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从容、侃侃而谈:“试问,在座的各位皆是仁爱孝顺之人吧?”
堂下之人听祁云如此嚣张,有几个性子躁的应道:“是,那又怎样?!这似乎与刚才讨论的东西无关吧?”
宋礼之微微眯了眯眼睛,重新审视起祁云。
祁云冷笑:“那试问,有一间漏风草庐,有一间温暖瓦房,各位是希望父母住在哪一个屋子里?”
在座的各位:“自然是瓦房里了!”
祁云:“瓦不要钱?还是请工人不要钱?”
祁云冷笑:“没钱,连自己父母都要受冻受饿。各位方才嗤笑出声,想必都是想让自己父母吃不饱穿不暖!为着清谈显得高雅,结果连孝道都做不到,当真是让祁某汗颜。”
祁云语罢,眼神直直对上宋礼之。
摇光震惊,她不知道为什么祁云怎么突然就开始雄辩了。
她之前和祁云拌嘴,从没见他如此健谈过。
“啪,啪,啪——”
宋礼之笑着,鼓起掌来:“这位听客的见解当真是极为精彩,叫宋某受益颇多。”
卢滦震惊极了。
他看着众人唇枪舌剑,忽然觉得他们身上闪着耀目的光。
卢滦忽然觉得,他们在表达的时候,自己好似忘记了他们的容貌、他们的衣着。
原来……容貌也没那么重要。
夕阳西下,宋礼之也授课结束。
宋礼之走向摇光,噙着笑:“姑娘当真是性情中人。”
摇光笑答:“夫子的课让我今日受益颇多,我亦是佩服夫子。”
宋礼之正要回答,祁云就走上前来,颇为不满地拉过摇光的手。
夕阳里,她们的手,就那么拉在一起。
摇光微微诧异,有些不解。
祁云看向宋礼之:“宋夫子,我劝你一句话吧。”
宋礼之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愿闻其详。”
“如今正是和平之岁,你反复游学,不如得了功名,为官造福一方。”
宋礼之一顿,有些诧异看向祁云。
祁云深吸一口气:“我不知你走过多少山川大地。”
“穷的地方,穷到吃树皮、吃观音土、卖妻卖女、易子而食……”
“你说,那些地方,需要的是你教之乎者也吗?”
祁云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些地方,我不去改,你不去改,或许几百年、几千年也不会变。”
夕阳的暖光,衬得他愈发哀伤。
“走了。”
祁云的手,凉凉的,摇光只觉得现在好像更凉了。
她跟在后面,只看得到他艳丽的长发,看得见他被风鼓起的衣袖,看得见他如玉松般挺直的背。
摇光握了一下祁云的手,握得愈发紧。
祁云指尖一颤,回握。
摇光:“祁云。”
祁云:“嗯?”
摇光:“以后有什么,都有我与你一起担着,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祁云:“好。”
他回答得很轻、很快。
他那颗千疮百孔、早就被磨灭地毫无棱角的心,好像跳了一下。
摇光笑着赶上来:“那你笑一个。”
祁云忽然有些忘了该如何笑,只扯了下嘴角。
摇光:“真丑!”
祁云:“丑就丑!”
学堂门口,卢滦震惊石化。
看着二人亲昵无比地牵手而去,他不禁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像个局外人,像个超大号油灯。
他无语地一抽嘴角,也连忙跟上去。
晚了可抢不到饭吃,在周府哪受过这等苦日子!
也不知夫人叫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TAT。
乡间的日子闲适,免了那些虚以委蛇,捧高踩低。卢滦心情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一日早晨,老农背着一捆柴回来,农妇咯咯笑起来,因为老农别了一朵野花在头上。
老农羞涩笑笑,将柴放下,小心翼翼将那朵黄澄澄的野花取下,别到了农妇精心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
阳光照得那朵野花美丽异常,上头甚至还带着露珠。
卢滦心中尽是动容。
农妇满脸笑容:“我要去水边看看……”
卢滦一愣。
他现在才发觉,其实他才是最不需要镜子的那个。
镜子有什么用?最初人们也只是用它来观察仪容是否得体。
为什么要吹毛求疵,去看自己脸上一块皮肤是否光滑匀称,看哪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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