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谙听见她的话,心跳不由加快几分,耳根染上了热意。
他尝试把嘴角轻轻一扯,便听江执温柔的声音。
“就是这样,很好看嘛。”
此刻,他的眼中只能看得见江执清澈的双眸,和微微上扬的饱满的唇。
有些口渴。
他猛地低下头拿起杯子,却发现抓在手里的是春晓刚放下的碗。
“你很饿吗?”江执看见他的动作,微微扬起细长的黛眉。
崔谙感觉热意爬上了面颊,像是要烧起来。
慌乱中,手摸到身后的凸起,这才想起自己跟来的目的,慢慢呼吸冷静下来。
一把暗色匕首被托到江执的面前。
“这是?”
“它是用千年陨铁做的,削铁如泥,见血封喉。给你防身的。”
鞘很普通,黑得发哑,只在转折处透出几线油光。拔出刀身,没有一丝声音,甚至也没有寒光,但却让人感觉想要把空气划破。
一看便是神兵利器。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江执正色道。
“你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就当我暂时借给你的。”
这下江执沉默了很久,久到菜都有些变凉。
“崔谙,你对旁人也这么好?”
崔谙不妨她这一问,但尚未来得及开口,她有很快继续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快用膳吧。”
江执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到碗里。
“不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执不自然地眨了几下眼,不敢转头去看崔谙的眼神。
但好在他也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安静地吃饭。
江执却有些不安宁。
她听出了崔谙话中的意思,但她不知他是否认出了她。这句话究竟是对江执所说,还是对应怜青?她心乱如麻,但最终有了一个想法。
等郴州的事情解决,她就向他坦白身份吧。
饭菜没怎么尝出滋味,二人心不在焉地用完这顿饭,便分开各自去准备晚上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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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至,江执已经换成了侍女的打扮,跟在成珏身后。
“晋王能赏光前来,下官真是荣幸之至啊!”身材圆润的县令看见成珏,两眼放光,连忙迎了上来。
成珏微笑道:“恭喜钱大人喜得孙儿。”眼神往后一撇,侍卫捧上礼盒。
“王爷客气了。”说着,余光瞥见他身后的江执,忽然神色一愣。
“钱大人,可是我这侍女有何不妥?”
钱县令迅速回过神,弯着腰笑道:“自然不是,就是这位姑娘让我感觉有些眼熟,应是我记错了。源儿,还不请晋王殿下入正厅。”
江执随着看去,这县令后面立着的男子,面色发虚,身材臃肿,穿着崭新的绸缎,也盖不住轻浮的气质。
此人的面目在江执脑海中与记忆慢慢重叠,正是那日在食馆门口醉酒欺负黄泽的人。
“晋王殿下,里边请。”钱源摆低了姿态,在前面引路。
一路走进,才发现这县令府的宴席排场摆得倒是挺大。
里面隐隐约约看着,少说有数十桌。
虽说有一部分是因为奔着晋王而来,但是这手笔也能比得上宣都的一些世家大族了。
江执随着成珏入前桌的主位,钱源忙着招呼侍女、小厮来伺候。
成珏见她四周环顾张望,轻轻侧首,低声道:“崔谙此时应该已经在山上了,酉时我们这里开席他便会行动,等消息传过来,差不多要半个时辰。”
江执倾身上前,借倒酒之际暗语。
不多时,宴席便已坐满,即将开席。
“今日是犬孙的百日宴,承蒙诸位亲朋同僚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在下略备薄酒粗肴,望诸位尽兴。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钱县令举起酒盏,向众人摇举,一饮而尽。
有女人抱着包裹严实的婴儿走上来,钱县令上前接过,双手打横抱着。
“这便是犬子的麟儿,也是我的长孙。今日恰逢晋王殿下在此,不知可有幸请王爷赐名?”
成珏晃着酒盏,闻言温润一笑。
“自然可以。”沉吟片刻,道,“不如便叫‘怀素’,心怀朴素、淡泊虚荣,望他能做一个保持本真、智慧内敛之人。”
钱县令的笑意在脸上微顿,复又绽开更深的笑容。
“怀素,钱怀素,好名字,多谢晋王殿下!”又把孩子在手中轻晃几下,递给了一旁的女人。
女人接了孩子,转身在不远处的一侧坐了下来,抬头向席中宾客望去。
江执这才看清她的正脸,不由怔愣。
不怪乎方才钱县令见到江执的片刻失神,盖因此女与江执竟有五分相似。观她衣着,应当便是钱源的妻子,这孩子的母亲。
也许是视线停留得太久,她有所察觉,转眼朝江执看过来。
江执未及躲避,直直撞入她的眼中。
她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朱唇皓齿,看起来是个明媚的美人。
江执的第一反应是,钱源那样的货色竟能娶到这么美的夫人。
她眼中带着的错愕和惊讶,却好似有些与钱县令不同的意味。
江执目前的身份毕竟是个小小的侍女,那钱夫人打量了片刻,便很快收敛了神色,低下头逗弄孩子。
然而江执的心中却微微一动,想起了前几日崔谙的话。
她……会不会是去祭拜江父江母的那个人?
可作为现任县令之子的夫人,她不像是会与江家有关系的。
看来之后可以派人去查一下这位夫人的背景。
耳边的恭贺声不绝于耳,钱县令和钱源都在笑着敬酒,而钱夫人抱着孩子,虽然也在笑,眼中却没多少的喜意。
直到在嘈杂声中的一道清润之音响起。
“恭喜钱县令、钱公子,在下来晚了。”来人一袭锦缎白衣,眉目温和,唇色浅淡,面容轮廓柔和,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只是白玉有瑕,他似乎不良于行,只能坐于轮椅之上。
“哪里的话,这宴席才刚刚开始,行之你来的不算晚。”钱县令抖了抖面皮,派人引他入座。
他却没有跟着侍女,而是自顾推着轮椅,到钱夫人的身边的空席坐下。
“这,这有些不合规矩。”
“无妨,我与妹妹许久未见,正好借今日喜宴说说话。”
钱县令见状也并未多说,挥了挥手让侍女退下。
原来此人竟是钱夫人的兄长,难怪他坐下来后,钱夫人的面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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