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自以为是的了解;
自以为是的痴情——
其实,都只不过是邂逅了那转瞬即逝不可及的美好后,妄图将其留下却无果的借口罢了。
“你们贪恋温暖,却从未想过与之并肩——”
只会借由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扎根泥潭,紧紧圈锁上无辜,一心共赴深渊。
“你们那根本就不是‘爱’。”
闻歆嫌恶地将镜子砸上郑思瑶的脸,
“那么美好的东西,就是被毁在了你们这种人的口中。”
对于郑思瑶来说,亓斯攸这个人,其实和那本诗集并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她在这无望不见光的日子里,寻到的慰藉,也是精神寄托。
又或者说,郑思瑶借着这所谓的“爱”,逃避了现实,也寄存了那些无处安放的怨恨。
而这一切,也终会顺着“不如意”这三个字,倾泻而出。
“‘爱’?”
情绪大起大落,布了满脸的,不知是泪,还是汗,
“你和那样的人说‘爱’?”
郑思瑶丑态毕露,
“他连‘心’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爱’!”
亓斯攸那不同于年纪的聪慧沉着,正是当年被亓大帅一眼看中的原因;
可,待到他长成,却又成了忌惮的理由。
许多事情太过巧合,也经不起仔细琢磨,;
譬如,当年只因亓斯攸喊了一句“母亲”,便遭的那一巴掌。
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许多许多;
但亓大帅还是选择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式,来维持平衡。
那时的亓大帅的确有意要培养这个早慧的儿子,也理所应当地认为,后宅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只是历练。
在亓大帅看来,亓斯攸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挺过不去,日后恐也难当重任。
可亓大帅不知,那时,小小一个亓斯攸所引发的每一次“巧合”,其实都只是为了试探亓大帅的真实想法,用以确认底线何处。
早在亓斯攸尚未完全入亓大帅的眼时,就已经开始谋划起了日后的每一步。
“他早就查清一切,却还是反复和你确认珍珠,确认着你与那些人的关系……”
满满当当的恶毒溢出,
“他特意和你提起詹素薇,又在知晓了我的所作所为后,瞒着你,一步步为我收尾……”
郑思瑶的笑,逐渐扭曲,
“你知道三爷为什么能同珍宝阁的小公子有联系吗?”
亓斯攸曾短暂居住过的那片地段,鱼龙混杂,骇人听闻的事情,也层出不穷;
更别提,突然出现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带着个格格不入的锦衣华服男童。
“他听到了绑匪的对话,知道了那小子的身份啊!”
郑思瑶越说越凄凉,
“你以为他是什么善茬吗?你知道他有这些盘算时,是几岁吗?”
可这一字字一句句,也正说明了,除开最终的那个目标,其他的于亓斯攸而言,都无不同。
“一个从死人堆里走过来的,还能有什么真心?”
说着说着,郑思瑶低下了头,发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呜呜”声,
“只是为了替他妹妹报仇,他就可以眼睛都不眨地娶了那个女人,布了那样一个局……”
那时,被凑齐顶层,满屋子的人里,也包括了当年在餐馆,强行带走了兄妹二人的那个。
亓斯攸苦心多年的这一局,可以说是一个不落地将所有人,统统带上。
亓大帅是一定会出手的;
毕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事情的最后,也一如亓斯攸所料;
除开亓家人,其余的,一个也没能活着走出陵南。
这也是亓大帅一如既往的行事风格。
就这样,亓斯攸毫不费力地,既得了名声,又不见血地除了仇人,还顺带将亓家,搅得焦头烂额。
可同时,亓大帅的疑虑,也日渐加深。
看向总算露出波动的闻歆,郑思瑶才觉痛快了些许,
“你看……这就是他的本事。”
亓斯攸的这一局,除了他,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亓大帅再力挽狂澜,也堵不上悠悠之口。
关于亓大帅的偏心;
关于亓家后宅的腌臜;
关于亓三这个颇得美名,主动退出,与世无争的儿子——
亓大帅警铃大作,自那之后,矛盾不已。
他实在是舍不得这个注入了心血,挂满了期待的三儿子;
可疑心易生暗鬼。
更何况,亓大帅早已将答案敲定。
正如闻歆所想。
亓大帅需要一个傀儡;
可能分忧担事的傀儡,必然是需要能力的。
但亓大帅又忌惮着那不可控的能力;
所以,他任由后宅的脏污插手,企图用那些见不得光的,将亓斯攸的棱角磨平。
慢慢的,却突然发现,那尖锐的,从未被磨平;
甚至在杀意逼近,险些要戳破喉管时,亓大帅才后知后觉。
至此,似乎唯有毁掉,才得以安心。
亓大帅开始观察起自己这个三儿子;
他仍是世人口中那个风光霁月的亓家三少爷。
那个不求闻达、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越是这样,亓大帅越是恐慌;
可在恐慌后,又觉可笑。
亓大帅居然能对一个并无实权,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子底下的三儿子,生出忌惮。
犹疑间,是大太太抓准了时机,开始在亓大帅的面前,模棱两可地暗示起亓斯攸的身世;
就此,一根刺被死死扎进心底。
当时,被调去别地,处理无关紧要之事的亓斯攸,却是笑了;
他笑的,是自己的如愿以偿。
亓斯攸知道,开了这个头,覆水难收;
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借着那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走到最后,。
错的从来就不是亓斯攸;
骂名,自然也不能是他背。
他从来就不需要什么“父亲的疼爱”;
亓斯攸需要的,一直都是名正言顺的机会。
在那些亓大帅自以为是不动声色的安排下;
在亓斯攸被调离了机密,以明升暗贬的方式,时常被赶出陵南,去处理一些可有可无的事务时——
那些故意而为之的;
犹疑为难的——
都是亓斯攸期待了许久的。
只有这样;
只有脱离了亓大帅的掌控,他才有喘息的机会。
他才能着手去为日后安排。
亓斯攸什么都不怕,更不怕所谓的“死”;
他怕的,只有失败。
郑思瑶越说越迷茫;
既然如此,那亓斯攸对郑思瑶的宽容,算什么?
闻歆面无表情,
“就当你说的‘爱’,是存在的。”
对上郑思瑶空洞的双眼,
“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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