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休养了大半个月,张晔眼见了最后一个姑娘被匆匆赶来的家人带走,那亲人相聚的悲情感人场景让张晔不由感叹——果然,无论在何时,有个能接自己回家的人真的还是很不错的。
想着想着,又看到站在一边抹泪的两兄弟,便伸手拉着两个孩子手,对他们微微一笑。
两个孩子的手也回握了张晔的手。
——看吧,生啥娃啊。我这两个现成的娃。
定下了计划,当然得去找资金了,张晔厚着脸皮去求见了知县。
那知县一听是借钱,本还是笑着的脸顿时就灰了,言语多是踌躇。
张晔想了想,也是叹了声,道:“我本也不知该不该和大人提起此事,只是此番我们母子三人在此处逗留了太久。王孙本是想着我的身子,先把我们安置于此,待那边事了,便——”
这番话里明里暗里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养病”一事虽说是徐燕提的吧,可再怎么也可以算是主子示意吧,挪到主子头上也没什么错。可落就落在“王孙”、“安置”这两个字眼,和没说完的这三个字上。
察言观色间,张晔又是叹了口气:“——谁晓得,王孙——”
张晔捂住嘴,惊异道:“哎呀!我怎么还说出来了?我说了几次了?”
大人举起两根手指:“不多不多,也就两次。”
张晔连忙皱眉小声道,“大人,你莫说出去了,那位……本是不能透露身份的。若是被旁人知晓,怕是——”
那王孙的身份本也是这知县身边的师爷依着那仆人腰间的玉佩推测出来的,这些日子知县也是观察了这几位女子的——若说起来,也就这位张娘子最是貌美年少,且从不和其余女子一般多多交谈猜测起王孙,每次吃了饭就回了屋。再加上偏偏只有她有那王孙给的膏药……
现在想起,原是避嫌啊!
怪不得行为举止一看就是不同的!
脑内一场风暴过后的知县,已是认定了这张娘子肯定和那王孙有些关系,马上堆起了笑脸:“哪能啊,我自是守口如瓶,绝无他人知晓……那张娘子要多少?我且用自家的银子给你。”
张晔欠身行了礼:“那真是多谢大人了,我若回了家,自然差人还给你。”
——那也是张晔留了心眼,在之前报家的时候,张晔只说家中无人,只等养好了身子,自己便回去了,并未上报户籍家址。如今到了知县脑袋里,自然默认了自己肯定是住在京都的,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谁猜的出来灯儿庄的春花寡妇就是这个张娘子?
而且,她可没说什么孩子是那王孙的,自己和王孙有什么牵扯,一切都是“语言的艺术”。
至于救命恩人的清誉——
张晔暗自念阿弥陀佛——我以后定会好好修善缘,多多烧香拜佛,为您祈福。再说这知县再傻,也不可能到处去说这种事,总该是要烂在肚子里的。您的清誉也只是碎在一个人的心里,于您以后谈婚论嫁不打紧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做好了正事,张晔本要出门,转念又回头问了句:“大人,那些山匪可处置了?”
闻言,知县微微一顿,随后仍是笑的回答:“自是按着我朝刑法来。张娘子不必忧心,本官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到这份上,想是也套不出来自己和那些女人被俘虏的缘由了,张晔也没想多问,不然露出了马脚,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头喜滋滋的拿了银子,张晔立马牵着那头牛,带着正则灵均告了府门前领着一大堆人的知县大人,骑牛洒脱走了。
知县喜笑颜开的对着师爷道:“看不出来啊,出家修行的王孙竟然还有这等事?看来,吃斋念佛的皇家僧子也逃不过一个欲字,啧啧啧——这王孙也是厉害,一下两个娃。”
师爷轻声道:“大人真觉着这张娘子和王孙有关?我瞧那张娘子年纪不过十六,怎能生下六七岁的孩子?况且王孙远赴西域七八年,听闻消息才回京都,怎么会……”
知县打断他的话:“是与不是有何差别?到底是他们三人和王孙定然有关。我们只要知道,和这些天潢贵胄掺合在一起,无论真假,先敬着供着,总不会错的。”
他挑挑眉,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这天家秘闻多的匪夷所思,长公主毒夫案到现在也没个了断,她儿子如今来个外室和私生子又如何奇怪?谁能说个是非?反而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
说这,知县拍了拍师爷的肩膀,笑道:“——这些事儿于我本就是弊大于利。师爷啊,你可是除本官外唯一知晓此事的人了,若传出去,替太子出家的王孙有丑闻,我的脑袋肯定被长公主当蹴鞠玩去了啊……”
师爷连忙低头,心中暗骂,脸上谄媚笑道:“鄙人早视大人为再生父母,承蒙大人不弃,好不容易翻案,还得了如今的职位,自然要为大人鞠躬尽瘁。今生不够,来世还要黄雀衔环、犬马为报——且不说此话,单说前几日所逮捕的山匪只因江湖义士所助,我们这儿哪里是什么王孙公子停留之所?”
王孙本就未曾透露身份,一切不过他们猜测,就算这“丑闻”散出去了,哪里又能查得到他们?
知县闻言,想来也是,便只一笑。
师爷这才微微抬眼,笑的谄媚:“大人的福寿绵延,可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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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们真的去京都吗?”
张晔坐在牛背上,怎么都觉得膈应,正拢着厚衣调整着坐姿时,只随口道:“恩,玩玩去。”
正则觉得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可也没再追问,只嘟囔道:“不晓得还赶得上先生开堂吗?”
听到这嘟囔的张晔一下子笑了起来,捏了捏正则的脸:“哟,我不会还真的养了个状元苗苗吧?可别到时你吕先生没考上,你却先中榜了啊。”
正则拍开张晔的手:“姐姐哪里的话?吕先生的学问可大了!我哪里比得上?”
看他羞恼,张晔更是想要捉弄他:“怎么还瞧不起自己了?你先生都说了,你啊,学的可好了,往后定然能够当大官的。”
正则不以为然:“这定是姐姐自己的话了。我们先生才不会说这样直白傻气的话。”
张晔一瞪眼,扯着正则的脸:“哟,嫌弃你姐姐没文化了呗?灵均,你可别学你哥啊,都开始没大没小了,学的道理全来排遣我了。”
灵均在一旁逗得呵呵笑。
正则被扯疼了,连忙讨饶。
张晔松了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可别没大没小了啊!”
正则揉着脸,瘪嘴说道:“姐姐这脾气哪里像南方姑娘,倒像极了北方女子。”
张晔想起了之前赖子说的话,他是在当年江北大旱饥荒的时候,把春花抱回去的。
这么捉摸着,便点了头:“这么算起来,江北应该是北方吧?”
“姐姐是江北人吗?”
“那也不算,那赖子说的,他在江北捡的我——可谁晓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提到赖子,正则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低下头:“人牙的行当,本就都是些吃肉吮血的作孽勾当,死后去了阴曹地府是要受酷刑的——哪里能全信他们的话?”
灵均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都是坏人!”
张晔便只笑了笑:“就是,不能全信的。”
“那姐姐,有没有想去找自己的家人?”缓了会,正则又问道。
张晔想了想,只觉得自己本就不是春花,何必再去蹭着这身子去骗人呢?何况依着春花这悲情戏女主角的命数,怕是招惹的官司更是多。还不如自己好好倒腾倒腾自己的日子。
她笑了笑,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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