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沉稳，像山间的岩石。
“祖母的摇篮？”林零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灰岩棉在本地的称呼。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是它在这里的名字？”
“是我们部落的叫法。”女人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微表情中找出破绽，“只有部落里最年长的几位长老，还记得这个名字。因为在很久以前，刚出生的婴儿会被包裹在这种干燥温暖的菌丝里，以防止他们生病。这个知识，已经快要失传了。你一个外来者，不可能知道。”
林零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那些幸存者都不认识这东西，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常见的物资。
她指了指柜台上的那筐灰岩棉，说道：“按照悬赏令上的承诺，样品合格，这些是你的报酬。”
她转身从货架上取下五条用透明袋子精心包装好的香料肉干，放在了柜台上。
女人默默地收下了报酬，却没有像之前的顾客那样立刻离开。她将肉干和水收进自己的行囊，然后抬起头，再次看向林零，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画的东西，”她开口了，声音依旧沉稳，“我知道哪里还有很多。但路很危险。”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林零思考和反应的时间，然后才接着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整个石岩部落，现在还认识它、并且知道去哪里采集的，不超过五个人。你需要一个向导，和一个专业的采集者。”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陈述。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菌丝清香，那是来自柜台上那一小筐“祖母的摇篮”的味道。
面对女人那直接而自信的毛遂自荐，林零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她深知在末日环境中，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往往是致命的。
她靠在收银台后，双手环胸，目光平静地落在柜台上那一小筐灰白色的“祖母的摇篮”上。她的语气冷静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商业谈判：“向导和采集者，听起来确实是我需要的，但我需要先做一件事。”
她转身从货架下取出了之前交易来的一块菌兽皮和一卷菌丝绳，又从系统商城购买了她早就看重的【通用手工制品图纸包】。她快速翻看着图纸中的面罩结构图，那些线条和尺寸并不复杂，她不需要过多时间便已理解。
【天赋：真理复现 - 已激活！】
林零手中的燧石小刀仿佛有了生命，精准地将兽皮切割成完美的形状。骨针带着菌丝绳，如穿花蝴蝶般在皮料间穿梭，针脚细密均匀得令人发指。
“可惜这里没网，”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除了经营着这家便利店，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手工UP主，她在心里默默碎碎念道，“不然以我现在的手工能力，录个制作视频，标题就叫《沉浸式体验：在异世界末日做个过滤面罩》，肯定能火一把。”
最后，在女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将那捧灰岩棉均匀地铺在两层兽皮之间，然后迅速缝合边缘，只留下呼吸的开口。
短短十分钟，一个结构严谨、做工精良的过滤面罩，就这么凭空诞生了。
“这……”女人瞪大了眼睛。她也是个做皮具的好手，但林零这种速度和精度，简直闻所未闻。
“别急着惊讶。”
她从货架上取下一个干净的大号透明塑料袋，走到门口。在女人困惑的目光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袋子伸出能量护盾的范围，对着外面的空气猛地一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袋口收紧、密封。
它看起来和普通的空气没什么两样，但林零知道，那透明的袋子里，装着足以让一个普通地球人在几小时内肺部长满蘑菇的死亡孢子。
林零又从系统商城里，花费了1星币，兑换出了一张【孢子检测试纸】。
她一手捏着试纸，另一只手缓缓地解开毒气袋的封口。然后，她将试纸的一端，隔着那层厚厚的、填充了灰岩棉的过滤层，缓缓地插进了袋子内部。
她一边制作，一边还向女人介绍了这个试纸的作用。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两人都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张小小的、在袋中微微晃动的试纸。
肉眼可见的，试纸暴露在袋内空气中的大部分区域，开始迅速地发生化学反应。那纯净的白色以惊人的速度被污染，从淡粉，到鲜红，最终变成了触目惊心的、代表着极度危险的深红色。
然而，与灰岩棉过滤层紧密接触的那一小片区域，依然保持着最洁净的初始白色。
“它……真的有用！”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我叫响尾蛇。”她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代表着一种认可，“石岩部落最好的猎手和采集者。”
“林零。”林零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才是被面试的人。
然后她又重新占据对话的主导，将那个实验成功的面罩和柜台上剩余的灰岩棉一起，推向了响尾蛇，“合作愉快。现在，我们需要讨论一下第一次外出的细节了。”
林零看了眼自己的主线任务，“这一趟，我们不仅要找灰岩棉，我还需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有旧社会遗迹的地方。”
响尾蛇看了她一眼：“我们要去的那个长满祖母的摇篮的洞穴，老人们说，那里以前是个避难所。”
林零的眼睛亮了。
“我需要大量的灰岩棉，越多越好。”林零开出了自己的需求，“你负责带路，并保证我的安全。作为报酬，除了向导费，所有采集到的灰岩棉，我们可以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我不需要灰岩棉。”响尾蛇很直接地摇头，“我要食物，加工好的食物。”
“可以。”林零点点头，“那就将你分到的三成灰岩棉，全部折算成等价的肉干和纯净水。还有一个要求，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
林零知道石岩部落就是一个她主线中需要找的幸存者聚落，而乌鸦曾告诉过她，那里有一个未被污染的地下水源，当然这一切林零并不会告诉响尾蛇。
响尾蛇听到这个要求瞬间充满了警惕：“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我是个商人。”林零耸耸肩，“我想达成一些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看我连独自出门的能力都没有，如果我想对你们的首领做些什么，我肯定没有办法活着回来。”
响尾蛇若有所思地考虑了半晌，终于还是同意了。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店主，远比她看起来要精明得多，如果能和她达成交易，应该对他们部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她还是出言提醒：“如果你敢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我会亲自把你的头钉在地上。”
林零无奈的笑了笑，这个石岩部落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排外啊。
在讨论外出准备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林零拿出了之前用两包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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