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

跟着警察去嘉莉家的路上，所有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执意和大人们一起过去，汤米表示一步都不会离开苏。而警察们绝对不会带两个小孩去的，托尼就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车上了。

倒不是托尼自愿的，苏拉住了他说，“你不带我们去的话，我们就开克里斯汀的车过去，我看别人开过车。求您了，先生。”

苏嘴上说着“求您了”，眼神里是“你必须”。这样子和舍拉太像了，托尼一时好心放他俩上了车。

有苏指路，托尼拐到了近路上，应该能比警车先一步到。

苏和托尼说清了嘉莉的情况，包括嘉莉那个狂信徒母亲玛格丽特。舍拉送嘉莉回家了，要和嘉莉的母亲好好谈谈。

虽然嘉莉和舍拉信心满满，但苏总觉得不对劲。玛格丽特不是一般的疯子，镇上的人都知道，那女人把女儿在家里锁了十六年。

托尼不放心地问，“她有攻击性吗？”

“对嘉莉有，但她从来没伤害过别人。”

他们到嘉莉家的小屋门口时，警察们还没到。

门半掩着，一楼的灯亮着，但在窗帘的阻隔下看不到屋内的情况。托尼把两个孩子锁在车里，左腕上的手表轻点之后变成战甲装备在左手。

“斯塔克先生，小心点。”

托尼看了眼貌似老实，其实倔得要命的苏，威胁说，“不许撬锁，不许跟过来，弄坏我的车就让你爸妈赔钱。确定没问题后，我会放你和小伙伴见面的。”

托尼压低脚步声走到门口，门没关的原因，站在廊厅里就能清楚听见里面的嘉莉的哭声和玛格丽特的咒骂。

“你杀了她！”

托尼不记得听见这句话后是怎么撞开门冲进去的，他只记得看到舍拉后背被血染红，玛格丽特拿着刀想再次冲上去。

他心跳停了一拍，血压突然升高引起一阵耳鸣，有一瞬间托尼开始分不清这是旺达的幻境还是现实世界。

舍拉没有受伤的半边身体从背后搂住嘉莉，被舍拉保护在怀里的嘉莉伸出手，隔空把玛格丽特掐在半空。

玛格丽特被掐着脖子，癫狂地念着驱魔祷词，“主啊，援助你的仆人玛格丽特，以您的德能驱逐那寻求她灵魂的恶者，好使她从困境被救出来，能承……”

嘉莉背后桌上的水果刀漂浮在半空，转向玛格丽特的方向。

这绝不是舍拉想看到的，托尼赶在嘉莉杀人之前一拳打晕玛格丽特。刀还漂浮在半空，指着托尼。

“冷静。”托尼把带着战甲的左手藏到背后，向嘉莉伸出右手，“你不想让舍拉受伤对吧？我是来救她的，她需要治疗。”

嘉莉显然失去了理智，试图攻击所有靠近她和舍拉的人。就在托尼想连嘉莉一切打晕，赶紧看看舍拉情况时，撑在嘉莉身上勉强站着的舍拉好像恢复了一点意识。

“嘉莉，嘉莉，你还好吗？”

舍拉的声音唤醒了嘉莉，刀终于掉在地上，托尼两步蹿过去，从嘉莉身上接过舍拉。舍拉状态不是很好，失血过多让她意识不是很清醒。

“贾维斯，救护车！醒醒，舍拉，不要闭眼。”

托尼焦急的声音和嘉莉的哭声在舍拉耳边吵闹，她看向嘉莉，还好，嘉莉没有受伤。

舍拉带着嘉莉回到家后，玛格丽特已经从铁门后出来，在等着她们了。刚见面她们就吵了起来，玛格丽特指责舍拉带坏了嘉莉，舍拉的视频宣传邪恶的异端。

玛格丽特向嘉莉伸出手，对母亲依然抱有眷恋的嘉莉靠了过去，没想到玛格丽特抱住嘉莉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水果刀向嘉莉刺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舍拉左肩流下的鲜血滴在嘉莉头发上后，嘉莉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的母亲想杀了她，舍拉保护了她。

“救护车在路上了，你感觉怎么样？会有些疼，但我要帮你按紧伤口。”

托尼知道那些急救措施，在餐厅找来了毛巾捂住舍拉的伤口。但他的手一直在抖，舍拉的血还是不断涌出来，那道伤口是那么深，能看见皮肤下的肌肉组织。

“不不不……”

托尼的动作逐渐慌乱，他手抖得太厉害，只能把用身体的力量压住舍拉肩颈处的伤口。他从来没这么慌乱过，他的手被恋人的血染红，看着舍拉一点点因失血过多失去意识。

“别闭眼，宝贝儿，和我说说话。”

“好，好的……好奇怪，刚才还很疼，现在好像不太疼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虽然刀被舍拉的肩胛骨挡开了没有伤到内脏，但她的失血量不容乐观，谁知道救护车还有多久能到？

给救护车打电话时，医生建议托尼不要搬运舍拉，但慌乱下托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

“我想收养嘉莉。”舍拉声音很小，但嘉莉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来到舍拉身边，“嘉莉，你愿意吗？”

嘉莉哭着说，“愿意，我愿意！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上帝啊，我不该……不该牵连你。这样不对，这是错的……”

“忘了说了，加入我的家族的话，是不能信教的。所以你可能得和我一起下地狱了，不过别担心，恶魔是我家的好朋友……”

舍拉很确定托尼和嘉莉都没明白她是在开玩笑，嘉莉刚说了“上帝啊”对吧？她刚想继续解释就听见托尼喊了起来，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救护车终于到了时，托尼手里的毛巾已经被染透了。

警察和救护车一起到的，苏指的路直接碾过了一片刚收割过的玉米地，比大路能快上十分钟。

托尼想都没想就把还在哭的嘉莉扔给了警察和苏，跟着舍拉上了救护车。

这是他第一个错误，不过他现在确实不怎么在意嘉莉那个小姑娘。嘉莉是很可怜，但他脑子里除了舍拉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贾维斯在他耳边提醒了一下，他临走时看了一眼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嘉莉。一个电话给叫醒了斯塔克工业法务总监，把嘉莉交给了法务。

“她会教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把手机扔给嘉莉后，托尼上了救护车，看到舍拉已经被妥善安置，伤口做了止血处理，开始为她补充水分，好像还被灌了什么药，。

“斯塔克先生，请放心，目前看并没有生命危险。”

托尼这才稍微安心下来，坐在救护车里的条凳上看着舍拉。

他从来没这么无助过，只差一点，他就会失去舍拉。也许舍拉看着他从高空坠落时，也是这么想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托尼想保护舍拉，他指得是为舍拉配置更多武力，保镖和其他小玩意。这念头转念即逝，舍拉不喜欢陌生人，她使用魔法时偶尔还会让高科技产品失效。

可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看着舍拉受伤，离开他。

托尼双手合紧放在额，他不知道该向谁祈祷。舍拉说过，没有一个神明会保护她。

“嗨。”

托尼抬头，舍拉醒刚醒过来就想坐起来，被他拦住了。

“感觉怎么样？”

“你问了好几遍。”

舍拉看着托尼，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让他这么担心。托尼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永远留在眼睛里一样专注，眼里只有她，这让舍拉觉得有些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