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这儿等着吗?”
“不等还能去哪儿呢?”云相忆反问。
“呵,去试试。虽然不能心有灵犀,但也不至于一点也不通!”慕容狂竟打起这个主意。
云相忆疑惑:“你,不怕?”
“这里有你,我怕什么。”语气柔和,话音里带着诱人的笑意,与任何时候都不同。
云相忆不知所以,心头乱跳,洞里太黑,她的面颊微红,慕容狂错过了。
慕容狂说的没错,有云相忆在,破阵的可能性会更高。在此阵中,越是纯然无染杂的心,越是有生的希望,甚至说,这样的心会凭空创造出生机。更何况,她是云易的女儿,阵法也应得了父女连心。
云相忆拉住狂:“好,那你跟我走。”
“恩。”“天一生水,万物开端,此阵以水而生,因水而解,你的心里的水境,会是怎样的呢?”慕容狂心中暗想。
云相忆拉着慕容狂朝洞穴深入走去,一束柔和的光线出现在不远处,似乎与他们相向走着,越来越近。
渐渐地,那光线变成了单一的白色,可这白色的光既照不亮周遭的情景,也照不亮它脚下的路。
他们每走一步,那光就变换一种形状,像是调整校对。随着距离的靠近,那道光越变越像,像云相忆的影子。
云相忆伸出手,握住同时伸出手来的白色影子的手。
慕容狂默默看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之感,自他心间绕出,很快传遍周身。
“闭上眼睛吧!”两个同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慕容狂听命闭了眼睛,顿时眉间酥麻,一片白色钻入眉心吞没他的五感,穿透并囊括了他整个人。
手上空落,握手的触感消失,他知道云相忆还在身边。凭他的认知,推测出现在所在的空间是云相忆内心形成的幻境,里面若是有与水的痕迹,便是一个突破口,或者就是破幻的生路。
眼睛缓缓睁开,他看到的景象,令他快结成冰的心,冰释而醉。
幻境同时幻出三处、三世界。第一处就在它的正前方,只见那里桃花殷殷、杨柳依依、小溪叮咚、绿意扶苏,双飞的娇燕绕于影壁前的画阑间。
画阑旁柳树下,柳条稠密扶摇,垂入溪水。云相忆散发白衣,笑意融融倚着树,左手剑影泛着银光,她缓缓拨开将她半遮蔽的柳枝,动作既轻灵又妖娆。
慕容狂不由得一怔,她的身量、年岁都成熟长大了不少。
“狂哥哥!”此时的云相忆以花为貌,皓月为神,声取百禽至柔,婉转清悦;骨似覆雪千年,白肌玉珏。
眼波盛以三秋水,腰枝蔓系柳婀娜。
美人入目,慕容狂恍惚间笑了,一笑便醉了。
“慕容狂!”理智在内心呼喊出了名字,慕容狂猛地一挣,若是在这样下去,会连自己是谁都忘记。
他移了步子,朝那方望去,看桃花、柳絮飘飞,隐隐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
“垂柳旁的溪水,就是你的心吗?”狂思索着,身体不由自主发步,加速迈进溪水中。
“不对!”他反应过来,停步。但还是迟了,刺骨的冰凉,从脚底直冲内心。这哪里是水,分明是冰渊,冰凌立时由下至上裂起,眨眼间冰刺碎凌爬满慕容狂全身体,渐渐冻结。
“哎,你倒是等等她呀,她就要胜了我了。你啊,呵呵,傻瓜!”‘云相忆’轻飘飘浮在水面上,竟是一道影子。
她含笑抚摸慕容狂的脸庞:“你的姿容,虽不及我心心念念那位,却也是极好的。所以我愿意告诉你,这场戏,你输定了,她,确要赢了。”说着,影子渐渐消散。
冰寒刺骨,浑身束紧,冰壳彻底覆住慕容狂,呼吸之门即将封闭。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吗?”他有些不知所措,心念大动:“不行,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慕容狂睁大了眼睛:“柳絮?”柳已经繁盛,垂枝入水,盛夏时节的柳,怎会吐出这漫天飘飞的絮。
“假的,都是假的,这寒冰,也是假的。”狂拼命地唤醒自己,他一抬手,幻冰化成一道白光,落入溪水,溪水恢复生机,哗哗作响。
柳依旧垂着浮水,柳絮不见,慕容狂暂时松了口气。
“狂哥哥,你在做什么呢,快过来呀!”另一边,云相忆的身影再次出现,她身着鹅黄衣衫,裤腿挽起,在水中摸索。她身后有一排大雁,正作回环飞行。
如此诡异,慕容狂深知按兵不动才是上策,但他有过去探查一二的意图。腿随心动,向前一迈:“糟糕!”
“这是怎么回事?”低头一看,他的腿正不住的流血:“也是假的?”他一咬牙,调动真气艰难止步。“疼?”
“狂哥哥,你在做什么呢,快过来呀!”这次,云相忆从水中摸出一条鱼,大雁又回环一圈。
“妖物,又是你!相忆呢?”慕容狂一动不动,忍着来自腿部的疼痛,从嘴角扯出这么一句。
“狂哥哥,你做什么呢,快过来呀!”云相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云。
慕容狂只见一条鱼抛来,落在脚下,鱼尾一顿地,一下子摔出许多只,数十条鱼露出獠牙,铺向他的手臂。
慕容狂刚想侧身闪避,却发现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无法移动。
鱼眼无神,下口十分无情,它们迅速撕碎皮肉,直咬上手臂,露出森森白骨。
钻心的疼,慕容狂愣是没吭一声。
水中的云相忆呵呵一笑:“虽然你看出这是假的,但是真可惜啊,这么假的地方,你还回应。雁是假雁,鱼是死鱼,我是你。”
说着,云相忆已不是一身鹅黄的女儿模样,她变成了另一个慕容狂。他手持归鸿在双臂上来回剜肉。
慕容狂立即收手,然而,他已自戕多时,血流了一池,这些血正在溪面翻滚跳珠。
慕容狂大口喘气,他意识到,腿上的伤,是自断经脉所致。昨日的内伤,今日的外伤,他有些吃不消。
站不住了,便用归鸿撑着。
江湖之上,他难逢敌手,可落入匪夷所思的境界便迷失至此!即使这对于常人来说情有可原,但他还是在那一刻因自身的无力而自嘲。
“柳维扬,云易,天玑老人,甚至相忆......还有.......这些谜一般的,世间的人非人。我这个世间人,就只配解决世间事吗?”
“尽管如此,亲身经历过云易留下的幻境,也该知足了吧。”慕容狂叹气垂头,片刻,双眼锋芒再起:“不能泄气,不能死!慕容狂,你的结局不在这里。这里可以败,人在人间才能死得其所,你一定得活。”慕容狂咬紧牙关,保持清醒。
“狂哥哥!”
云相忆忽然出现,慕容狂眉头一皱,他心中认定,这次又是假的。
“滚!”慕容狂一把打开朝他扑来的人。
此人化作白影,一打便碎,连同四周景色也瓦解崩塌。
“许是幻境解了?”慕容狂微微转头,看到云相忆倒在碎片边缘,她嘴角挂着血痕,从地上爬起,颤着双手朝这方伸来。
她像是被何物隔绝着,手反复拍打虚空,却伸过不来。慕容狂抬起打过云相忆的手,五毒香,还有她独有的气息!嗅过后,无比心疼!
云相忆伸着手,那么强烈的召唤。
慕容狂艰难起身,用归鸿支撑着身体,一步,两步,三步......拖出一地绵长的血迹,满眼怜惜看向云相忆,义无反顾走向她。
慕容狂送出血迹斑斑的手,去拉近在咫尺的她。
突然,有人厉声喝着滚开,但见五条银光聚成一股,慕容狂只觉眼前白光刺眼,手被劲力推回身侧。
嘴角滴血的云相忆化作一道影子,正要逃,可发出那道光的主人不是对准它,而是对准自己,它已逃无可逃。
慕容狂听到一声闷哼,眼前的影子已被刺穿,它的残留的眼神流露出不可思议,在散去的瞬间盯死一个方向。
闷哼声并非由它发出,慕容狂撑剑转身。
小溪边,燕子巢下,云相忆靠着一株柳,五毒剑影刺穿了她的身体。衣衫上,鲜血洇出一大片血花。
“狂哥哥,那是必死之路,你怎么还要走,怎么还要走......”云相忆哭着扑了过来,她不停流淌的眼泪撒了一路。
头撞入熟悉的怀抱,慕容狂只觉是又一次从梦魇中挣脱,怔愣着埋下头。
云相忆将他护在怀中,听得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两个人的血一同流着,此时,这即是他们唯一的相通之处。
血流之处,幻境裂开细碎的缝隙。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狂才将云相忆认了出来,差一点破笑成涕。他破天荒,柔柔一笑,随即一半对假云相忆的愤怒,一半对真云相忆受伤的自责,使他的声调犹如烈火的悲鸣。
“该死。我,它,都该死!”
“你,再不许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
慕容狂伤在皮肉,失血有些多,偏偏他还强撑着,要给云相忆一点依靠。
云相忆抢先一步,卸了他一点儿力,让他休息一会儿。她努力地拖着他的身体,拖向画阑。
“我的心,那么不好找吗,狂哥哥不是最会找我的吗?”云相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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