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124年3月━
连年大旱的西北就传来喜讯,同日,西南征战大败敌军的捷报送入王庭,自此,西南门户大开,收复中原的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来人一脸喜色的说道:“陛下,皇后娘娘生了!”
书房中手拿朱砂笔的男人抬头,眉宇间是深深的沟壑:“是什么?”
“是位小公主。”
“真的”男人大喜,慌忙起身匆匆往外走,不慎撞翻了不少摆件,却察觉不到丝毫痛意。
“陛下,您当心着点儿……”
“快,快,把钦天监的给朕叫来。”
“嗻……”
大太监看见他这样高兴,心底也高兴。
世人皆知他们陛下是仁君是明君,只有他从小在陛下身边伺候才知道陛下心里又多苦。
年少时是夺嫡之争,继位后是为铲除异己,把自己也算计在其中。
三宫娘娘个个都不是家族里的嫡女,甚至不是主母所生。在家族里的地位可有可无,和先帝差十五六岁乃至三十来岁。能嫁给先帝,皆因她们的母亲原本就是先帝的暗卫奉命勾引名单上的人,然后生出那些人的后代。
陛下年少时并不慕权,可不得不夺权;向往能有个可心人携手白头,可不得不把情也算计其中;生下第一个皇子后就盼着后面各个都是皇女,可偏偏接连生了九个皇子。
所幸那些女子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对于她们自己来说,虽然进入豪门大户但还是有见不得光的身份,在家族里又可有可无,到还不如配合先帝还能换生母下半辈子平安顺遂。除了陛下身边的太子邺,剩下的几个都被刻意放在这几位身边养,养的对皇位毫无野心,个个纵情山水。
后宫不争宠,皇子对皇位也没野心,陛下就还能休息一时。
如今小公主出世,当真是上天垂青陛下。
“陛下,您来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如金纸一般。
男人罕见的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发,然后掀开襁褓看了一眼女婴顿时泪如雨下。
这可把躺在床上的女人吓了一跳,却不知该如何安抚,她进宫这么多年就没看见陛下哭过,如今却……
大太监领着一男人回来,对着一脸无措的人摇了摇头,暗暗的口型提示:陛下这是得偿所愿。
待男人哭完整理了仪容,大太监才带着人装作匆匆回来的模样:“陛下,奴把人带来了。”
男人看着来的那人皱眉:“齐爻呢?”
“国师大人尚在游历。”
男人错开一步:“上来给小公主算一算。”
卦师从皇后口中知道了女婴的生辰八字又摸了摸她的骨后,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这,这是……”
他匆忙跪地,满脸喜色:“陛下,陛下,天佑我南乔啊!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祥瑞啊!小公主若在我南乔必可无忧。”
如此玄乎的命格男人原本不信,可今日在御书房中看到的奏折让他不得不信。
他沉声道:“知道了,五年内,此事不可宣扬,下去吧。”
“陛下……”躺在床上的女人颤抖的喊了一声。
“朕知道,莫怕”男人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明显是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从腰间取下一枚特殊的玉佩:“福永,传朕旨意,以后皇宫暗卫职责就只一条,护好小公主,再从军中调两个身手最好的金吾卫来。”
“嗻……”
男人吩咐完轻轻的抱起襁褓:“我的小公主,爹爹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
襁褓中的女婴无意识的睁眼,看着男人,男人瞬间了乐开了花伸手逗了逗她:“叫乔疆好不好啊?疆土之下皆是乐土。”
听见这个名字女人皱眉:“陛下,这个名字当做小字倒可,但是用作名字会不会太过英武了?”
男人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那就叫姜,黄姜的姜,与疆同音,姜乃寻常之物,入百家之门,希望我们疆疆得见苍生苦楚,不历众生之苦。”
南乔129年━
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坐在一个少年的脖颈上,拉着少年鬓边的两撮长发:“驾!”
少年单手护着他:“疆疆,好疆疆,乖疆疆,绕了哥哥吧!”
“哼!”女娃娃扭过头,用力的拉他的头发。
少年吃痛扯开嗓子大喊:“大哥,皇兄,快来啊!疆疆又在欺负我了!”
另一个略大的少年从书房中走出来:“她欺负你怎么了?”
女娃娃的藕节一般的肉手松开他的头发,抱住少年的脖颈,把肉嘟嘟的脸颊贴到少年的脸上蹭了蹭:“噗,略略略略……”
“噗,哈哈哈哈”少年笑的颤抖,把她从脖子上抱下来:“恶不恶心啊你?”
南乔133年4月中旬━
“你说什么?疆疆不见了?你再说一遍!”坐在主坐上的青年脸色铁青:“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告诉父皇。”
“知道。”坐在几个次坐上的几个人也各个脸色阴沉。
南乔136年5月初━
“疆疆的腿是怎么回事?”
“疆疆的腿折的次数太多已药石无医,不过眼下更该忧心的应是她的身子。”
“你什么意思?”男人暴怒的看着眼前的人。
“二哥,冷静……先听四哥说完。”他身边的人面色阴沉的制止了他的动作。
“疆疆在山寨中,应是被人当做药人了。如今身中数毒,身子早就坏了,若能熬过这一遭未来也须得将养着,若是熬不过……”那人闭眼咬牙说道:“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一帮畜生!”
“二弟先别生气,此事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男人的话像是从牙缝中中透出来的,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阴沉。
“大哥你是未来的帝王,不要掺合此事。”他说完,就有一个拿着佛珠的青年制止他。
“九弟说的没错。太子,你有你的法子,我们有我们的法子,未必就比你的差。以后疆疆腿脚不利索,必定有人会趁此折辱她,现在耽误之急是,你去陛下面前为疆疆求个封号,务必保住疆疆颜面。”说话的人语气中也带着一股子阴森。
“疆疆这里不能没人看顾我必须留下来,二哥他们需采取行动,我们都不在皇宫中,此事还需遮掩,皇宫那边出了奸细也得有人盯着,我们之中只有你能做到,所以邺,你必须回宫,越快越好。”
“那好,此事牵扯甚广,你们要当心,若是解决不了的务必告知我。”男人站起来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剩下的围坐成一圈:“三哥,你觉得此事如何?”
“正如太子所言,此事牵扯甚广,多半和东舆国有联系,所以我们行动务必处处小心,万万不可把他拖下水。”
“既然如此,擒贼不如擒王,我去向陛下领兵。”
他身边的青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银甲军,离东舆国最近,我去当军师。”
“八弟,你也和二哥一起胡闹?”
“咳咳咳,四哥,我们和东舆国必有一战,如今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况且我们说话这一会儿六哥估计已经动身了。”
南乔136年7月━
乔姜被封为永安公主,封地为江南三洲。
南乔136年七月中旬——
“疆疆,你又去哪了?”一个须发皆白的男人站在庭院中怒目圆睁的盯着刚遛回来的少女。
“咳咳咳,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少女把手背在身后,有些心虚的看着他。
“你又去打架了?”
“没有,没有。”少女越发心虚。
“把身后的东西拿出来。”男人虽语气平稳但明显能听出怒气未消。
“……”少女磨磨蹭蹭的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换一身衣服再回来了。
男人看见她手中的绣球,马鞭和手心的血痕,眉头拧成川字:“怎么回事?”
“今日我骑马经过如意楼,看见何家女郎在丢绣球,是萧家小郎君抢到了绣球。但是姓萧的就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我舍不得何家姐姐嫁给这样一个混账,所以我就把绣球抢过来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疆疆,再过几年你就及笄了,你看看现在哪有姑娘的样子,满城的公子哥儿见着你就跑。”
“那我就不嫁了,能在皇城里陪着爹爹和娘亲。”
男人笑着摸她的头:“还是我的疆疆孝顺,但是答应爹爹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一太监打扮的男人走过来悄悄的对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脸色骤变。
“孩儿知道了,爹爹快去忙吧莫担心孩儿一切都好。”
“疆疆乖,爹爹忙完就过来看你。”说完男人就和那大太监急匆匆的离开。
少女看他们出了拱门泄了气,摊着手坐在地上轻声吸气:“姐妹,见义勇为的这种活儿以后咱不能找个壮丁吗?”
“可以呀?”
少女进而想了想如果每天出门都带着一大帮子人的那个排场又放弃了,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有暗卫能天降猛男就够了,要真是每天带那么多人出门,指不定金銮殿上会多出多少弹劾我的折子呢。”
“真这么想?”
少女一脸苦涩:“害,能怎么办啊!来这儿也有两个月了,齐星稹是没找到,这一天天弹劾我的折子倒没断过,我难啊!”
南乔136年8月——
二皇子,八皇子率兵出征东舆国。
南乔137年3月——
措猎山无一活口,匪首悬挂于城墙上3天3夜。
南乔137年3月——
皇后殁享年35岁,以皇后之礼发丧。
同年5月——
帝驾崩,太子邺继位。
南乔141年3月——
东舆国墙破,东舆国覆灭,江山一统。
南乔142年5月,西北大旱,西南多处决堤——
“陛下,长公主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男人揉了揉眉心,从堆积的奏折中抬头。
“叩叩叩”
不一会儿,御书房的门就被扣响,进来了一个穿着火红色骑马服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拿着木盒子的婢女。
男人一见她眉眼间多久带上些许笑意:“疆疆怎么来了?”
女子撅着嘴:“大哥,为什么你继位了其他哥哥们都有封赏,就疆疆没有?”
这事儿都过一年多了,谁也没想到乔姜会再提起,还是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
男人往大太监的方向看去,眼神明晃晃的是:有谁在她面前嚼舌根了?
大太监皱眉正想要打个圆场,就听见乔姜说道:”不成,不成,江南三洲的封地我不要了,大哥你必须给我换个大一点的,要不然我又比不过六哥。“
听见她的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男人无奈的笑:“那疆疆想要哪里?”
“我看西北最边上的五城就不错,听六哥说大漠孤烟,风景独绝。”
这五城是旱情最严重的,而在乔姜拿三成税赋的情况下,江南三洲仍然承担着国家大半的税赋,所以就算不受灾每年进贡的也不足江南三洲的十分之一,况且现如今的局势江南三洲是少数没遭灾的地方,他哪里还能不明白乔姜的真正目的,笑着问道:“那疆疆是不是还想要把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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