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中的笔停了停,乌黑的眸子内情绪翻滚,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片刻后方道:“时间晚了,皇后该歇息了。”
皇后道:“我不走。”
皇帝叫道:“万公公!”
万公公匆忙从门外里面,见到这一幕忙低了头,皇帝道:“带皇后出去,你来为朕研墨。”
“这些事情臣妾也能做。”皇后道,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墨,较劲道:“不就是这个吗?臣妾不能做吗?”抬头她对万公公道:“你出去,不叫你你不要进来。”
万公公低着头,身体抖索着,吓得一言也不敢发,见万公公不动,皇后抬手将手中的墨甩出去了很远,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响,皇后放大了声音道:“你怎么还不走?”
“这就是丞相的家教?”皇帝冷声道,他看着皇后:“这就是皇后的规矩?”
皇帝少见发怒,皇后站在原地,突然哭了起来。
万公公已进退两难,皇帝放低了声音道:“你出去吧。”
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皇后低低的啜泣声。
“你是一国之母,这是宫人的活计,不需要你来做。”皇帝道。
“可臣妾听说,她在你身旁的时候,一直是帮你研墨的。”皇后抽泣着道。
她自然指的是尹潇楚,可是皇帝与尹潇楚未见,已经过了多久了?手下的人禀报说她境遇不佳,是因为他,可是他虽贵为九五之尊,却只能看着她受苦。
他隐去心头汹涌的情绪,淡淡道:“都过了多久了,你又何必提她。”
“我不想提她,谁愿意在与自己的夫君独处的时候提及另外一个女人?可是臣妾不提她,她就不存在了吗?自她走后,哪天不在万岁爷的心里?”皇后凄声问道,她的心头满是委屈:“臣妾天天守在万岁爷身旁,万岁爷就不能看臣妾一眼吗?臣妾哪里比不过她了?”
“你是天之骄子,是她比不过你。”皇帝道。
皇后睁着眼睛,徒然败下阵来。
不论想要什么都可以去争,不论用什么手段。可是对于一个不如你的人,怎么去争?
皇帝这番话似乎在告诉她,不论她怎么做,都得不到。
皇后突然笑起来,她的眼睛很好看,红色的脂粉柔媚,更衬得脸庞娇艳:“万岁爷可知道,她已马上就要成为人妇了。”
手中的朱笔轻颤,皇帝轻握着,手却在隐隐发抖。
“只要万岁爷一句话,臣妾便把她接进宫来。”皇后道,眼中闪着莫名的快意,带着戏耍的味道。
皇帝扭头看她,嘲讽的道:“她不会进宫,朕也不会让她进宫。”
皇后挑了挑眉头,声音清冷:“那便是好事,对我们都好。”
“皇后放心,也请丞相放心。太子之位已定,朕不会因为私情更改。”皇帝起身:“只要丞相安心辅政,太子之位便是你们南家的。”
“不要再耍这无谓的把戏,也不要再来试探朕的底线。”皇帝眼神冰冷的看着皇后道,皇后垂下眼睛,眼眸深处却是毫不在意的冷傲。
皇帝叫来万公公,深夜出了坤宁宫。
皇后温柔逗弄着太子,吟香从外面走进来,蹙着眉头道:“娘娘,万岁爷离宫了。”
“离宫便离宫了吧。”皇后淡淡道。
“丞相爷不是交待了,万岁爷如今指望他,让您趁机抓住万岁爷的心吗?”吟香道。
皇后眨了眨眼睛,说的简单,可哪有这么容易。
“您才德俱好,奴婢都很是倾慕,怎么到了万岁爷这里,就天天惹万岁爷生气了呢?”吟香道:“您何不顺着万岁爷一些,哄着万岁爷高兴了,自然感情就好了。”
皇后坐起了身,对吟香道:“叫人把宫中的炭火熄了你就出去吧,本宫这里今夜不需人伺候。”
宫中燃着炭火是她的意思,因为万公公说过,万岁爷身子不大好。
周围的人都劝她要接近万岁爷,只是各有各的意图。南家那边是不放心,虽然她生了孩子,可皇帝的心思不在她身上,担心以后皇帝有了新欢,太子易位,他们无有依仗。奴婢们觉着她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在宫中便没有地位。
可是她呢?
她想要的是什么?
柔柔的看着旁边的孩子,胖乎乎的,真惹人疼。她不求别的,只是希望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长大。
只是好像,得不到皇帝的疼爱了。
尹潇楚的婚期定在六月,六月二十二。
刚入了六月,萧国便递来了战书。
尹潇楚知道萧旌成了萧国的皇帝,若是萧旌,那他便不会猝然开战。
她对萧国了解的不多,听别人说,萧国为马上民族,善于抢掠,以强为尊。
这与桓国很不一样,桓国以仁义治天下,崇尚善行,再加上地大物博,人们更喜欢安和,除非遇到极好的将领,遇上萧国军队总是容易吃亏,庆丰年间,总是节节败退。
往年人们提到萧国总是如见虎狼,今年因为有牧见机披挂为帅,长京内的舆情还算得上安稳。
一向对朝局担忧的尹安也口风有变,夸赞如今朝堂君明臣和,前有将士用命,内有百官同心,战事极有可能获胜。
可尹潇楚的脸上却丝毫未见喜意。
父母都以为她是因为婚事不喜,便未多加询问。却不知道她并非是为了她的亲事,而是因为孙望衔。
知晓了孙望衔在公主府的作为之后,尹潇楚与傅瑞便在偷偷调查孙望衔。
事情不查便罢,查起来便让她心惊胆战。
傅瑞已经进宫将事情禀报了皇帝,可皇帝却迟迟没有动作。
孙望衔竟然想要谋反!
从傅瑞口中听到孙望衔想要谋反的消息的时候,皇帝刚回了乾清宫。
迎战萧国的大军已经出发,他望着那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心头虽然不忍,却知道这场战争必须要打。
傅瑞向他禀报了孙望衔之事,他没什么特别表情的道:“以后不要再去了,露了风声不好。”
看来皇帝已经早早的知道了这件事,却为什么没有抓捕他?
万岁爷既然如此说,必然已经有了防备,傅瑞按下心头的疑惑,瞧了眼万岁爷,犹豫了下还是道:“能发现此事,还仰赖尹府小姐智谋,她一心为国,若是万岁爷赏赐,不要忘了她。”
誓师大会之后,皇帝已有些疲累,躺在椅子上呼吸轻缓,闻言滞了滞:“她也参与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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