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仙兵步步紧逼,直向玄钺所在,江辰机敏,一头扎入潭水中,藏匿在羽舟下面。玄钺愣在那里,目光紧锁水面,思绪仿佛被冻结,一片空白。
此刻,两名仙兵乘另一只羽舟,停驻到玄钺面前,其中一人说道:“你就是玄钺?”那人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掩着口鼻,生怕多嗅一丝玄钺身上的人味。
玄钺敏锐捕捉到对方的不敬,心中虽有不满,却未形于色,更未给予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深邃。
另一仙兵接过话头:“有人指控你出手伤人,仙官特命我等前来传讯,你随我们走一趟。”
回想起凌霄律台的严苛与不公,玄钺深知此行凶险难测,归期难料。加之宴会上欢声笑语不断,江辰又在潭里,情况这么复杂,她岂能轻易离去?
于是,玄钺以斗阙宫规为盾,冷静应对:“我此刻身在斗阙宫,若要拘我,是否应先征得宫主天峰仙君的首肯?”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
仙兵冷笑一声,“这个不用你操心,律台的仙官自会通报天峰仙君的。”
“那仙君同意了吗?”玄钺一边同这两人周旋,一边用余光不时扫向宴堂。斗阙宫大而空旷,多数人都集中在宴堂,她此刻心中期盼着有人能发现自己,好将情况转告天峰,他会帮自己解围的。
然而,仙兵并不买账。“说过了,此事不用你费心。”言罢,一名仙兵已是不耐,径直踏上玄钺的羽舟,不由分说地拉起她,欲强行带走,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潭水深处突然有变,一只手猛然探出水面,精确无误地揪住另一名仙兵的脚踝,猛然一拽,将其拖入潭中,同时那羽舟也被这股力量掀翻,水花四溅。
这抓着玄钺的仙兵闻声,不觉松开了手,回头察看。玄钺反应迅速,趁此机会,反手一推,立即将这人也推下水。
随着这边仙兵入水,羽舟的另一边水花乍起,江辰从潭中出来。他全身湿透,紧贴着身体的衣物勾勒出肌肉线条,发丝挂着水珠,滴落在脸上,竟有种落魄而有力的矛盾感。
玄钺怔怔地望着江辰,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直到他简短而有力的“快跑!”
江辰说完,迈入旁边的羽花中,藏起来之前,还不忘推一把玄钺的羽舟。
折腾一番为玄钺争取了短暂的跑路时间,她快速划动羽舟,趁其他仙兵还未赶来之前,要跑回宴堂,求天峰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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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堂那边一隅,鸾音的仙侍手捧瑶琴,面带不悦,在鸾音耳边轻语:“圣女,人族真是粗鄙,您看那玄钺竟将瑶琴沾染了血迹,气味难闻,真是令人作呕。”
鸾音轻轻扫了一眼瑶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和:“人族之身,难免沾染尘世之气。吩咐人将这瑶琴好生擦拭,若实在难以恢复,丢弃了便是。今日宾客盈门,你且收敛些情绪,莫让这些小事扰了雅兴,给我丢人。”
天峰仙君在一旁,耳尖地捕捉到了这段对话,他温和地转向鸾音,关切道:“鸾音,我观这瑶琴非同凡响,据说是海灵一族用深海万年沉木,与曦光冰蚕的蚕丝打造,若轻易丢弃,岂不可惜?不如留给我,我愿以宫中任意一件宝物与你交换,任由你挑选。”
鸾音微微一笑,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既然如此,不若将你的骨盾赠予我,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静了下来。那骨盾,乃天峰仙君体内精骨所化,不仅变化万千,更坚不可摧,是无上之宝。
天峰闻言,沉默片刻,随即目光坚定:“你要得,我便给得。”
鸾音闻言,收起了笑容,眼神看向一边,脸上写满了不悦,“你给得,我就稀罕了?我素来不涉战事,那骨盾于我而言,不过是无用之物罢了。”
说罢,她不再多言,只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仙侍将瑶琴处理掉,态度决绝。
仙侍手捧物件,正欲步出宴堂门槛,不料与心急火燎的玄钺撞了个满怀。
仙侍面露愠色,掩鼻避开,而玄钺无暇他顾,径直跪倒在天峰仙君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仙君,求您为我做主!”
天峰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温柔地扶起玄钺,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何事?”
“凌霄律台的仙官来……”玄钺还没说完,只见仙官率领着数名仙兵,以及灵韵与雪霁两位仙子,风尘仆仆地步入宴堂。
“仙君有礼,圣女安好……”宴堂里人多,仙官逐一向在座宾客行礼,最终目光落在天峰身上,正式开口:“今日小仙携同僚及二位仙子前来,实乃因灵韵与雪霁仙子向律台状告玄钺仙……嗯……仙……转告此人寻衅滋事,出手伤人,小仙特奉命前来查问此事,若仙君并无异议,小仙便将此人带走,以便进一步调查问询?”
仙官不愿承认玄钺是仙子,以“此人”代替。言毕,宴堂内气氛一时凝重,众人皆静默以待,目光在玄钺与天峰之间游移。
“你先说清楚,此番前来,究竟是问话还是审讯?”天峰仙君语气中带着威严。
仙官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答道:“先问话,但……”
“既是问话,那在此宴堂之中进行便是。”天峰打断了仙官的话。
“这……”仙官支支吾吾地说,“可是,仙君,这宴堂之中,诸多不便……”
严刑逼供从来不单是人界的产物,仙界有时候同样适用。玄钺清楚这一点,不肯轻易走,天峰也清楚这一点,不能随意让凌霄律台从自己的宫里带人走。更何况,今日来了这么多人,斗阙宫宫主的威严不可丢。
“怎么不合适?”天峰语气坚决地说,“你且放心在此问话,若玄钺真有过错,我自会亲自押送她去律台,绝不偏袒。”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仙官只得在这,当着一众仙家的面,处理此事。
然而,事发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无论是玄钺,还是灵韵和雪霁,双方各执一词,辩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面对这样的场面,灵韵却急了。她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泪水涟涟,开始大肆渲染自己的伤势。她掀开裙摆,刻意露出伤痕,随后又拉扯衣袖和胸襟,试图让所有人看到她的“证据”。
“诸位仙家,你们看看啊!这就是玄钺对我所做的一切!她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族,一旦发起疯来,简直无所不为!”灵韵的哭诉声在宴堂内回荡,引来一阵唏嘘。
宴堂上的众人,虽然对玄钺没什么好感,但看到灵韵如此,也觉得甚是不屑。
其实玄钺身上也有那天留下的伤,可她实在是无法像灵韵那样失态,而且如此行为也证明不了什么。
思索片刻,她决定将这滩水搅浑。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自己这么个小仙,挺多算个浑水摸鱼的。
“你既然说我打你,应该知道我为何打你?”玄钺直视灵韵,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人族就是这样!”灵韵还想胡搅蛮缠。
“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玄钺看了一眼鸾音,继续说道,“那日鸾音圣女的飞车从我旁边擦过,我险些被撞倒,因此来不及跪拜。事后灵韵与雪霁二人以此为由,对我百般刁难。灵韵你更是扬言,要替鸾音圣女教训我。我以为,圣女高高在上,在仙界素有美名,不至于容不下我一小仙,定是灵韵刻意抹黑圣女。”
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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