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归央一愣,下意识看看刚才开过的那扇窗,不禁问道:“敢问怜儿姑娘找我有何事?”
那人只道:“姑娘还是亲自去问怜儿姑娘吧。”
穆归央与俞轩青对视一眼,对方给了他个安心的笑容:“你若想去,我便陪你去。”
她不知对方为什么认识她,又有何目的,但凭刚才怜儿对李正的一番辱骂,至少不是坏人。
但也不是善茬。
她想了想,还是对那人道:“走吧。”
那人在前面给他们引路,绕过了醉春阁的大门。穆归央疑惑道:“不从这里进去吗?”
那人道:“怜儿姑娘吩咐,让姑娘从后门进。”
醉春阁的后门很是隐蔽,若不是此人带路,穆归央绝对想不到这里是醉春阁的后门。此处人少,不曾有人经过。穆归央突然想到,怜儿让她从后门进,该不会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吧?
后门通向醉春阁的后院,院里的人各司其职,忙忙碌碌,没人看他们一眼。偶有前堂的丝竹管乐声传来,悦耳动听,可众人仿佛并未听到,脸上的表情麻木,只机械得做着手里的工作。
一个发髻散乱的中年女子坐在一旁烧着灶上的饭,怀里抱着个婴儿哄着,她一个分神,灶里的火苗差点舔舐到婴儿的手臂。中年女人忙后撤了几分,手上的蒲扇对着灶膛扇了扇,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那中年女人虽然看着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容色倒还算清丽,只是因风霜加持,显得有些苍老。
穆归央不禁问道:“这位大姐为何抱着孩子来做事,家里无人照看了吗?”
引路人仍是低着头,语气也并无起伏:“姑娘说笑。她并无家人,乃是曾经楼里的一位花娘,因染了脏病,又被恩客骗着生了孩子,人就疯了。妈妈可怜她,没赶她走,让她在楼里谋个差事。”
竟是如此。
穆归央面露不忍,回过头,却见俞轩青也紧皱眉头。
推开一扇小门,里面又是另一番模样,好似这个小门就是一道分水岭,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
大厅里歌舞升平,白日里人少些,只有几个客人揽着姑娘喝酒,传来些露骨的笑声。
穆归央一阵恶寒,俞轩青也不着痕迹地挡住她的身体。
几人上了楼,引路人在一间房间外停住,说道:“怜儿姑娘,穆姑娘到了。”
里面有人轻声说了句:“请进来。”
引路人便为他们开了门,守规矩地站在外面,见他们进去了,才关上门离开。
屋里香气缭绕,房间极大,两个小丫头围着桌子侍弄笔墨纸砚。怜儿搁下笔,吩咐道:“给我的客人上茶。”
“是。”
小丫头齐齐收走桌上的杂物,把二人请到桌边坐着,又端了茶来,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里有个书架,摆着不少诗词,穆归央好奇,便多看了几眼。怜儿问道:“穆姑娘也对诗词感兴趣?”
穆归央摇摇头:“我是粗人,不懂这些。”
“哈哈哈哈。”怜儿大声笑过,“穆姑娘是爽快人,我喜欢。”
她桃花眼一瞥,扫见俞轩青,双目含情,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俞轩青,陪我一起来的。”穆归央解释道。
怜儿意味深长地笑笑:“我懂,我懂。刚才在下面,他那么护着你,一定是‘好朋友’。”
听出她的意思,穆归央还想解释,俞轩青却道:“不知怜儿姑娘找她做什么?”
怜儿闻言又笑起来,甚至笑得有些背过气去。她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喝了口茶,帕子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托着腮,我见犹怜地凑近俞轩青,柔声道:“郎君,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嘛。虽然人人都说我是狐狸精,可却勾不走你的心呢。有趣,有趣。”
俞轩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身欲走,怜儿又道:“哎呀哎呀,面皮薄的小郎君就是开不起玩笑。好了,穆姑娘,今日我找你来,的确是有事。”
“我听闻,前段时间的龙舟竞渡,是穆姑娘带着洛泉镇,拿了头筹?”
她怎么会知道?
穆归央听旁人提起过,怜儿作为醉春阁最体面的花魁娘子,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她又怎么知道的?
况且,怎么就能因为匆匆一瞥,就认出她呢?
“你一定在想,我是怎么认出你的,是吗?”怜儿嫣然一笑,说道,“刚才我骂那男人,众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拿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只有你不是。我虽有猜测,却也有些拿不准,便叫人下去试探一番。如此看来,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就凭这个?
怜儿给他们添了茶,徐徐说道:“这世上,不分对错不明是非的人太多了。像穆姑娘这么明辨是非的人,世上不多。”
“这是何意?”
怜儿饶有兴趣地看着穆归央的脸,笑道:“我也想划龙舟。”
嗯?
怎么突然说这个?
怜儿道:“我听说你去划龙舟,就对你很感兴趣。老实说,虽然妈妈总说我胆子大,但绝对比不上你。”
“那些男人瞧不起女人的地方,你不仅做了,还做得比男人都好。论世间,除了你,我只知道一个‘飞燕将军’。”
穆归央哭笑不得:“我哪里能跟飞燕将军相提并论。”
飞燕将军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她可是差点连参加龙舟竞渡的资格都没有。
怜儿笑了笑,说道:“我若是说,也想试着划龙舟呢?”
“怜儿姑娘,你别说笑了,你这样的美人,不适合做这些脏活累活。”穆归央连忙道。
怜儿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冷:“脏?累?敢问世间,还有比出卖身子更脏的行当吗?”
“你千万别这么说!”穆归央听她说得这么重,有些无措,"若是有更好的去处,谁会来这种地方呢?"
许久未开口的俞轩青也喝了口茶,赞许地点点头,朝着穆归央道:“这茶不错,你快尝尝。”
他抬起头道:“怜儿姑娘不必自轻自贱。若是连你自己都看不上自己,还有谁看得上你呢?”
怜儿一愣,笑笑:“你们倒是会说话。”
她看着穆归央,说道:“穆姑娘,恕我直言,在见到你之前,我从未想到你是如此的……平庸。”
说话倒是直接。
穆归央窘迫地看了看对方,再看看自己。怜儿好像一只高傲的画眉鸟,而她自己仿佛一个灰扑扑的小麻雀。
她还未开口,就听俞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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