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心底冷笑一声。
郁则珩存心跟自己作对。
叶雨榛抽了抽鼻子,既感激又难过地点头:“你说得对,小殊,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陷入情绪里,没注意到乔殊的细微变化。
乔殊被郁则珩好整以暇地盯着,矫揉造作安慰人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不爽地咬着后槽牙,面向叶雨榛时,挤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远不如刚才自然:“叶姨,我们是一家人,都是应该的。”
话音落下,有人低头垂眼,唇角勾起明显弧度。
乔殊脸黑下来,她说不下去,连笑容都懒得再挤,看向郁则珩:“你没有事吗?”
“比赛刚结束,所以,答案是我没什么事。”迎着乔殊的目光,郁则珩走来,在叶雨榛手边放下一杯水:“叶姨,喝水。”
“谢谢。”
叶雨榛点点头,捧着水杯喝掉半杯,她擦掉眼泪挤出笑:“真是抱歉,一大早跑来哭哭啼啼的,让你们小辈看笑话,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乔殊留叶雨榛吃午餐,她摇摇头,毫无胃口。
“您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一前一后送走叶雨榛,待人上车,同时回过神,转过身,换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郁则珩心情不错,去看眼花圃里无尽夏,她一言不发进屋,进去前目光扫过他,长身如玉,人模狗样的,她进去跟楚姨说起今天中午吃什么,吩咐完,懒懒地打个呵欠上楼。
回到卧室,乔殊打电话给宋悦,让她去查乔明杰人在什么地方。
宋悦说起乔家这次灾难级别公关,称乔明杰跟那位女演员只是朋友,一伙人聚餐,双方喝了点酒,才导致举止有些越线,但两者并无男女关系,乔明杰更没有出轨。
网友不是傻子,反讽朋友之间可以搂搂抱抱,可以亲嘴,可以酒店开房,爆料陆续放出来,热度比之前更高。
关键时刻乔明杰主动出错,乔开宇肯定不会放过机会踩一脚。
但仅限于此,他也不会闹大,老爷子会问责,事情闹过一阵会压下去。
交代完毕,乔殊将电话搁置一侧,她脱下长袍,走进衣帽间,目光在衣橱里扫过,考虑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更适合去管束自己滥情出轨爹。
红色嘛,太招眼强势,交谈时会让对方感觉到抵触,绿色又讽刺意味太强,她哼着小调,心情听起来不好不坏,指尖从柔软顺滑的面料滑过,她最终选一条雾蓝裙,蓝色让人镇定冷静,裙子刚好到膝盖,腰身收紧,内衬做支撑,裙摆微微蓬起来。
她脱掉睡裙,再提着两边布料,从脚往上套,吊带略紧地箍着细腻白皙的皮肤,裙摆下两条腿笔直雪白,她抬起右手手臂,去提背后的拉链。
背后靠来热气腾腾的身体,熟悉的气味飘过鼻尖,她动作一滞,倏地抬起眼睫,低沉声音也随即响起:“我帮你。”
“行,你弄吧。”乔殊放下举酸的手臂。
她感觉到他合拢她的披散柔软长发,放去胸前,他垂眸,捏住拉链再往上提,动作缓慢,她抿起唇。
郁则珩问:“你知道你爸在哪吗?”
乔殊偏头,她看到他的脸:“你知道?”
拉链从腰提到肩胛骨之间,面料收紧的同时,她吸腹挺胸,温热指腹捻过一小片皮肤,心脏被扯动了下。
郁则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气息,她脖颈修长纤细,肩颈线条练得分明,他垂着眼睫,一些凌乱滑落的发丝蹭上他的手背。
他低声答:“唐宫。”
乔殊恍然,她早应该想到,唐宫是郁则珩家产业,几乎是行业标杆的存在,金碧辉煌,极尽豪奢,宛如一座不夜城。
乔明杰没什么钱,但他有一位有钱女婿,他在唐宫吃喝玩乐,直接挂郁则珩的账就好。
郁则珩从她身边擦过,在角落位置,找到吃灰已久的网球球拍,他对着空气挥了挥拍,还完好能用,他收进包里,利落地提上拉链,回头,乔殊穿好裙子,头发还没往回撩,侧搭着,清清冷冷的模样,对视数秒,她转身出去。
他单手脱掉上衣,找了件白色上衣套上,跟着换上暗绿色运动短裤,鸭舌帽往头上一扣,抬步迈出去。
乔殊刚拿着手机给宋悦发完消息,说不用再查,她已经找到位置。
余光里,是白绿配色,低调老钱风格,有那么几分格调。
郁则珩走过来,注意她的视线,说出来的话极其官方:“我跟朋友约好打球,你这边如果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
乔殊收起手机,微微一笑:“你好好玩,不会有什么事。”
他们都心知肚明,结婚两年,乔殊都未麻烦过他,这种小事自然也不会劳烦他。
郁则珩嗯一声,出了卧室门。
因为新鲜,乔殊多看两眼,不到一分钟,楼下响起汽车发动声,她也收拾包包,准备先去一趟拍卖行,等晚上,再去唐宫跟乔明杰谈谈。
—
郁则珩跟季长明约在场馆打球。
他刚停下车,戴着黑色束发带的季长明敲响他的车玻璃,他躬着身挥手笑笑:“珩哥儿,好久不见,快想死我了。”
郁则珩推开车门下车,再绕去后备厢拿上装备,对上季长明嘻嘻哈哈的脸,“希望你待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季长明收起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水平,骂了声刻薄,兴致不减地并肩走进球馆,抱怨道:“我们四个越来越难见一面,你满世界乱跑就算了,另外两个人都在一个城市待着,也时常看不到人影。”
郁则珩随口问他们都在做什么。
季长明说起他们的近况,最后重点批评林晋慎:“尤其是我们林总,他简直变态,工作起来就玩命,一把年纪还没谈个女朋友。”
郁则珩淡淡笑了下。
到球场,热身结束,两个人走向对立面,郁则珩将网球抛掷地面再抓住,他以前会用网球来练灵敏度,这个习惯,一直伴随到现在。
郁则珩网球是业余顶尖水平,这对他体力训练有益,他请过教练学过一年,他挥拍动作迅速有力,肌肉线条漂亮流畅,爆发力惊人,却又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他核心力量强,有着不错的肢体控制能力。
近一个小时后,季长明气喘吃力,挥不动拍,他主动叫停。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长椅,郁则珩拿着毛巾擦过脸上的汗,季长明咕嘟灌下小半瓶水,等缓过劲后,季长明扭过头问:“你岳父那件事处理怎么样了?”
郁则珩拧过瓶盖,扫过黑屏手机,语气平淡冷漠:“不清楚。”
“你岳父也是挺神的一个人,次次被发现,次次不同样,一大把年纪还玩这么花,年近半百的人了,哪来的精力。”季长明伸直腿,又问他要不要把新闻压下来,事情影响不大,只要他一句话的事。
郁则珩握着球,有一下没一下砸向地面,声音冷漠:“他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
“明白,你们俩又没感情。”
郁则珩不置可否。
季长明道:“但我还是想为嫂子说句话,摊上这样的爸她也很无辜,嫂子人美心善,对谁都是笑容满面,春风化雨的,脾气好又体贴,多少人羡慕你娶到嫂子这样的好女人,你也得对人好一点。”
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郁则珩僵硬转头,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人美心善?”
乔殊的漂亮毋庸置疑,她十几岁时就已经是圈内有名的大美人,暗恋明恋者不计其数,她一直专心学业,毕业后才接受家里安排联姻结婚。
季长明放下水,有点质疑他的眼光:“嫂子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慈善拍卖,拍卖得来的善款,全都捐给山区小朋友,资助他们上学,也给他们建希望小学。就算这些是树立企业形象必要的,一件事她坚持做几年也值得称颂。”
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实至名归。
外人眼中的乔殊,是完美没有纰漏的,季长明跟乔殊见过三次面,婚礼上以及之后单独遇见,乔殊会主动跟他打招呼,记得他的名字,甚至他最近做出的成绩,她夸人会夸到实处,听起来真情实意。
郁则珩闻言只是说:“你对她滤镜太深。”
岂止是深,已经到中毒的地步,他没见过她私底下的样子,将包装过的样子当成她真实面貌,事实上,乔殊娇气挑剔难伺候,脾气大性子犟,口蜜腹剑,谎话连篇,不过,这些话犯不着跟他说。
季长明皱眉,持有不同的意见:“你有眼无珠,嫂子完全就是女神级别。”
他口中的女神,在今天向他毫无负担地竖中指。
话不投机半句多,郁则珩开始收网球拍,季长明莫名其妙,不是说好痛痛快快打上两个小时吗?他赶紧挽留,缠着再打半个小时。
郁则珩不为所动,提上球拍起身,冷言冷语:“我还有点事,走了。”
—
七点后,长夜有力地推入,最后一点光被挤灭,一轮下弦月已远远挂上夜幕。
唐宫的灯早早全部亮起,建筑风格仿造盛唐,色彩艳丽饱和,鲜丽的红与恢宏大气的金色相得益彰,雕栏画栋,古香古色,颇具特色。
乔明杰在唐宫连续包一个星期,他新谈一个小女友,小意柔情颇得他喜欢,他带在身边,又叫来一群朋友喝酒玩乐,他看到自己上八卦新闻,举着手机逐个给朋友炫耀,再不以为意地丢在一旁,在朋友起哄下跟小女友玩喝交杯酒。
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对方身形挺拔悍利,白色衬衣长裤,没有生意人的世俗气,也没有学生的书卷气,手臂上衬衣往上卷,手腕腕骨分明,他径直走进来,五官立体深邃,眉眼里有那么点笑意。
郁则珩开口叫人:“爸。”
乔明杰一愣,看两眼才认出人来,他跟自己女儿见面次数都不多,更别提跟女婿,看清是谁,他握着的酒杯来不及放,先笑了下:“是则珩啊。”
“玩着呢?”
乔明杰看他身后,有所忌惮地问:“小殊来了吗?”
“她知道您在这里,已经在来的路上。”包间里烟雾弥漫,酒气熏天,再混杂着甜腻的香味,郁则珩挑剔选沙发空缺坐下,正对他的位置,“您再不走,只怕小殊生起气来,会把这给砸了。”
在场的人先笑了,打趣乔明杰连自己都怕。
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信奉的也是老一套,就是说破天,老子比天大,做子女的怎么敢忤逆长辈,在乔明杰身边的说女儿嫁出去了就不一样了。
小女友抱着乔明杰的胳膊,好奇地打量郁则珩后,小声贴着乔明杰问:“老乔,你很怕你女儿吗?”
乔明杰安抚地拍她的手,乔殊有几分像他,他人到五十,虽然老了些,皮相仍然年轻,散漫不羁的,有钱会玩更会哄人,很招小女孩喜欢。
郁则珩双手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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