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我不是谁的附属，我是专案负责人
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妳会用「商务舱的安全带声」来分辨自己人生的阶段。
但那天早上，坐在登机口，妳看着自己膝上的护照、公司资料夹、电脑，突然有一种恍惚感——原来妳已经走到这里了。
不是谁的女朋友，不是谁的小宠物，不是谁身边被用来填补时间的附属品。
而是董事长特助。
是代表公司，飞往日本洽谈 500 万投资案的人。
空姐替妳挂好外套，轻声提醒：「待会起飞后会先上热毛巾。」
妳点点头，把毛毯拉到膝上。
手没有停，直接打开公司资料夹，页面哗啦翻开来。
那是一份妳做了两周的厚资料——从日本公司营运结构、财务、台湾市场分析，到台湾开分公司的法律流程、预算、地点选项。
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时问：「需要饮料吗？」
妳看了一眼时间，知道待会还要开会前讨论，思考一秒，轻声说：「来一杯香槟，谢谢。」
不是为了庆祝，只是为了把接下来的紧张压住一点。
冰凉的气泡贴上舌尖时，妳才突然意识到——妳已经不是坐在谁旁边、被留下或被带着的人。
妳是坐在商务舱、带着整个专案往前走的大人。
妳点点头，把毛毯拉到膝上，但手却没停，直接打开公司资料夹。
那是一份妳做了两周的厚资料——从日本公司营运结构、财务、台湾市场分析，到台湾开分公司的法律流程、预算、地点选项。
以前的妳，飞日本是陪谁旅行、替谁提行李、像影子一样跟着。
这次不是。
妳拿着笔，把副总昨天圈起来的三个地方重新标注：
台湾办公室预计坪数
初期人力需求
投资后的现金流配置
妳不是在「准备会议」，妳是在准备「说服一间公司相信妳们值得 500 万投资」。
旁边的董事长看了妳一眼，带着肯定：「等等到饭店，我们先对一次简报。妳整理得很好，再检查一下翻译的部分。」
妳第一次在飞机上听到有人对妳说整理得很好。
那一刻，妳突然觉得胸口暖了一下。
曾经有一段时间，妳连呼吸都要被允许。
而现在，妳正在飞往另一个国家，替公司处理真正的重要事情。
妳低头看着资料，心里默念：我没有被谁带着走，我是自己走到这里的。
到日本的第一天下午，团队抵达那家即将投资的公司。
门口干净到近乎冷感，像每一块磁砖都是刚被擦拭过。
接待的主管用日文向妳们鞠躬，妳自然地回礼——曾经在日本工作的那些经验，像突然醒过来一样。
会议室的灯光偏白，冷得像手术房。妳坐在董事长右手边的位置——属于主要决策层的旁边。
而妳，从来不是那种会被摆在边边角角、用来端茶倒水的位置。
会议开始十分钟后，日本公司社长看着妳手边快速翻阅资料、同步做翻译的样子，突然停了一下。
他问董事长：「这位是……？」
董事长坐得很稳，语气自然得像在介绍公司最重要的战力。
「我的特助。台湾分公司的专案负责人。」
妳没有动，但心里像被人敲了一下。
——专案负责人。
不是助理、不是秘书、不是跟随者。
是「负责人」。
日本社长微微惊讶：「台湾分公司……由她负责吗？」
董事长没有思考，直接点头。
「她能力很好。资料全是她做的。」
会议桌另一端的主管看向妳，表情从礼貌转成重视。
那是一种「被当作同等专业」的眼神。
那瞬间，妳背脊不自觉挺直。
妳第一次觉得，原来能力是真的会发光，而不是只有声音大的人才值得位置。
会议越进行，妳越投入。
妳翻译日本方提出的三个要求，再解释台湾的法规、税务流程、分公司开设时程。
副总在旁边用眼神示意妳：妳讲得很好，继续。
日本主管们提出疑问：
「台湾这边找得到适合的办公室吗？」
「你们预估的人力需要多少？」
「法规审核会不会拖很久？」
以前的妳可能会紧张到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现在，妳是代表创投公司，是这个专案最懂的人。
妳把台湾的资料打开，指着表格说：「这三个区域是我们评估可以的，坪数在 25～35 坪之间，尽量配合贵公司的需求。另外，审核预计 45 天内完成，剩下的流程我会负责追踪。」
妳说得冷静、简洁、专业，像是妳一辈子都在做这份事情一样自然。
日本方沉默了一秒，再点头：「なら、おお任せします。（那就交给妳。）」
妳听到那句话时手指微微烫了一下——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某种久违的感动。
原来妳也可以被交付责任。
原来妳也能被信任。
原来妳的人生不是只能被人操控、被人指令、被人左右。
那一刻，妳甚至想起以前那个在关系里被骂得抬不起头的自己。
她会不会还不知道，未来会有一天坐在东京，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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