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餐后闲谈时那点不愉快,看电影时,薄祎跟谢旻杉离得很远。
她的一边坐着夏颖,另一边是那个频繁出现在她身边的短发女人。
荧幕的光辉时不时打在薄祎脸上,明暗相间。
让谢旻杉想到昨天晚上,手机屏幕在收到消息亮起时,出现在她眼前的熟悉面容。
这几年,薄祎的变化是有,但在床上,没有任何衣饰、妆容加持的时候,她跟谢旻杉记忆里的模样重合。
唇薄,唇色艳红,微微张着,紊乱的气息节制地流泻。
眉峰微聚,像要是靠着那处起伏,压制住不该示人的脆弱,但又被藏不住欢愉的眼眸出卖。
不同的是,现在的薄祎只有侧脸,昨天晚上她看的是正脸。
正面看时,谢旻杉都没明白薄祎心里在想什么,现在从侧面倒是看了出来,薄祎在对身边的人笑,心情不错。
虽然眼睛望着屏幕,但肩膀已经抵着人家了。
谢旻杉很不经意地问顾云裳,薄祎身边的人是谁?
顾云裳挨近她,小声说是俞光的一个表亲,也喜欢女孩子,早就跟家里人出柜了。
“她对薄祎一见钟情,跟我打听了很多薄祎的事。这几天,薄祎不在她就魂不守舍,薄祎一出现,她就……”
顾云裳用了个笑而不语的表情替代,谢旻杉解读出来,多半是“孔雀开屏”的意思。
谢旻杉不露情绪,“她就是你口中优秀的人之一?”
“对啊,是个外科医生,能力跟性格都不错,也很漂亮吧?”
医生。
昨晚徐维心说有医生当场给薄祎检查过,看来是她。
谢旻杉有一会没说话,看了几分钟电影才接着说:“她压力太大了吧,短发不说,薄祎不会喜欢发量少的人。”
顾云裳看去一眼,对方还是天生的卷发,还挺蓬松。
“没有吧,不是正常发量吗,可能是太忙了,没刻意保养过头发。”
又无奈劝她:“你说的这么确定,你又不了解薄祎。我的谢总,你就大人大量饶了她吧,连追她的人你都要打压几句?”
谢旻杉只好闭嘴。
顾云裳以为她不高兴了,又夸奖说:“话说回来了,旻杉,你的发量蛮茂密,怎么工作那么辛苦了还没有脱发?”
谢旻杉脑海里顷刻出现薄祎将手穿进她发间的画面。
像是在推她,又像把她往更热的地方按。
她的脸在发烫,心里焦躁,一定是放映厅太闷热了。
她没能说出话。
顾云裳身边的俞光接茬了,夫妻俩脸挨着脸,腻腻歪歪的,旁若无人搂在一起。
谢旻杉只忍了一分钟,“受不了你们,我不做电灯泡。”
她要求跟夏颖换个位置。
顾云裳:“?”
夏颖:“?”
薄祎:“?”
谢旻杉换完位置,开始专心观影,每当身边有人说话,她就第一时间看过去。
目光中没有责备,表情也算得上宽厚,一副“你打扰到我了但是没关系我忍一忍”的表情。
因此之后的一个半小时里,薄祎跟身边的女嘉宾不得不减少谈话的频率,只偶尔眼神沟通。
这部电影颇有名声,但是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谢旻杉只听过而没耐心看过。
影片里是夏天,海边的阳光挥霍般照耀。
配乐极有水准,钢琴曲的选择上不断给予谢旻杉一些信息,之后剧情的走向也证实了她的推断。
起初谢旻杉没兴趣,直到看见凶杀剧情。
主角杀掉爱人时,谢旻杉在心里大喊不要。
可惜她是个局外人,她的反对和祈求都无济于事。
人们格外擅长在专属故事里自作聪明,做尽蠢事,亲手毁掉得之不易的美好。
电影结束的那一刻,她极为拖沓地回过神,怅然若失。
发现身边的薄祎正在看她。
谢旻杉以为自己失态了,有一点尴尬,立即打起精神。
“你看什么?”
薄祎说:“让一下,挡路了。”
然后领着医生从她面前走开。
“……”
散场之后,谢旻杉几人步行回了住处,不出所料,薄祎跟那个医生没有跟上来。
夏颖跟徐维心可能很想聊这件事,但谢旻杉一听就黑脸,像是提薄祎就过敏的样子,她们就没多说。
谢旻杉还没进房间,看见她母亲打来的电话。
于是站在楼梯口,边看山谷的星星,边平静应付。
“没说几句。”
“跟我什么关系?”
“原来是要我当司机,我要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谢旻杉看见薄祎进了院门,缓步朝楼上走来。
山里的夜风清寒,薄祎仍然敞着大衣,很不爱惜身体,耳朵也被风吹得发红。
但愿是风吹的。
谢旻杉伫在那里,薄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像没看见她,停也没停地回了房间。
倒不是薄祎多要紧,而是谢旻杉好多年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了。
礼貌而讲道理的人见多了,乍然遇见个可恶成这样的,说不诧异那是假的。
也只是诧异。
薄祎的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谢旻杉还是无动于衷。
只是想到昨天晚上,当薄祎的两只膝盖努力往一处碰,推着谢旻杉的肩膀,在枕头上连续地摇了摇头时,谢旻杉就停下了。
她没想贪得无厌,她想询问薄祎还有没有不舒服,想安抚,想询问为什么一直关灯,想解释为什么进行得这么莫名其妙。
也许根本问不清楚,解释不清楚,大家只是随便找个理由,但彼此说说话也好的。
但是她还没缓过神,薄祎就翻身,背对着她,像这件事全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委屈上了。
谢旻杉不甘心,又凑上去,偏要再把她拉下神坛,她是带着被薄祎辱骂和反抗的准备去的,可薄祎没有拒绝。
无论她多过分,无论她索取多少,薄祎居然都默许。
谢旻杉不紧不慢地洗了二十分钟热水澡,身上的那些小伤口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疼了。
这些无关痛痒的伤总是在被遗忘后愈合得很快。
她去按响薄祎的门铃。
二人没表情地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在谢旻杉张口的时候,薄祎让开道,示意她进去说。
其实谢旻杉没有话打算说,只是赌薄祎不敢让人发现谢旻杉晚上来访。
屋里的灯光没有全部打开,暖色的光线与木色系的装潢搭配看上去很温暖,两个行李箱摊开在地板上。
薄祎正在收拾个人物品,把人放进来之后,她也没有暂停,时而站起,时而蹲下。
谢旻杉旁观这个场景,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整理到一半,薄祎像是感到奇怪,保持单膝跪地的蹲姿,特意抬起头看了谢旻杉一眼。
见她满不痛快地盯在地上,好像这个行李箱得罪过她一样。
薄祎冷声笃定:“看样子你是来找我是吵架的。”
谢旻杉不置可否:“我一句话也没说吧。”
薄祎低下头继续,“餐厅里当着那么多人面让我难堪,观影时又不许身边的人与我说话。”
“现在不请自来,坐在这里蓄势待发,不是想吵架,难道是来送爱心跟温暖的吗?”
谢旻杉被她指责,又被她的用词弄得失语。
“爱心我有,就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温暖?”
“我不需要。”
薄祎头也不抬,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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