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
纪优宁坐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玩着消消乐，正要开始下一关，陆仁一身炭灰色高定西装站在了她面前，两只手里还拎了满满的礼品。
纪优宁看看陆仁，又看看自己的短T桖速干裤。
明明中午一起去吃饭的时候陆仁还着T桖牛仔裤，一小时不见，他甚至还做了发型！
纪优宁审视自己是不是不够重视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开幕仪式不是昨天吗？”
“7月6号还有颁奖仪式，我提前试试看合不合身。”陆仁面不改色地开口。
“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特别适合。”纪优宁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情绪很到位“那出发吧，我包了辆车，已经到了。”
纪优宁昨天从陈院长家小区回酒店的时候，就决定了要在长朔留一段时间。司机李晓梅开车稳当车速又快，快到酒店的时候，纪优宁向她先包了一周的车。
既然确定了纪南星在长朔出现过，那就肯定有痕迹。纪优宁准备先去保安大爷那里打听当年当然在小红花福利院工过的所有工作人员，以及当时福利院片区的户籍警，一点一点摸排过去。
除此之外，她也相信试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隔三差五去看望陈院长，也许有一天陈院长会告诉她也说不定。
陆仁亦步亦趋地走在纪优宁身边，语气难得有些紧张，“陈爷爷有什么忌讳吗？”
“吃的没有忌口，行事方面也不用担心，陈爷爷好客和蔼，唯一要注意的是说话的时候稍微大声些，陈爷爷耳朵不太好使。”
“好，我知道了。”陆仁默默念了一遍纪优宁刚刚所说的话。
昨天晚饭后散步的时候，纪优宁找了个幽静地方，把能说的和陆仁透露了几分，陆仁当即表示他一定会在陈爷爷那里给她打配合。
“李婶。”两人从酒店出来，李晓梅的车就在门口，纪优宁挥手和她打招呼。
“小丫头今天还带了朋友，你们这是见家长？”李晓梅是个高大威猛的北方女人，她和陆仁一般高，比他更壮实些，爽利地替他们打开后备箱，打趣道。
“李婶你误会了，”纪优宁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我们是去看望一个长辈，就我昨天上车的地方。中途您再给我绕一段路，去一趟黄石路的方记铺子。”
“好嘞，坐稳了。”
————
李晓梅热情话多能唠，一路上很是热闹。
“话说你们怎么想着下午过去？”
“老人家太热情了，我昨天上午来过，结果害得老人家忙前忙后为了招待我整了两个大菜。”纪优宁有些不好意思。
“那必须的，我们长朔人都这样，你们啥时候走，走之前上婶子家做客去，给你们瞧瞧婶子的手艺。”
“那先谢谢李婶了。”
三人在车上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过了路口就就是陈院长家小区门口。
说笑间纪优宁瞥到窗外，左边一起等着红灯的是辆警车，警车后面还跟着救护车，她皱了皱眉，心里毛毛的。
李晓梅顺着纪优宁的视线也注意到车窗外，摇了摇头开口，“长朔年轻一辈大都外出务工，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每年天气热的时候，温差大，总能发现好些独居老人出事的。这人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多珍惜活着的人，以后也能少些遗憾。”
纪优宁和陆仁这两个几乎从来不让别人把话掉地上的捧哏难得都没有出声，各有所思。
“李婶，到门口放我们下来吧，我们走进去。”
“得嘞，那我就近找个停车场等着，你们要走的时候提前十分钟打我电话就行。”李晓梅车技一等一的好，哪怕小区门口因为警车和救护车拥堵起来，她也很快找到了个缺口停下。
纪优宁看着警车和救护车的方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陆仁，我们走快些。”
“你别担心，李婶说得那些应该是有严重基础疾病的老人，陈院长除了耳聋没什么大毛病，不会有......”
陆仁安慰的话还没说完，纪优宁不敢置信地停下了脚步，她怔怔地望着远处警车下来的四个警察进了陈院长家，随后救护车下来了抬着担架的医护。
陈院长的小院前围了不少人。
“陈爷爷！”纪优宁顾不上陆仁，撒开了腿跑向陈院长的小院。
“停停停，你谁啊？”小院门口维护秩序的小警察见有人进来，一下子拦住了纪优宁。
“我是......”纪优宁意思一时语塞，她好像和陈院长完全没有关系，她顿了顿，“我是小红花福利院的后代，昨天还来看过陈院长，我能进去看看吗？”
然而守院子的小警察还没开口，医护人员就抬着盖了白布的担架走了出来。
“嗡......”耳鸣席卷了纪优宁，面前的小警察嘴巴一张一合她看得见却听不清。
纪优宁手里的绿豆糕滑落在盛开的月季的脚下，小警察见她没反应，“张医生，你来看看这位同志。”
“优宁，优宁......”赶来的陆仁扶住纪优宁，不断呼喊着她。
担架从她身边经过，纪优宁终于又听到了声音，“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激动，”她红着眼眶看向小警察，“您能告诉我陈院长在哪里吗？”
“担架上的就是陈院长，”坠在最后的救护人员见纪优宁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心开口，“根据尸体情况，我们推测凌晨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初步判断是心梗，年纪大了没有办法，节哀。”
————
“老陈是福利院院长，有陌生面孔来找他是常事。这两天的话，就昨天来了个小姑娘。”
纪优宁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转过身去。
“就是她。”和小区保安四目相对的瞬间，保安一喜，然后立刻向身边做记录的女警察指向纪优宁。
“好，没别的事了，你回岗位去吧。”
女警官向纪优宁走过来，她捡起了纪优宁脚边落下的绿豆糕，打开看了一眼交给了身旁物证科的同事，“你叫什么名字？”
“纪优宁。”
“你是陈院长去世前最后一个来拜访的人，我们进去聊两句吧。放轻松点，独居老人去世是常有的事，只是例常询问。”
“我没事的。”纪优宁拍了拍陆仁的手，跟着女警走进房间，她有些恍惚，一天之前，她还在这里给陈院长打下手，爷孙二人其乐融融的做菜，今天人就没了，她昨天走得时候甚至没有说再见。
“我叫沈建荣，这是我的警官证。纪优宁，我们开始吧。”
“好。”
纪优宁从自己来长朔市寻人开始说起，中间隐去了陈院长知道内幕的事情。
“谢谢配合，这里留一个你的电话，后续如果再有什么疑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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