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退场后，剩下的四位确实全部都愣住了。
千左最快反应过来，他忽然低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转头上下打量了方既白一眼，道：“看来她挑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嘛，跟她工作比起来可差远了。”
他说完也想退场，却被江拾眼神“逼迫”留在场上。
方既白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指责林皓月：“你不是说她今天出差了吗？”
“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女朋友，你都不知道她出不出差吗？”林皓月也没有掉链子。
洛凡忙插入自己的戏份：“现在是讨论她出不出差的时候吗？”
……
江拾的课题出的临时，但好在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清晰的人设，大家顺着人设也能磕磕绊绊地演下来。江拾就负责在沙发上提示轮到谁了，谁就上去给自己加一段戏。
趁着江拾不在镜头前，导演也悄悄溜了过来。
结果出来了。
江拾看了眼场上，确保局面还可以控制住，她偷偷走到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
“到11月7号。”导演压低声音说。
“那不就后天？”江拾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
导演点了点头，安慰道：“不是完全不拍了，是先把直播停了，后面的部分变成综艺录制。分上下两季，咱们之前直播的部分重新剪辑一下做成上季，后面的就等录完后剪成下季。”
“直接录吗？”江拾追问。
“不是，休息一段时间再录，”导演也觉得非常可惜，“后面的内容还得再细化一下方案。”现在确实他们直播也到了一个瓶颈期，内容重复性太高，改造的部分又进展缓慢。主要是硬装和必要家具都装备齐全后，没有急迫动力了，再加上金钱也不够充足，就这么凑合住了。
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后半段怎么录制，再多增加一些设定。
看江拾面露思索，导演继续说：“我们的想法是先不告诉观众，到7号那天之前都正常录制，最后那天录完结束后再跟观众说再见。”
一方面是这样可以防止观众情绪上头疯狂刷礼物，避免后期再被有心人利用影响到综艺上映。另一方面，突然的告别和离开对观众来说也是一种戒断反应，他们的意犹未尽和惋惜会是后面综艺出来后的首批收视率保证。
江拾认同了节目组的想法，她也不想在直播最后阶段，观众是怀着告别的心情看的。
眼看现场没有江拾的指导，剧情已经推进不下去了。江拾快步过去，带着大家一起收了个尾。
关掉直播后，方既白看着还没有关闭的摄像机，开玩笑问：“怎么还不散？今天不下班了？”
鉴于节目组的工作性质，平时大家的工作时间跟嘉宾们的下播时间是一样的，怎么今天下班后一个人都不走，所有的摄像机都还对准他们了。
林皓月第六感察觉不对，有些紧张。
江拾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全场寂静，摄像机对准每个人的面部表情，要拍下他们的第一反应。导演感觉有些对不起大家：“我们跟公司争取了很久，这个是目前为止能争取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像是终于找回了思维，现场僵住的气氛有一丝松动。
洛凡年纪最小，忽然就偏开头，躲开摄像机的拍摄。千左就站在他身后，伸手帮他擦掉挂在腮边的眼泪。
林皓月和方既白都看着江拾，试图让她再说点什么。
千左问道：“我们就播最后两天了吗？”
“嗯，”导演挤出笑容，“播完给大家放个假。你们不是一直说工作时间太长，太累了吗？最后两天播完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
林皓月带着哭腔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拍？”
“等通知吧。”导演也不能确定，如果快的话，说不定一个星期半个月的就可以再回来拍摄了，慢的话，说不定得到明年开春了。再往下拖，就没有了。
她不能给出这个保证，每年确定后又流产的项目太多了。
“来抱一下吧。”
不知道是谁开口提议的，五个人环抱在一起，什么小脾气，什么小矛盾，这个时候都消融了。
小六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跑到脚底下喵喵叫个不停。小猫咪能读懂心情，它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憋了半天的情绪忽然就憋不住了，洛凡弯腰把小六捞进怀里：“跟我去北京吧，好不好？”
林皓月摸了一把：“那我可要经常去看。”
“没问题，你们都来我家看。”洛凡平时其实没有多少朋友，在这个节目遇到的哥哥姐姐们是他现阶段除了家人之外关系最亲近的人了。
“哎，我在北京有个别墅，你们都搬过来吧，咱们在北京也一起住。”林皓月天马行空的提议。她不想跟大家分开。
方既白扯出一个笑：“你干脆说我们在那里直接开一个新直播算了。”
“也不是不行啊！”林皓月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反正你们要开我就去。”洛凡毫不犹豫地跟上。
弟弟妹妹已经在通过畅想未来逃避现实了，江拾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一个人偷偷跑到四楼天台。
院里开着灯，地上还是坑坑洼洼的。移栽回来的那棵柿子树只剩光秃秃的杆子，地上新种的那批雏菊七七八八的歪倒着，也不知道活了没有。
如果时间再久一些就好了，一定要把院子也修整一下。
四楼的门忽然开了，江拾回头一看，是千左。他把灌满热水的瓶子放在江拾怀里让她暖手。
“楼下散了？”江拾问。
“还没有。”
千左低头看着江拾，在昏暗光线下，也能看得到她五官优越，眼睛明亮。
江拾给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她有点担心千左忽然说起什么离别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煽情场面。
千左像是看透她一样，带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问了一个另外的问题：“你今天中午报警的时候，那两个站姐其实没有明确答应报警，你不担心擅自选择报警她们反而会抗拒吗？”
江拾没理解这样说的逻辑：“她们是受害者，报警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那是不是也应该先征求她们本人的同意？”千左试图解释，“有些人不喜欢受伤害的事被更多人知道。”
江拾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神情变得有些严肃：“首先，受到伤害这件事不是她们的错。其次，不管她们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报警都是最正确的做法，还能作为证据避免更多伤害。”
“我知道是这样一回事，但是可能受伤害的本人更希望把这件事隐藏下来呢？”
江拾略略皱眉，千左似乎在钻牛角尖，但他有些迫切地追问，让江拾忍不住继续回答：“我没有强迫让她们必须把这件事爆出来或者必须追究到底，是因为事情在我面前发生了，而我不具备能管理治安的权利，所以我得让警察来负责这件事。至于后面具体要怎么追究，要拿到什么样的结果，这就要看受害者本人的意愿了。
而你刚刚说的有些受害者可能不希望自己受伤害的事情被其他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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