
谢池草早就注意到了夫人这位去而复返的故友。他迟疑:“夫人,此人……”
但杜筠溪已经很快就拉着人走了,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谢池草只得快步走到浴桶边,只见自家公子面色竟反常地透着一丝红润,已在滚烫药力的余韵中沉沉睡去。
*
正午已过,正是一天当中最暑热的时候。盛阳如熔铁,金光芒芒地倾泻而下。
杜筠溪将人拉到竹林浓荫深处,鼻尖已经沁着热汗,气息微促。反观对方,倒还是清清爽爽地站在面前。
她撩起他的袖子,入目的是一截修长劲健的手腕,小麦色皮肤,铜筋铁骨般坚硬有力。青筋微微暴起,虬曲游走。
是自己熟悉的手腕。她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这些狰狞又性感的青筋脉络。
下一秒,这只手从她手掌心挣脱回去,不让她摸了。
棠寒英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对其他男人的手腕如此感兴趣的夫人。
杜筠溪见他这副抗拒姿态,不由失笑,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看来我们阿青真是长大了,也知羞了?”
“……”棠寒英听着她这老气横秋的口吻,抬眸,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片刻。明知此举有违君子之道,那疑问却仍如鲠在喉,终是问出了口:“你将我当什么人?”
“弟弟啊。”杜筠溪好笑地看着他,习惯性地抬手欲拍他肩头,“叫你回去偏不听,还杀个回马枪,如今是越发不把姐姐的话当回事了。”
棠寒英面色缓和了不少,他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伸出手,轻轻摸向她雪白的脖颈。
那里,横亘着一道细如红线的伤痕,是他用剑尖不小心划出来的。
既是弟弟关怀姐姐,便算不得逾礼。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维护你的夫君。”棠寒英压低嗓音说道。
杜筠溪在他手指触碰到脖颈时,才想到自己的伤,她下意识地挥走他的手,自己胡乱抹了一把:“你不说,这道伤都快好了。你怎么了,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郑重道歉。”
“……”棠寒英想到扬长青肆无忌惮咬她的样子,喉间又是一阵发紧。
这就是所谓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模样吧。
身为自矜自持的世家公子,即便面对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也断然做不出这般近乎撒娇耍赖的举动。
他垂眸,看向那留着深深牙印的手背,是用他的嘴巴和牙齿咬的,却不知是何滋味。
杜筠溪被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弄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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