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暖火,杯盏交错。一壶酒,仅有一人喝。
云相忆舍不下鲜花酿,慕容狂得了医令,三月内滴酒不沾,只舀那冰泉冷水。楚碧岸慢斟慢饮,瓷器击磬出一杯银针白毫。
苏如锦独饮乏味,欲邀酒伴。提酒壶跨坐起身,挤过云相忆,挨贴住楚碧岸,勾肩搭背。“小狐狸今夜兴致不高啊,要不要为兄陪你开怀畅饮呢?”
“不行,哥哥今日,不便饮酒。”云相忆压住苏如锦的酒壶,抢先道。
“去去去,小寿星,喝你的花酿去,我这一路上带着它,闻着这香,别提多憋闷了。柳姐姐忒偏心,一口也不让我喝,如今喝点儿酒,你还拦我,咱俩刚才的婚约,就此作废。”
“谁拦你了,要喝一边喝去,酒话胡话,说给你的墙姑娘听去。”云相忆知他但凡喝酒,无论多少,都会上半分头,对着花啊,树啊,蚯蚓蚂蚁,日头星星.....但凡所见,皆表钟情,不计时候,众物平等。这不,她体谅他,为他明指了一面墙。
慕容狂拿起花酿瓶子,悬空饮下数滴。挑眉挑衅苏如锦:“真甜!”
苏如锦无语,连连叹气,含情脉脉对楚碧岸说:“明日为兄就要随他们而去了,想那前路也如这般备受欺凌,不见天日。今夜,你就不能宽慰宽慰为兄吗?”
楚碧岸但笑不语,放下瓷器,斟酒一杯。杯递来苏如锦便去接,却是敬他,楚碧岸说了一声好,一饮而尽。饮罢,卷拳抵口,微微咳嗽。
苏如锦担忧:“你难不成不会喝酒?”
“常喝!”
“那就好。”苏如锦安心。
“常醉......”
楚碧岸瞬时两颊绯红,眼神缥缈,一袭白衣似摇摇晃晃,振翅倦飞。
云相忆跳过苏如锦,扶稳楚碧岸双肩。赌气道“苏美人,你竟敢欺负我哥哥!”
苏如锦叹惋道:“不该呀,不该呀,竟是个一杯倒!”
“妹妹,无妨!”楚碧岸精准捉住云相忆又要打人的手。
“我不会倒,不论沾酒一滴或是海饮十坛,我都会醉,但,不会倒!”楚碧岸笑意融融,他的手温比火还热烈,眼神绸缪星海,别样风情。
如溺玄渊,夺息萦魂,云相忆慌忙收手,不再碰他。
“一个喝酒发疯,一个......呵,也算是臭味相投,不堪重用。”慕容狂见缝嘲弄。
苏如锦哪管其他,能喝便好。“得嘞,再来十坛!”
迎头吃一重击,差点儿被栽进土里。
“来,我陪你喝,一口一打,打到你来年开花!”
种子抬头,看云相忆铁青脸,冷硬的如大锄头般的架势,呜呼一声:“天啊,柳姐姐附体啦!”抱头缩进楚碧岸怀里,嘿嘿坏笑。‘’你尽管打,我拉他下水。’
楚碧岸也不赶他,眼神落在归鸿之上,正色问道:“慕容兄,你曾问我能不能使归鸿,今日可否让我一试?”
慕容狂双眼微屈,摸向腰间归鸿,将解未解。
苏如锦蹬地发了芽,立了起来,提醒道:“楚小弟,虽说你与云易师出同门,但你确定能使归鸿?那剑邪乎的很,它要是不认你,拔出时就会断你一脉,若是继续强行使用,经脉逐一崩断,再无转圜。”
“师兄剑术精妙,非我能及。他的剑和师门无关,我也无法确定。恰好,今日饮了酒,非试不可。”
“酒?归鸿之玄妙可用酒解?”苏如锦忖度问道。
“并无关联,酒,仅是我得的一个兆头。”楚碧岸飘然起身,摆出归鸿剑法起势。“慕容兄,请释剑。”
慕容狂弹归鸿出鞘,裸剑飞空。‘倘若归鸿不服,浅触便会刺痛难忍,帮他省下一步,可保他无损。’
飒踏流星落,银辉入手耀。落剑轻灵若相惜,旋剑挽花刚成柔。楚碧岸提剑甩空,剑鸣嗡嗡,剑身动波,斩夜成河。
非但不斥,一人一剑,独成一派。动来恰如月之朔望,白深白浅。静时池塘星映,和光同尘。
苏如锦一拍地,惊慕道:“好,如此大好。”目转深沉,笑对云相忆:“云丫头,你哥哥可是送了你一份大礼啊!”
云相忆一头雾水,余光捕获到慕容狂刹那的失神,似悲喜交集。她突然意识到,楚碧岸说的‘逃正是为了应!’
难道,应的是我和狂哥哥?
云相忆甘愿楚碧岸,能够隐在世外,闲来看看日生日落,最好不要介入江湖纷争。毕竟,觊觎他的势力可比江湖来的还要险恶,他虽有本领却不能用于世间,平日里也不见他练体培功,能有几分实力?这要是遇到高手,他要如何应对,能打得过吗。若遇危局呢,他还藏得住吗?
即便见了归鸿在他手上剑气斐然,可现在他,晕晕绕绕,站也虚浮,分明武道根基不厚,恐狂风稍一怒就可将他连根拔起。云相忆心中所私,藏他护他。
楚碧岸握着归鸿,觉足下浮了一层水膜,鼓动流淌,仿佛血脉博动。他试着导灵而下,水膜破了,腾绕成云。形式一变,他随之微晃。灵机一动,他反其道行之,气退回水形,采它灵蕴。
轰,眼前幻化出地下熔脉爆裂,紧接着脚心炽热,一股能流充盈血脉。向上成焰,文猛随心。向下盘根,得地载物之德,不偏不倚,无震无摇。
气腾以轻,流水为用,固而成冰之感,却是冰火两重,动静互根之处。
楚碧岸顿知,归鸿成了他的破境之钥,剑意君火,一念至臻。他心中至乐,悲喜一如。
负剑而立,吐气道:“今夜,得了厚礼,礼尚往来,我愿为诸君舞剑,权当践行。”
扣地叮当,踩脚底冰,渡空中河,乘云气,载地火,落入院左竹林间。
丛丛篝火,推出形影,剑来竹刻斑驳,剑去顶雪夹叶落。忽而灵风,吞吐灵蛇,乍来鸿沟,底下惊雷。出剑竹绵劲足,回势弓弦琴节。说他至柔逐竹幽呜,道是刚猛细雪犹簌。
“归鸿剑法,还能这般有姿有色!你们呐,各个都有自己的剑风,唯独柳姐姐全像云易。”苏如锦看得入神,感叹地随口说。
“你见过云易使剑?”慕容狂接问,目不转睛的盯住一方竹林,生怕错过一招半式的展现。
“没见过!”
“呵,道听途说?”
“云易剑术超凡,江湖中人不敢评价,只用四字形容。”
“神鬼莫测?”慕容狂说出他的见闻。
“当年,我随柳姐姐去过一处地方,也点了这样的篝火,她喝醉了,取了燃火的柴。她那套剑法,连神鬼莫测都不足以形容,你说能那样谁使剑的人,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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