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稚嫩的童声在走廊里回响。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打开了,顾老爷子面色沉凝地站在门口。
他先蹲下身,确认浅浅安然无恙,随后目光落在了门口尚未完全干涸、油润发亮的液体上。
顾老爷子心中了然。
这孩子,定是把他昨晚讲的《会说话的花园》童话记在了心里,还活学活用了。
用“花花会说话”这样充满童趣的想象,来描述她察觉到的危险。
“这地上的液体是怎么回事?”顾老爷子声音威严地质问道。
周姨浑身一抖,磕磕巴巴:“老、老爷,是我不小心,刚才给花瓶换水的时候,手滑洒了点水出来,正想去拿拖把……”
顾老爷子俯身,用手指轻轻蘸了一点,捻了捻,眉头蹙得更紧。
这触感粘腻,分明不是清水。
“我刚刚说错了,不是水,是营养液……”周姨额头冷汗涔涔。
顾老爷子眼神更冷,看向窗边那盆蝴蝶兰。
原本该是青翠舒展的叶片,此刻边缘却微微向内蜷缩,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萎靡,连最顶上那朵将开未开的紫色花苞,都显得有气无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陈管家,把这盆蝴蝶兰的栽培水,还有门口这摊液体,取样送检,做最详细的分析。”老爷子吩咐道,“还有,带两个人,去周姨的房间看看。仔细点。”
“是,老爷!”陈管家应声,动作迅速。
周姨脸色惨白:“小孩子的无心之言,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在顾家,任何可能威胁到家人安全的事,都不是小事。”顾老爷子厉声强调,“尤其是,涉及到我孙女。”
周姨腿一软,差点瘫倒,被旁边的保镖架住。
等待结果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周姨来说犹如凌迟。
很快,陈管家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个小巧的棕色玻璃瓶,还有一小包用黄纸裹着的粉末。
实验室的初步电话报告也同步传来。
“老爷。”陈管家汇报,“在周姨房间衣柜夹层找到这个。经实验室初步比对,瓶内残留液体成分和门口地面提取物高度一致,是进口油性地板保养剂。黄纸包内的粉末初步检测含有损害植物根系的化学成分,与蝴蝶兰栽培水中的异常成分吻合。”
顾老爷子怒火中烧:“周淑芳!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姨知道抵赖无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老爷,我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我看您这么疼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心里不平衡,想着她天煞孤星的命格,怕给顾家带来厄运。我在顾家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顾老爷子怒极反笑:“浅浅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她乖巧懂事,能碍着你什么?你心里不平衡什么?顾家是缺了你吃穿用度,还是亏待了你?轮得到你来对我的孙女心生怨怼,设计陷害?”
周姨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伏在地上呜呜哭泣,重复着“我错了”、“饶了我”。
就为这时,被老爷子抱在怀里的浅浅,轻轻“呀”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她的小脑袋转向了走廊一侧——
那里摆放着一盆枝叶繁茂的龟背竹。
这盆绿植在顾家有些年头了。
“爷爷。”浅浅软软地说,小手指着那盆龟背竹,“竹子爷爷好生气,叶子都在发抖。”
顾老爷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龟背竹宽大墨绿的叶片,在无风的走廊里,有几片在微微颤动。
“竹子爷爷?”
他原本只当是气流扰动,但浅浅接下来的话,让他屏住了呼吸。
“嗯!”浅浅点点头,小表情很认真,“竹子爷爷说,他很难过。因为有一个坏仆人,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像躲在影子里的坏虫子。她偷偷地计划,想要等到家里的新宝宝出生,就把宝宝偷走,换成她自己的孙孙。这样,顾家的一切,以后就会变成坏虫子家的了。竹子爷爷说,他看了好久,好生气,可是他不会说话。”
浅浅顿了顿,大眼睛里满是困惑,继续转述:“竹子爷爷还说,‘她有一次喝醉了,对着我念叨,说顾家的孙孙,就该是她孙孙的命……’爷爷,什么是‘换孙孙’呀?浅浅听不懂,但竹子爷爷气得叶子都卷边了。”
顾老爷子心中剧震。
即使浅浅说植物告诉她秘辛让人难以置信,但“换孙子”这样具体的情节,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岁孩子能凭空想象出来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姨在顾家近二十年,见证了几位少爷的成长。她早年丧夫,有一个儿子,比顾西洲大不了几岁,游手好闲,不成器。
顾老爷子以前听她提过几次,说想给儿子在顾氏谋个差事,都被他以“按规矩来”婉拒了。
近几年,周姨确实对他提过,说他年纪大了,盼着他早点抱孙子,还若有若无地打听过几位少爷的感情状况。
之前他只当是老仆的关心和唠叨,并未深想。
如今,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骤然浮现在脑海,让顾老爷子遍体生寒,怒火烧尽了最后一丝旧情。
“周淑芳,浅浅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当然不是真的……”周姨浑身发凉,表情惊恐,“老爷,您怎么能信一个三岁孩子的胡话?什么竹子说话,什么换孙子……这分明是她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或者是有人教她这么说的!对,一定是有人教她诬陷我!”
周姨语无伦次地辩驳着:“这丫头肯定有问题,她一来,大少爷没醒,家里反而多了是非,老爷,您别被她蒙蔽了啊!”
她越是激动地否认,顾老爷子就越是怀疑。
“陈管家。”顾老爷子声音冷肃,“周姨的手机,应该在她身上或者房间里。马上找出来。”
周姨身体一僵,手想往口袋方向缩,但迅疾被保镖按住。
陈管家从她衣服口袋里搜出了一部智能手机。
“老爷,需要密码。”陈管家将手机递上。
“用她的指纹解锁。”顾老爷子命令道,毫无转圜余地。在保镖的强制下,手机被解锁。
顾老爷子直接点开了最常用的通讯软件,找到了备注为“儿子”的聊天窗口。
最近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深夜。
往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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